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讓樓下衆人十分失望的是。
他們所想嗑的這對西皮,并無半分扭捏,反倒是坦坦蕩蕩的對視。
而且绯聞男主賀宴瑾率先開口道。
“長陵,好久不見。”
低啞卻溫柔的聲音一出,頓時酥掉了樓下一半女子的心房。
剩下的另一半,自然是已經成婚的婦人,在自家丈夫的注視下,裝作一副漠不關心的樣子。
但其實二樓與一樓相隔甚遠,樓下的人隻知是賀宴瑾先開的玉口,至于說的什麼,自然都是自己根據話本子腦補的。
而咱們的長陵公主雖然也是這已婚婦女的一員。
且又是真真切切的聽見了這位白玉無瑕的小侯爺的話。
奈何,卻是淡定之極呢!
“我道那漂亮的青衣料子是誰的呢,原來是衍之你的,今日當得好雅興,竟和付,肅二位公子一同前來這玉陽樓。”
說着話,長陵自己為自己倒上了一杯二月春,小口抿着。
雖然長陵城中盛傳二人毫無瓜隔,但是也不是像外界傳的那麼滅絕人性。
什麼“公主成婚,小侯爺憤走他鄉”,“侯爺榮耀歸來,佳人已為他人婦,二人無奈就此斬斷情緣,此生不負相見”等等亂七八糟的市井傳言,都是過于誇張。
畢竟二人曾經朝夕相處過将近五年的光景,比之外界傳的那桃色無邊,僅供人飯後談資的小道消息,二人更似是知己好友的關系。
是以,在賀宴瑾回來的這兩年裡,二人也會時不時的在宮中遇到,私下裡也如朋友一般詢問過彼此近況,隻是都不是年少孩童,交談起來也不似少時那般無憂無慮而已。
另一頭,賀宴瑾自是聽出了魏長陵話語之中的調侃。
微微一笑說道。
“長陵,今日春光正好,是故,付兄才來我府上邀我一同出來吃酒賞花,實在是不成想會遇見你。”
說完向付嵩遞過去一個玩笑的眼神。
意思就是,你惹的事,你來平。
付嵩摸了摸鼻子。
咳嗽了一聲說道。
“嘿嘿,公主,确實是我拉着宴瑾和清明一起來的,這不二月春花數在這玉陽樓才能看的最清楚,而這玉陽樓裡又數他衛景時一直用的這包廂,采的風景最佳。”
說着不經意間撇了一眼正漫不經心看着窗外的衛景時,頂着腦袋前面那股來自魏長陵的巨大的壓力,苦哈哈的繼續說道。
“隻是在下不知長陵公主在此,真的是所有冒犯。”
說完狠狠瞪了一眼站在門口正大汗淋漓的掌櫃。
被甩鍋的掌櫃心想。
我又不是沒提醒過你。
怎奈,眼前哪一位都是自己得罪不起的主兒,這才擦了擦汗,連忙稱錯。
“行了,别揉捏人家掌櫃的了,不就是想賞景喝酒嗎?既然來了,便一同坐下吧,人多更為熱鬧些,你說是吧,景時。”
衛景時聽着點到自己的名字,這才回過神來,連忙道。
“正是,正是,今日隻要阿陵開心,怎樣都好。”
付嵩一聽面前的二位都發了話,自然是厚着臉皮,笑呵呵的坐下了。
身後掌櫃的這才長抒了一口氣,轉身靜靜的将房門關上。
關門了,關門了。
樓下衆人内心默默雀躍。
在關門的一刹那。
剛剛隻敢靜靜吃瓜的樓下群衆,霎時間沸騰了起來。
你一言我一語的交流起,曾經自己磕西皮時期的心得體會。
好多陌生人因此一見如故。
而屋内,
這些已是好友的人,
反而有些沉默不語。
卻又都故作鎮定。
大家各喝各的酒,各吃各的菜。
席間一度非常尴尬。
隻有付嵩和肅清明兩人旁若無人的用眼神開始了神交。
“我說不來不來,來了也别叫賀宴瑾,你偏不聽。”肅清明狠狠的瞪了一眼付嵩。
然,付嵩隻能以一種極其可憐的眼神回道。
“我哪知道公主在這兒,再者說,我拎着賀宴瑾上街,那不是回頭率高些,保不齊哪個姑娘在看賀宴瑾的時候,剛巧看中了我,從此我們二人鹣鲽情深,白頭偕老呢。”
不瞪還好,一瞪肅清明更來氣。
“偕老你妹,回頭我就告訴我表妹,你有心在外拈花惹草。”
“我去你大爺,義氣呢!”
正在二人用精神力量吵的如火如荼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