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從第三層左側跳出一小小少年,面色赤紅,對着北胡特使喝道:“我是施家人,我來跟他打!”
小少年不過十一二歲的年紀,皮膚黝黑,滿目堅毅。
正是施元帥的嫡長重孫。
北胡特使一臉戲谑,皇帝自然不會讓小施公子上場,正要斥退他,少年已經拿着一把小點的槍,躍到了擂台之上。
衆人大急,這是施元帥的嫡長孫,北胡使團這麼明目張膽地逼他上台,恐怕沒打算讓他囫囵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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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來。”正待這時,嘈雜之中,傳來一女子的呵斥聲。
說話之人正是定國公世子夫人施桐,隻見她穿着紫色的诰命官禮服站起身來,緩步走向中央。
“怎麼,大秦連女人都要推出來了?”北胡特使嘲諷地說。
世子夫人并未回話,她大步而行,很快就已經到了北胡特使的正前方,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轉頭對擂台上的少年喝道:“給我下來,這裡不是你胡鬧的地方!”
少年很是不忿,但是他向來懼怕這個姑姑,隻得聽命低下頭,走下了擂台。
世子夫人轉向高台上的皇帝,堅定而緩慢地說:“施桐雖是女子,但也從小習武,如今施家的成年男人死光了,但是女人還沒有。施桐請求出戰,請陛下應允!”
皇帝看到施桐站出來,緊繃的神情早就緩和:“準!”
北胡特使身邊拿着破劫槍的那個士兵,“哈哈”大笑:“你們大秦真的把女人推出來了,施家無人了,哈哈哈哈!”
施桐冷冷地看着他,隻說了一句:“怎麼,怕了?”
拿着兵器的北胡士兵冷哼一聲,用不太流利的秦語喝道:“怕你一個娘們嗎?”說完就不待北胡特使說話,躍到了擂台之上。
施桐走向擂台,邊走邊解身上的诰命服,在她走上擂台之前,诰命服被她随手一擲,扔到了右側擂台下一個宮女身上,臣雅上前收起衣服。
衆人這才發現,施桐禮服之下,穿了一身黑色短褐勁裝。
竟也是有備而來!
北胡士兵看她有恃無恐的樣子,心中一緊,當即明白,此女必有後招。
但是,輸人不輸陣!
“我不占你便宜,請使用兵器!”
施桐冷笑一聲:“對付你,還用不着兵器。”
她話音剛落,便率先出招,一拳砸向對方面門。和之前第二場比試中,北胡的高手出招完全一樣。
對方順勢将“破劫槍”擋在身前,施桐見此變拳為掌,繞過槍,一掌推向對方的肩頭,另一隻手伸手就将“破劫槍”奪了過了。
幾個動作一氣呵成,毫不拖泥帶水。
“好!”
擂台下一片叫好。
對方被推的往後一步,肩頭劇痛。
隻是一個照面,槍便換了人手,這胡人便知道自己遇到了硬茬子,他瞬間攻勢一收,變守為攻。
可是施桐并沒有收手,仍然學着上一場比試中,北胡士兵的做法。
隻見她向那士兵邁步而去,一拳砸向對方胸口,士兵雙手疊加擋于胸前,但是這阻擋毫無作用,伴随“咔嚓”一聲之後,又是“砰”的一聲,北胡士兵跌倒在擂台上。
施桐再上前一步,這次不是用手,而是擡起腳,狠狠地踢向對方,北胡士兵此時已無還手之力,直接被踢得飛下了擂台。
眨眼的工夫,北胡士兵就敗下陣來。
這場戰鬥結束之快簡直匪夷所思,衆人都傻了眼。
北胡特使早在看到施桐一招之間就打退了己方士兵,還奪走了“破劫槍”,一愣之下,便知大事不好,趕緊大喊:“住手,我們認輸!”
隻是他的話還是說的太慢了,輸字出口之時,北胡士兵已經被踢下了擂台。使團中有醫者帶人趕緊前去查看,很快便返回說道:“人已經沒氣了。”
北胡特使看着擂台上的施桐,一陣惡寒。
這還隻是施家的一個女子!怪不得北胡衆将在蒼雲山的帶領下,和中了毒的施家軍對戰,還死傷慘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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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桐盯着北胡特使,看他沒有再亂說話,冷哼一聲。
她低頭看向自己手中的長槍,這是祖父的兵器,是施家軍的神槍,她幼年最大的愛好就是看着祖父擦拭此槍。
眼中有悲痛流過,她緩緩閉上了雙眼,再睜開已再無任何異色。
她擡起長槍,将槍用力掼進擂台。
“我施家軍名揚天下,靠的可不是這杆鐵槍!”
話音落,其右手握住槍杆,“咔”一聲,槍竟然一分為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