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人往這邊走過來。

“辛苦了，警官。”

“先生過譽了。看見有人偷東西還是要制止一下，職責所在。”倫諾克斯一邊回答他一邊坐回長椅的另一側。“不過我剛才在他身上找到一些東西，很有意思，說不定你會感興趣。”他拿出手機，從相冊裡翻出一張剛才拍的照片，“你知道這是什麼嗎？”

照片上的東西很像是醫用的氣霧劑。霧化罐是透明的，裡面的橙紅色透明液體還剩下一半，正因為之前的晃動微微蕩開一圈波紋。

斯特凡諾低着頭看他手機屏幕上顯示的照片，“我前一陣聽說最近好像小範圍流行了一種新東西。”

“那你應該沒見過他們吸了這個以後是什麼樣吧？”年輕人露出一個微笑，“上周我見過一個人一邊哭一邊喊有東西在往他嘴和眼睛裡面鑽，還有一個說‘救救我吧、把這些蟲子弄走’，另外還有個别更嚴重的，比如一天到晚都在喊有怪物要吃他的、自殘的，都已經送到精神病院去了。”

斯特凡諾沉默不語；

“最近查這個查的很嚴哦。”倫諾克斯收起手機，語氣輕松地繼續往下說，“聽到你說沒見過我還挺高興的，希望你之後也别碰這種東西。”

“知道了。”年輕人點頭，“不會的。沒興趣也沒時間搞這個。”

“也對。聽說你最近事情挺多的。牌照的問題解決好了嗎？”

“沒有。停業審查，希望月底之前能搞定。”

“真遺憾。希望您盡快找回之前完美的工作狀态。我也一直都挺關心貴企業的股票行情的、您覺得什麼時候買入比較合适？”

“昨天。”韋恩先生沒什麼表情。他把手上的杯子還給倫諾克斯，“你什麼時候開始喝全脂奶了？之前不是經常說牛奶有股味道聞到就想吐嗎？”

這一回，年輕人難得愣了一下：“是嗎？”

斯特凡諾轉頭看他：“不是你自己說的嗎？”被反問了一句他自己也覺得莫名其妙，“有什麼忌口你自己比我更清楚。”

“好吧。……我怎麼一點印象都沒有。”倫諾克斯搖頭。也許不想多深究，他輕松地跳過這個話題，“我今天還有個事情想問你。”

“說。”

“我想問的是、你有聽說過柳林兒童救助中心嗎？”長椅另側，年輕人發出一個問句。

“柳林兒童救助中心？”斯特凡諾重複一遍這個地名，“沒印象。怎麼了？”

“唉。我也不好說。等我有更具體一些的消息再和你說吧。”倫諾克斯擺手，他把杯子裡的飲料喝完，然後站起身來，“時間也差不多了，我先回去了。——哦對，記得我的錢、先生，晚上能不能吃頓好的就指望着您啦！”

“我哪個月拖欠過你？有沒有必要次次都提醒我？”

“您這麼忙、就算偶爾忘記我這個小人物也很正常。”年輕人把外套的帽子戴上，“但是對我來說還是挺重要的，所以常常提起也是應該的。再見、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