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殿下,驸馬回來了!”,在肅清明和付嵩交驸馬到管家手裡的那刻,之前那個圓眼睛的侍女清淼開心的喚道。
“阿淼,你又不知穩重。”清蕊低聲喝道,但是眉眼中也不乏有開心的神色。
“柏叔,煩将驸馬移至公主房内。”清蕊對着管家說道。
此時,因着院内嘈雜,魏長陵緩步踱出。
“不必了,将他送至葳蕤閣就寝即可。”
“殿下,您這是什麼意思?”那名喚清淼的侍女當即不開心了,圓圓的眼睛更是瞪得似銅鈴一般。
“是,殿下。”柏叔低頭遵命。
魏長陵說完便頭也不回的走回了房間。
隻在心底發出長長的一句歎息。
“進之,如你所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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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說這長陵公主,魏長陵,小字木槿,今年芳十八,名滿天下,人人聽之都要道一句“聰慧無極,秀麗無雙”。
但是,時光倒退至十年前,甚至無人可知其名,隻因當今聖上雖然治國有方,奈何無心無情,既不會鐘情于哪個女子,那便夜夜宿在不同的寝宮,于是子女衆多,兒子倒好僅有五個,分别是大皇子,三皇子,七皇子,十一皇子和十四皇子,隻是,這女兒,簡直可以用多不勝數來形容,統共有幾個,無人清楚,隻是,皇帝肯擡眼相看并施以恩寵的就隻有安平公主和榮和公主兩位,隻因二位,前者為皇後嫡出,後者為崔尚書之女崔貴妃的孩子。
但是咱們的長陵公主,隻是個良人所出,沒有強盛的母家,母親傳聞又是個軟弱的性子,從小也是一直默默無名,讓人無甚印象。
隻是傳聞在她八歲那年,宮裡照常的夜宴,這位小公主不知怎地于陛下先一步飲食,好巧不巧,公主喝的那碗羹湯裡是有毒的,于是,魏帝的羹湯裡一驗果真也是有毒的,魏帝震怒,令當晚所有的侍女杖責三十,并下令徹查此事。
按道理說,身為兒女替父母以身試毒,本是天經地義,更遑論帝王之家。可妙就妙在,魏長陵的母親當年是大魏出了名的才女,相貌清麗,當初生下長陵之時,聖眷正濃,又恰逢一場百年不見的大雨,解了西南五年的旱災之急,魏帝一時開心,便以帝都長陵之名賜名,寓意掌中之寶,于是這小公主便有了自己的名字,魏長陵。
但帝王寡情,沒過多久,就有了新的美人,而魏長陵的母親顧氏并不善争寵,是以,被久久的遺忘在深宮一處。要知道,後宮沒有家世的嫔妃,帝王的恩寵才是立身的根本,顧氏失了恩寵,人性涼薄,母女二人的生活可見一斑。
好在有了下毒之事之後,魏帝終于想起來了她們母女二人,或是年紀見漲,總歸是顧念了一絲舊情,于是水一般的賞賜流進了長珏宮,且以後大小宴會,皆帶着魏長陵,并令其由席位末端移到了前端,僅次于皇後和崔貴妃之女。
話說,這魏長陵從小便是極其聰慧,隻是缺少機會罷了,當機會到來之後,光芒無人可擋,就在魏長陵九歲那年,參加宮宴,恰逢北夏的使節在宴會上咄咄逼人,暗地裡嘲諷帝國無人,是以東南邊陲才連年洪災不得解,人家說的隐晦,又是大國使節,若與之發生争執,反而失了魏國氣度,但,實在是令人氣惱不堪,就在這時,一稚嫩童聲在宴會上平地炸響。
“北夏的這位叔叔,當真是好氣魄,好風光,進了别人的家裡,開始管着别人家的家事,不知道的還以為北夏是有意讓你入我國為士,解我國疾苦,父皇,看這位官員,剛剛滔滔不絕的樣子,必是胸中有墨,不如我們把他留下,封個官吧。”魏長陵眨巴着眼睛,看向座上的魏帝,似是天真的說道。
這招以退為進,用的甚是誅心,既起着威懾之力,也可以在北夏的衆位官員心中埋下猜忌的種子,因為且不論,這位北夏使節的話是否會被流傳于外,但是魏帝有意招攬的意圖必會被宣揚出去,北夏之主多疑,必生猜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