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研究所後,諸伏景光經過兩次掌紋和瞳孔的識别,然後上交了身上的武器,輕車熟路地徑直走進了一間辦公室。
入目的辦公室的擺設十分規整,書架上的書籍從高到低靠邊排列,所有東西的陳列都濃重地散發着強迫症的味道。
靠牆的沙發上一位黑色長發的男性雙腿交疊而坐,戴着一副銀邊的眼鏡,穿着研究員的白大褂,棕色的眸子閃爍着無機質的冰冷,掃視着手裡捏着的一疊報告。
即使有人進來,男人依舊旁若無物地翻閱着報告,對辦公室的另一個人視若無睹。
諸伏景光垂眸安靜地站在一邊,沒有任何開口的意思。
半個多小時過去後,男人終于放下了手中的報告,摘下鼻梁上的眼鏡,蹙着眉掐了掐眉心。
擡眼漫不經心地看向諸伏景光,不緊不慢地開口,“聽說你可以開口說話了。”
“是。”諸伏景光面無表情地回答。
男人起身走近,語調刻意慢悠悠地拉長,“聽說你在我不在的時候,非常不乖,非常、非常地不配合實驗。”
“……”
波爾多一步步逼近,諸伏景光低着頭下意識後退,一進一退,諸伏景光直接被逼至角落,兩人的距離極近,幾乎臉貼臉,呼吸都仿佛交纏在一起,私人領域被這個如同毒蛇一樣的男人強勢侵占,令諸伏景光感覺呼吸困難。
波爾多禁锢住了諸伏景光的下颚,将他一直低着的頭擡起,藍色貓眼裡的一切都無所遁形。
波爾多嘴角牽起一抹弧度,棕眸裡滿是寒霜,“是誰給你的錯覺,讓你以為靠格蘭威特就能擺脫實驗?嗯?”言語中帶着濃重的壓迫感。
“……”他可從來沒這麼想過。
“你覺得格蘭威特知道你因為實驗變成了什麼樣的怪物嗎?不妨猜猜看他知道你是什麼樣的怪物後,還會不會對你感興趣?又會不會放棄你?”
“……”松田挺有同期愛的,這點倒是不用你擔心。
“今天你應該感受到了,CR6892的另一個作用,在它用在你身上真正成功之前,我把它當做失敗品,因為它沒有發揮應有的作用,起效的一直是另外一個作用,成倍地放大痛覺并産生間隔性的疼痛,它是組織最重要也是最可怕的審訊藥劑,一支就能讓人生不如死,在你之前最高記錄是一次性五支。知道為什麼你從來沒有發現注射時會導緻疼痛嗎?”
波爾多笑的愉悅,“每次實驗給你注射的時候,我都會配上特制的止疼藥,一般的止疼藥可是無效的。怎麼樣?我對你夠貼心吧,你可是少提心吊膽了兩年。你猜這兩年你已經陸續注射了幾支?又還能堅持注射幾支?在沒有我的止疼藥的情況下,你又能輕松活多久?”
“……”真是有夠變态的。
“CR6892有很強的依賴性,斷藥就是找死,我本來不想讓你發現也不會讓你感受疼痛的,如果你一直聽話,就永遠不會發現,一無所知地活下去不好嗎?是我太放縱你了,讓你産生了不該有的心思,妄圖停止實驗,妄想擺脫我。”
波爾多松開掐着諸伏景光下巴的手,擡手看了眼腕上的手表,冷笑一聲,“你以為不說話就沒事了?”
[叮,痛覺降低至0%]
系統音響起的同時,諸伏景光的額頭瞬間冒出了冷汗,面色慘白如紙,身體止不住地顫抖,離上次疼痛發作的時間正好過了兩個小時,所謂的間隔兩小時是從疼痛發作時算起的,也就是說減去發作的一個小時,實際上從上一輪疼痛結束到下一輪疼痛開始,間隔隻有一個小時。
波爾多冷酷地看着諸伏景光疼得發顫,“現在知道該說什麼了嗎?”
“……”我他媽怎麼知道你這個變态想聽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