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底,她請安的時候發現,很多之前見了她都會微笑點頭的宮妃都躲着自己。
而與此同時,衆人宮裡的炭火都陸陸續續到位,但是自己這裡隻得了不滿的兩筐時,若凝隻剩下了苦笑。
當然,除了炭火,還有很多其他過冬的物資都少得可憐。
天氣冷了,若凝想着大不了白天不用炭火,晚上省着點用,然後把宮人分成男女各一室,全力省炭火。
不過,她沒有這個機會!
白天,史明曉帶着炭火,領着自己宮裡的一行人直接住到了若凝這裡,每次都是待到晚膳才回去,偶爾還會在她這裡用晚膳。
這樣一來,自己白天的炭火省下了。
然後沒幾天,譚笑又帶着幾大筐的炭火過來,同時她還告訴若凝,段貴姬發了話,要整治鳳星悅,若凝這是池魚之殃。
聽了她的話,若凝唯有苦笑。
很快,韓仲宣又約了若凝見面,給了她很多小額銀票,告訴若凝,他打好招呼了,東西會陸陸續續到位,小額銀票是給那些下人的打點,還囑咐若凝“千萬不要不舍得”。
若凝自然不是那種眼皮子淺的人。
接下來,讓若凝沒有想到的是,尚宮局奉蘇尚宮之命送來了很多衣物,連尚方司的高文昊公公都托人送來了東西,最後竟然連皇後都暗地裡派人送來了東西。
若凝:……
她和嫣然清點東西的時候,發現,今年過冬的物資竟然比去年還多,甚至質地還要更好。
這……真是始料未及。
隻不過這樣被衆人照顧,終于又惹得段貴姬不快,估計她是覺得衆人太不給她面子了,又給若凝找了幾次麻煩。
譚笑過來的時候,若凝就和她訴起了苦水。
譚笑對段貴姬也很是瞧不上:“誰得寵就針對誰,在對方失寵之後再肆無忌憚地懲治。一來被欺負的人,位份都比她低,二來,她有個公主,家勢也還不錯,所以這些年來,衆人也拿她沒辦法。”
若凝唉聲歎氣:“但是她總是這麼針對我,我真的快吃不消了,我又不能每天都躲着她!”
譚笑卻突然問若凝:“你得罪弘德夫人了?”
若凝的心跳漏了一拍,但是表面上若無其事:“沒有啊?怎麼這麼問?”
譚笑說:“我宮裡有人聽尚食局的人偷偷議論,弘德夫人要司膳司的兩位司膳配合段貴姬,專門提了你的名字。不管怎麼樣,你自己小心點。”
若凝聽了一陣苦笑,真是禍從天降。
譚笑想到之前在若凝這裡看到皇後送來的東西,又提點了她幾句。
“我看到流霜閣的膳食最近确實變得不好了,不過你需要知道一件事,無論是段貴姬,還是弘德夫人,是指使不動兩位司膳的,但是皇後娘娘可以。”
若凝聽了很是疑惑:“姐姐的意思是,我這裡膳食降級是皇後娘娘的意思?”
譚笑想了想,才搖了搖頭:“也不一定是皇後娘娘的意思,但是她肯定沒有攔着。加上之前皇後娘娘私下裡命人送來東西,我更覺得,妹妹可能是入了皇後娘娘的眼!”
若凝一思忖,便明白譚笑為何有這個結論了。
因為皇後在這件事上的作為,像極了上位者慣用的施恩手段:打壓,給紅棗。
可是,自己到底做了什麼,竟然入了皇後的眼?自己有什麼可取之處嗎?
兩人讨論了一會也沒讨論出個所以然來,最終隻能按下不表了。
***
若凝給鳳星悅送信之後,鳳星悅的狀态開始肉眼可見地好起來,羸弱的身體又逐漸豐腴起來,面色也有了血色。
進了十一月,太後的壽宴基本上準備好了,宮中已經開始張燈結彩。
壽禮,若凝早就準備好了,找了一本佛經,描了一遍,然後讓嫣然用金線紋了一遍。
用金紋經書作為太後壽禮,這本沒什麼,但問題是,金線竟然是從内務府“領”的?
譚笑初知道若凝為了金線,讓嫣然多次去内務府索要,還感歎:這種事也沒誰了!
譚笑除了準備了壽禮,還準備了一首曲子,每次這種宴會,她都是彈一曲。不過這次略有不同,因為她要和鳳星悅合作。
鳳星悅跳舞,她撫琴,算是賣一個人情給鳳星悅。
蟄伏了這麼久,鳳星悅終于要重新出山了。
太後壽宴,舉國大慶。
朝臣與皇帝宴飲,命婦進宮賀壽。
先是賀壽,然後獻禮。若凝的壽禮在衆多的壽禮當中,一點也不出彩,當然也不丢份,因為獻佛經的不在少數。
命婦宴飲完離宮後,皇室衆人,包括後宮嫔妃王爺王妃以及小一輩等,再次在家宴上為太後賀壽。
時隔多日,若凝又見到了李杉。
他仍然一口一個皇祖母,對太後極為親孝,似乎與之前沒有任何不同。
若凝心中大安,不自覺地就多喝了一些酒,面色有些泛紅。
韓仲宣在太後身邊,看到後宮妃子坐席中,一臉醉态的若凝掃向他時,對她遙遙舉了舉手中的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