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懷就這麼牽着許念,大搖大擺地走出了包廂,不時引人側目,耳旁逐漸傳來的竊竊私語讓許念的心跳個不停。
“欸?這不是我們大盛的許小将軍嘛!” “好像還真是啊!能不能上去要個題字啊?”
“這是重點嗎!你看看許小将軍的手!手啊!” “許小将軍真是姿容絕世啊!”
“喂!你有沒有聽到我說的重點啊!”“不就是牽了個姑娘嘛!有什麼...等等......”
“許小将軍除了他那個表妹,什麼時候有過姑娘近身啊!大料,大料你懂嗎!”
......
許念恨不得把頭埋到地底下,自家表兄的一世英名不會就這麼被她給毀了吧?不要啊......
一路疾走上了許懷的馬車,許念摘掉帷帽,掩面歎息,似乎十分苦惱,“表兄,你就不怕明日大街小巷都是你的傳聞麼?”
其實她更怕表兄如此堂而皇之地從鼎鶴樓走出來,會引起蕭榮的懷疑。畢竟表兄對一切毫不知情,隻是怕她在外有危險,這才非抓她回去不可。
許懷看着許念頹然呆愣的模樣,眼裡微不可見地閃爍起零星笑意,“無妨,剛好掩蓋了某個調皮搗蛋之人的痕迹。”
許念瞄了眼許懷,一副什麼也沒做的無辜樣,“表兄這是何意?”
眼前人突然朝她伸出一隻手,許念以為自己終于要被“小懲大誡”了,幹脆就閉上眼任由他處置。
許懷卻隻是理了理她淩亂垂落的碎發,解釋一句:“輿論都在我這裡,某個做了壞事的人自然就不必害怕被發現了。”
許念面上一熱,有些心虛地轉移了視線。
很快,馬車就回到了将軍府。許懷先行下了車,又朝她伸手,“走吧,剛好陪伯父用午膳。”她自然地将手遞給許懷,穩穩下了馬車。
又見許懷盯着自己的臉,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許念這才想起來自己臉上抹了五六層修飾液,匆匆跑向房間,邊跑邊說:“容我稍作梳洗,很快就好!”
許之騁看到自家寶貝女兒和許懷并肩走來,心裡很是高興和自豪。就在一家人其樂融融,準備用膳之時,陳臨給許之騁送來了今日盛京的概況綜述。
許之騁無暇顧及,吩咐陳臨:“直接讀吧。”
陳臨應了聲是,打開宗卷,隻看了個标題,便兩眼放大,頓時不知如何繼續。“額......”,眼神左右搖擺個不停,最終瞟向了許懷的方向。看着自家表少爺若無其事的樣子,遲遲開不了口......
許之騁疑惑擡眸,“怎麼不讀?讀!”
陳臨隻好硬着頭皮,開始一字一句地念出自己看到的内容:“咳,今日頭條:将軍府許小将軍罕見露面,竟手挽一白衣女子招搖過市。佳人在側,究竟是風流韻事不慎流出,還是緊随其妹好事将近?”越念到後面,聲音越弱。
許之騁聽完一口飯噎了噎,上也不是下也不是,默默瞥了眼淡定吃飯的許懷,又看了眼面露意外的許念。撓了撓眉毛,白了陳臨一眼,叫停道:“咳,别念了!都是些毫無根據的臆測之詞,一點營養也沒有......”又指了指桌上豐富的菜肴,樂呵道:“這些有營養,好好用膳。”
無辜被白了一眼的陳臨,面露苦澀,默默退下了。
許念不曾想到盛京的流言竟傳的這般快,明明他們才剛回來......目帶歉意地看向表兄,默默地給他和父親添了許多菜。許懷一點不剩地吃了個幹淨,似乎完全不受影響。
許之騁何等人啊,看眼下這氛圍便猜了個七七八八,隻是不想拆穿罷了。
無奈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門外霎時又傳來陳臨的急報,“老爺,宮裡出事了。”
許之騁聞言眉頭一皺,“出什麼事了?”
陳臨歎氣道:“二皇子悔婚了!”
“什麼?!”許之騁很是驚訝,一個不受寵的皇子,竟悔他将軍府的婚?莫不是腦袋壞掉了吧?
許懷聞言直直看向許念,似是有些擔憂。
許念面上詫異,心裡卻暗喜計劃竟進行的如此順利,看來蕭榮當真是怕的可以。她隻不過是将他的部分密謀寫于信上,小小的威脅他一下罷了。
前世蕭榮以為她對他死心塌地,談及這些并不曾刻意避諱。但她摸不準哪些是他已經在做和尚未開始的,于是便一股腦的都寫了上去。讓他親自去聖上面前退了這樁婚事,否則後果自負。
她知道,親自退婚對于現在還步步維艱的蕭榮來說,相當于要了他的半條命。可于她而言,這隻是蕭榮倒黴的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