宋知許将趙聽肆放到床上,趙聽肆已經疼的失去理智。
他蜷縮在一團,汗珠大顆大顆掉落。
趙聽肆不能言語,就連表達他疼都做不到,隻能從喉嚨中發出嗚咽聲,這嗚咽包含着滑落的淚珠,看的宋知許心一緊。
“當初,抱着這樣的代價,在你們隊伍中待了那麼久,結束後他比這更疼。”任念年道,“我們同為中立,深知「流創」帶來的傷害,如果他失去的是嗓音,那我失去的,是哭泣的機會。”
宋知許眼睫輕垂,心中五味雜陳各種複雜情緒在臉上交織,卻又被遮掩,他輕聲說道:
“我都忘了,我不記得徐鄭,他不應該這麼做的才是。”
“有很多你不能記起的過往,這對你沒有好處,還不如忘掉。”
“我會失去什麼呢?”
“情感。”
“我不明白。”
“我們不是想成為現在這樣……糟糕的樣子。”
宋知許跪到床上,為趙聽肆擦去額頭上的汗珠,趙聽肆卻轉身拉住他的手,氣若遊絲地問:“宋知許……哥哥,你想……讓我死,嗎?”
“你瘋了嗎?”任念年捂住趙聽肆的嘴巴,“你真的想死嗎?”
“唔!”趙聽肆咬着嘴唇,抓住宋知許手的力度更大。
“不想!”
宋知許大聲說。
“有沒有什麼辦法可以幫你緩解!趙聽肆!”
“趙聽肆!”
“趙聽肆?”
“趙聽肆!”
趙聽肆愣了愣,他能看見宋知許一張一合的唇,卻什麼也聽不到了。
他……聽不到了?
“趙聽肆?”
宋知許見趙聽肆木納的模樣,以及他突然安靜下來的身體,趕緊轉頭看向任念年。
任念年咽了口唾沫,對上任念年的眼。
“想必是懲罰,趙聽肆越界太多了。”任念年道。
“什麼?什麼越界?”
“「流創」奪走了他的聽覺。”
“?”
宋知許轉頭看向趙聽肆,見趙聽肆捂住耳朵的可憐模樣,不知為何,宋知許的心也一疼。
對啊,宋知許差點忘了,「共鳴」還在啊。
趙聽肆還這麼捂着耳朵,他不可置信地看着宋知許,而背後的,是緊緊握住的拳頭,指甲已經深深嵌入掌心,鮮血滲出卻全然不知。
喉嚨裡發出壓抑的抽噎聲,淚水順着下巴無力的滑落。
宋知許想去為他擦拭淚水,剛一觸碰,就發現趙聽肆劇烈的顫抖着,眼淚止不住的湧出。
趙聽肆抓住宋知許的手,一邊哭一邊搖頭。
“他或許是想說,以後,再也不能和你交流了。”任念年退到門邊,“接下來,交給你們。”
“沒事的,沒事的。”
宋知許看着趙聽肆,對他露出一個牽扯的笑。
而趙聽肆看到的----
是黑發時的知許哥。
趙聽肆哭昏過去,宋知許推開門,看到的是憔悴的任念年。
“又昏過去了。”
宋知許關好門,問道:“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
任念年撫上宋知許的臉,掐了把。
“因為趙聽肆,想讓你記住他的聲音。”
“有「流創」的存在,趙聽肆會慢慢消失的,盡管他是中立使,永生不死,也難逃一劫。”
……
“可以破解嗎?”
……
“以命換命。”
……
“砰!”徐良在被珩河擊中後後退了好幾步,而此時的厭北和卿也葉離正好從空間中出現扶住了他。
“你們來了!”徐良感激地說,“剛剛他消失不見,我以為沒什麼的,沒想到居然隐身了!異能力居然和我一樣!”
“他是我們的老朋友了,「他」的手下,你沒見過很正常的。”「空間覆蓋」,厭北想通過徐良的能力,來幫助自己隐蔽身形,如果猜的沒錯,兩方都為此術法,是可以互相看見的,如果猜錯,再另讨論。
為了防止徐良隔斷,厭北與徐良十指相扣,牢牢抓在一起,這樣也方便厭北給徐良進一步的指示----比如什麼時候開啟異能力。
珩河在原地還是不動,看着人畜無害,唯一有些威脅的,是他的身後,憑空走出個小女孩。
應該也是使用了空間的便利。
這個小女孩,也是老熟人
----葉子。
葉子墊墊腳,笑眯眯的。
“又見面啦,厭北。”葉子招招手,像招呼朋友,“唉呀呀,這可不好對付呢~哥哥,你的能力被抵制了呢!這下可怎麼辦呢?”
珩河表情難得有些變化,但還是看不出有什麼差别,他看着葉子,歪歪腦袋。
葉子摸摸珩河的腦袋,珩河蹭了蹭,看着十分和諧。
葉子轉頭,打了個響指。
“那就不廢話啦,「冥.夜」。”
一片漆黑,不用想,這是葉子的招式,徐良第一次遇到難免有些慌張,在黑暗中,他左顧右盼,有些無頭無腦。
“力量雖然削弱了,但還是希望你們不要死的太難看,宋知許小寶貝可不會再來救你們的哦!他現在,也是敵人哦。”
聲音虛無缥缈,在耳邊環繞,同樣的招式在第二次遇到還是會感到驚心動魄,心跳加速。
厭北抵住徐良的手更緊,徐良帶着厭北美美隐身,這下,隻剩卿也葉離暴露在外。
動動耳朵,聽着四周的動靜,敏銳的他硬是靠着瞬移的能力躲開了一次又一次的攻擊,不得不說,如果上次換卿也葉離和葉子抗,那卿也葉離至少不會死的像厭北那麼狼狽。
“哎呀,挺會躲得嘛~”
是葉子的輕笑聲。
風聲四起,卿也葉離覺得這次應該不止葉子,而且身後涼飕飕的,一掃,下腰躲過葉子的腳,随後,卿也葉離一擊「毀滅」展開,向前面擴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