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好笑,真不長記性。
總是心軟,總是被他騙的團團轉。
“阿笙,你好了嗎?”男人低沉帶着些醉意的聲音從外面傳來。
蘇予笙雙手捏緊,決定不再給他能惡心自己的機會。
“嘭”地一聲,浴室門從裡面打開,帶着遏制不住的怒意。
男人怔了一下,一邊用手按壓眉心,一邊輕聲說:“進去這麼久,怕你發生什麼意外。”
她看着他,冷嗤一聲:“呵,是挺意外的。”
說完,她拿着那瓶沐浴露向他砸了過去。
男人沒躲閃,被沐浴露照着胸口砸中,悶哼了一聲,皺起眉:“阿笙,你在幹什麼?”
“我在幹什麼?你問我在幹什麼?”蘇予笙眼睛已經被憤怒染紅:“那你能不能告訴我,你們家浴室裡為什麼會有别的女人的頭發?”
“你明明說過,你這裡不會有其他人來的!”說到最後,怒意中帶上了掩飾不住的委屈。
她甚至都不敢想,到底是什麼情況下,那女人會在他的浴室洗了澡,還留了頭發在沐浴露上。
或者他們在浴室裡做了什麼,又或者是在床上做了什麼,就像他們剛才那樣。
不能想,完全不能想,蘇予笙捂住頭,難受的像是腦袋要劈開。
“沒有人來過,你到底……”,男人擰着眉頭,耐心似乎也要被耗盡,剛想要抱怨,卻突然像是想起什麼似的卡殼了。
因為很了解,他的一個細微動作她都很了解,随即心也跟着如墜冰窖,放低了聲音喃喃道:“所以,我沒猜錯,她的确來過了。”
男人用右手撐着太陽穴強迫自己清醒,眼神似乎要噴出火:“是,阮昕薇是來過又怎麼樣?她襯衣扣子掉了,借我的浴室鏡去看,又怎麼了?惹到你了是嗎?”
蘇予笙啞然,腦海裡不知怎麼就回想起黑暗裡他的手放摸到她的裙子拉鍊上的情形,滿腦子想的都是那雙手也摸到過别的女人身上。
“扣子掉了?”她冷冷地勾了勾唇角:“你拽掉的?”
“你們是在這個房間做了嗎?”
“蘇予笙!”男人似是耐心告罄,低低一聲:“我跟你說過無數遍,我跟阮昕薇沒有關系,你為什麼還要這樣?”
“我怎麼樣了?”說着說着,一種委屈湧上心頭,她看着眼前的男人,忽然眼睛一酸:“你一邊說你們沒關系,一邊把她弄進公司,一邊跟我說不要多想,一邊拼命給她堆資源,沈言非,你不要以為我不知道!”
“你把你手上的千萬級别的代言,全都給了她,你瞞着我,每個周四下午偷偷去找她,你為了她推了的你籌備了好久新劇,然後空出時間陪她上綜藝,你做這些,真當我不知道?!”
眼睛不知不覺地濕了,她胡亂地抹了一把,語氣中帶了些許恨意:“你是不是覺得你很聰明,我很傻,我連這都看不出,被你騙的團團轉啊?”
男人站在原地,沉默地低下了頭,喉結滾動,半霎嘶啞開口:“阿笙,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幫她隻是因為同情而已,沒有其他原因。”
蘇予笙擡頭,不知不覺臉頰已經滿是眼淚地痕迹,她明明不想哭不想讓自己看起來那麼慘,可依舊還是止不住。
“隻是因為同情?”她覺得好笑。
“因為同情你給了她3個億?沈言非,你這麼有同情心,為什麼不去捐給希望工程?”
“她阮昕薇拜你扶持一路飛升,在娛樂圈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全華國的電影本子和綜藝資源都由她先選,随随便便一個代言就是3000萬起,你覺得她比希望工程的孩子更可憐,更值得同情?”
男人沉默,任由她說,最後才反問了一句:“我給她資源,不妨礙我對你的感情。”
“阿笙,我不明白,為什麼就不能兩者兼得呢?”他聲音低低,似是真的很困惑。
蘇予笙低頭,鼻尖抽了抽,默默地想,因為愛情是排他的呀,你隻有一顆心,給了我就不能給别人,這個道理很難嗎?
她捏了捏手心,擦了把眼睛,推開他的手,轉身離開。
她明白一個道理,成年人的世界,他不去做,說明他不想做,特别是像沈言非這樣食物鍊頂端的人,已經幾乎沒有誰能去強迫他做什麼,他所有的舉動都在顯示着他的意願,他對阮昕薇好,為她從韓國贖身,捧她上位,塞各種資源,真相隻有一個,那就是他願意。
所以,多說無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