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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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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經深了,紫宸殿後堂依然燈火通明。傅練早已呵欠連連,傅祯卻捧着一本書看,可看來看去也沒覺着這本書有多好看。

實則他根本沒心思看書,隻是在為白日裡的計劃落空而懊悔。

隻差那麼一丁點。如果他出手快一些,如果喻柬之出手慢一些,顧家娘子的馬必定會在擊鞠場上狂奔,任她馭馬之術多麼強,一時半刻也不能成功。

傅祯并非不管不顧任性胡鬧之人,連傅楚楚都想得明白媛媛進宮不能出意外,他自然也懂。可他就是不喜歡她,也說不出什麼理由,總之就是不喜,甚至看她一眼都不樂意。尤其是她可能會成為自己娘子卻始終沒撈到阿婆一句準話的氣氛讓他有深深的窒息感,便隻能出此下策。

她是傷是殘,他的應對之法就是聽阿婆言語指責,屆時他主動認個錯,再讓人把她送出宮去,諒那顧林生也不能心懷不滿到失了人臣之禮。

偏偏隻差那麼一點點!

傅祯把書置在禦案上,驚了傅練一哆嗦。自從傅練移來紫宸殿,傅祯一直與他同吃同睡。這夜,傅祯有心事難眠,傅練便陪他坐着,卻是不知不覺睡着了,不出一刻鐘又被摔東西的硬邦聲吓得丢了困意。

他僵僵地看着傅祯,反應過來後,方想起阿姊提點他的話,這才意識到陛下在惱白日輸了擊鞠賽的事。

不過是一場擊鞠賽,何故如此?從前不也輸過,何苦今夜無眠。

傅練轉頭問:“什麼時辰了?”

天子近臣王順看過銅漏後,回道:“已經到戌時了。”

傅練無甚精神地對上王順的眼,見他正苦着一張臉給自己使眼色,便立刻會意:“這麼晚了,陛下不去安寝嗎?”

傅祯閉目道:“你先去睡。”

傅練卻搖頭:“那怎麼行?”

傅祯有苦難言,不耐煩起來:“讓你去便去!”

阿姊囑咐他,别惹陛下。他就一個人去睡了。

王順原在尚食局當差,因伺候得當被先帝分至東宮近身侍奉太子,後來傅祯登基為帝,太皇太後也知其辦事細心,他就升任了殿中監,成了宮裡最有臉面的内臣。

王順跟在傅祯身邊多年,對傅祯的心思不說百猜百中,卻也差不離。

傅練一個孩子都能懂的道理,王順也能懂,甚至比他懂得多。如果那顧娘子能出宮,别說傅祯輸了今日的擊鞠賽,便是輸十場甚至百場,他也樂意。

王順也在犯愁,眼下聖人有這麼個大煩憂,他得為君分憂。

按說這事根本怪不到顧家娘子頭上,反而是要說陛下執念太深。陛下未婚,又僅僅是見過那位娘子一面,況且人家即将嫁作他人婦,偏是陛下依然念念不忘,将來若不慎傳至外頭,史官怕是會留下一筆肖想臣妻的話。此等有損聖德之舉,實在要不得。

再者說,陛下如此記挂一個人,并非是件好事。

這時,傅祯忽然擡手,掌心向上,四指朝内彎曲,示意他靠近。

王順趨步向前,彎着腰聽吩咐。傅祯附耳與他說了幾句後,王順當即跌跪于地,才要說話,已被傅祯一個狠厲的眼神止住。

聖人面相溫潤,是個活脫脫的美少年,況且他待人算不上和善,卻也不是嚴苛的主,自是鮮少露出兇光。此刻把王順看懵了,他左思右想,終于斟詞酌句道:“陛下想出宮,多的是機會。然而去見……”

傅祯打斷他的話,威脅道:“你敢說出去,朕打斷你的腿!”

不用陛下出手,倘讓太皇太後知道他白龍魚服出宮去私見那位娘子,别說王順這兩條腿保不住,命也保不住了。

轉而一想,倒不如讓他們見上一面。畢竟那位娘子是個聰慧人,知道眼下這個光景,必會相勸陛下,如此,陛下聽得進去,日子久了,皇後人選也定了,想來陛下便會解開這個心結了。

兩人商定了以外出探望四叔祖陳王的幌子出宮,翌日午後便要行動。

天子白龍魚服探望宗親并不新鮮,不過喻柬之聽說他探望陳王後還要去東市,頭一個勸谏:“此舉不妥。”

這事的細節隻有傅祯和王順知情,連喻柬之也不能告知,于是傅祯道:“朕聽聞東西二市熱鬧非凡,想一觀其相,就……就算是體察民情了。”

喻柬之堅持:“東西二市乃商賈往來交易之地,的确熱鬧非凡,不過那裡魚龍混雜,陛下萬乘至尊怎好去那裡?”

傅祯嫌他啰嗦,就道:“你多帶幾個人就是了。”

喻柬之才要再說,傅祯已道:“放心,朕絕不在外逗留,宵禁前必定回來,免得太母憂心。”

喻柬之勸不動他,隻得揣着一顆憂心,又打起十二分精神跟他出了宮。

傅祯隻在陳王府逗留了半個時辰,之後便急着往東市去。

喻柬之自然沒當聖人有心體察民情,誰料傅祯進了東市便徑直去了一家墳典肆。他是頭次來東市,居然走出了輕車熟路的架勢。不禁令喻柬之驚愕。

更令他驚愕的是,不出片刻,墳典肆前停下了一輛牛車,下來的是一位戴帷帽的女子。方才他了解到這家墳典肆今日不售書,拒絕迎客入内,現下反而把這位娘子請了進去,喻柬之便明白了一切。

他本就在意和媛媛再無可能,不成想傅祯出宮來見意中人,再想到媛媛尚留在宮中,喻柬之一時呆立如雞,心卻跳得飛快。

傅祯不惜背着太皇太後出宮見這位娘子,這無疑說明他對媛媛不在乎。

王順冒着被打斷腿的風險,臉上卻沒有半分愁容。從裡頭出來,喻柬之便問:“王中官怎麼出來了?”

王順直把手指擡到了唇邊,示意他噤聲,喻柬之一臉擔憂地低聲問:“陛下身邊怎能沒侍奉的人?”

王順很是無辜:“陛下和人叙舊,我怎麼好留在裡頭?”

喻柬之明明猜到了那位的身份,卻還是憂心忡忡道:“是什麼了不得的人,居然要讓陛下親自出宮來見,更是選在了這種地方?既損了君威,興許……還會有損聖躬。”

他就要往裡去護駕,王順忙拉住他,急赤白臉地低聲解釋:“裡頭那位是萬年令家的陳娘子。”

王順用力把他往外拉了幾步,不得不如實告知:“雖說不能揣測聖意,可我瞧得出,陛下一直對陳娘子的婚事耿耿于懷。放心,我已提早與陳名府說清楚了道理,他可不是個傻的,太皇太後已經給他家女郎下了賜婚的旨意,眼下陳娘子能來,是特意相勸陛下的。”

喻柬之軒眉微挑,王順又叉着手沖他道:“拜托喻大将軍千萬對此事保密。”

這種事不需王順提點,别說是為了顧及陳娘子的名聲,便是思及太皇太後,他也不能叫她老人家跟着着急或是生氣,更何況媛媛在弘德殿,倘若太皇太後知道了這事,她過不了多久也就知道了,若她日後成了皇後,想來會有所介意,若是成不了,更是不必知道聖人有這等秘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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