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場面一時十分緊張,各種陰謀言論層出不窮,一發不可收拾。
仔細端詳着李大海呈上來的紫曜石,皇帝眼睛半眯着,怒意閃爍其中。
“冤枉!盛國陛下聖明!切勿聽信這無禮女子信口雌黃,污了我烏合名聲啊!”
烏合少主邬斯爾一慌,再也坐不住了,直接大喊着匆匆趕到禦前,一臉的義正言辭。
“哦?那這紫曜石......少主要如何解釋?”明德皇帝捏着那顆小石子,語氣玩味,卻又似包含着更大的危險。
“興,興許是有人想嫁禍我們烏合!對!一定是這樣的!”邬斯爾慌不擇言,對上明德皇帝的銳眼,說話都磕巴了起來。
“那少主可有懷疑之人?”許念直視邬斯爾,語氣不輕不重。
紫曜石确實隻有他們烏合皇室才能擁有,也怪他太過心急大意,隻想着不能讓得罪過自己的蕭紫涵好過,剛好手頭有個小石子就拿來用了,卻忽略了這一點......
眼見他沉默不語,無法回答,許念乘勝追擊:
“紫曜石珍貴無比,如若不是烏合皇室無法得到,敢問少主,這場上可還有其他烏合皇室之人?”
原本應是受邀方連同國主以及參賽隊伍一道前來的,但烏合國主腿腳有疾不便千裡奔波前來,于是到場的便隻有邬斯爾一人。
“......”明明是溫和的語氣,卻不知為何讓他直冒冷汗。
蕭紫涵揉着自己的手腕,也出言添了一把火:
“父皇,也不知烏合少主是不是和兒臣的手有仇啊,上次被他踩一踩已然重傷,差點上不了這賽場!”
“怎麼回事!”皇帝一聽,得知蕭紫涵竟已不是第一次被烏合人重傷,心中怒火更甚,語氣生生拔高了一個調。
場下還有當日的在場民衆自發地跳了出來,言之鑿鑿大聲舉證到:
“我當日在場!确實看到了這個頭戴白巾的人踩傷了一個姑娘的手!傷的很重呢!”
“我也看到了!後來還是許大小姐給接走的!”
“我也,我也看到了!原來那小姑娘就是七公主啊!”
先是物證再是人證,與蕭紫涵有舊怨這事一出,更是坐實了他當場尋仇的動機。邬斯爾見事情愈演愈烈,他實在是百口莫辯,隻能悄悄向蕭榮遞了個求救的眼神。
蕭榮咬了咬牙,心裡惱怒這烏合人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但現今他倆已是一條船上的螞蚱,他不得不出言相幫。
“父皇!此次傲蘊盛事,為的就是天下太平以盼各國友好往來,兒臣以為,烏合少主遠來是客,皇妹既無大礙......不如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莫聽了某些唯恐天下不亂的言論才好啊!”
許念唇一抿,寒意十足的眸子直視蕭榮,嗤笑一聲:
“二皇子這話臣女倒是有些不懂了,陛下聖心,盛國為天下友好不惜耗損萬金開辦傲蘊,誠心至此,卻還有人敢在大庭廣衆之下謀害本國公主!若不深究,如何立我國威?若不嚴懲,以後盛國在這天底下豈不是要被萬民嘲笑是被人欺負到頭上也不敢吭一聲的懦夫嗎!”
聽完她一番字字铿锵的話,場下的盛國子民無不熱血沸騰,紛紛叫嚷着要陛下查明真相,嚴懲不貸!
蕭榮一噎,暗暗惱怒,好一張伶牙俐齒,慣會鼓動人心。
皇帝手一擡,全場肅靜,看了眼已經辯無可辯的邬斯爾,放出渾身的威壓:
“邬斯爾,人證物證俱在,你重傷本國公主在先,又肆意妄為,當着全天下人的面尋仇報複擾亂賽場,還有什麼好說!朕今日就要替烏合國主好好管教你一番!”
“......不,不是這樣的,不是......”邬斯爾還在狡辯着做最後的掙紮。
“來人,将其關至天牢,朕倒要看看烏合國主要如何來向朕贖你!”不願再聽他廢話,皇帝眼都沒眨,直接下了令。他要讓全天下都知道,盛國泱泱大國,雖和善,但從不好惹!
“盛國陛下,盛國陛下!你不能關我!你不能關我!我是烏合唯一的繼承人啊!你就不怕我阿爹打過來嗎!”
聲音越來越遠,模糊不清直至消散,皇帝也沒有收回成命。而是朝蕭紫涵招了招手:
“小七,過來讓父皇看看!”
蕭紫涵依言走去,迎着他泛着心疼的眼搖搖頭:
“父皇,兒臣已經沒事了!多虧了許念帶我去療傷,今日才能不負所望拿下比試前三為國争光!您可高興?”
“高興,自然高興!”
說完,皇帝又哈哈大笑了起來,與許之騁對望了一眼,心裡慶幸自己當初聽從了他的建議,做了對的決定。
“行了,莫要為了此等腌臜事壞了傲蘊的章程,接着比試,接着賽!”
皇帝大手一揮,如此吩咐,禮部官員得令,場上立馬又響起了重重鼓聲。
雖然是以意外結尾,但女子箭術比試至此就已完全結束了,前三中,盛國人就占了兩席,街頭巷尾充斥着驚呼與報道,鋪天蓋地都是對許念和蕭紫涵的贊譽。
從此,盛朝女子一戰成名,無人再敢笑其文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