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剛想着再買點東西給你和安安補身子,現在這是怎麼回事!怎麼流血了,你們趕緊帶她去醫院啊!”沈棠望着那趕回來的熟悉面孔,回想起不久前的對話,心道看來這就是老太同她說的看見朋友失去了孩子的那天。
“哎呦喂,俺們家真是命不好啊!好不容易有了個男丁,怎麼這兒媳婦就摔倒了呢!你看這血,哎!”老婆子同沒事人一般重重歎氣,手中拐杖更是在地上狠狠敲了幾遍,可敲向女人的眼底卻是得意之色。
老婆子心滿意足地見那肚裡孩子再無存活路,這才叫自家兒子把人帶進屋内休息。連兒媳朋友叫她把人送去醫院看看的事都一塊敷衍過去了,“俺認識一個厲害的村大夫,以前給不少人治過病呢,現在叫人來給俺這兒媳婦調理一下就成,省得送進成立還要花那麼多錢。”
說罷,那老婆子便将自家兒媳婦的朋友往外頭趕,手上倒是毫不客氣地拿過了對方剛買的補品,拄着拐杖一瘸一拐地朝屋内走。
沈棠氣得想給這惡毒老太婆來兩巴掌,但礙于自己在這通道内無法給人造成傷害,隻能跟在那老婆子身後進入了他們的家中。
這時候女人肚裡的孩子早就成了形,還被老婆子強行擊打腹部,以緻于胎死腹中。而那老婆子也确實找了個鄉間大夫,讓對方處理那死嬰骨肉并裝到了一個盆中,口中還在碎碎念叨着什麼。
沈棠靠近一聽,才聽到對方是像是在念什麼咒文,是不是還罵上兩句,“這不吉利的嬰孩就隻有徹底除掉,才能免了俺家黴運,下次那兒媳婦一定能生出個大胖小子來。”
說完,老婆子神叨叨地等着鄉間大夫端了個滿是猩紅可怖的盆子給她,這才拄着拐杖緩慢地朝着外頭走。
沈棠跟在這老人身後,一路上不少村裡人詢問她,這老婆子都扯謊掩蓋過去了,直到她走到了村子裡一處亂葬崗,才停下了步子,把盆子裡的東西往不起眼的位置丢。
這時的亂葬崗内處處是垃圾,死嬰的屍骨便被這麼随意地丢在了那裡,連蓋都沒蓋上,沈棠現在雖然是魂狀,可還是于心不忍地走到了那屍骨被丢的地方,默默祈禱了幾句。
祈禱完,她睜眼看着那老婆子毫不愧疚朝着家中方向走,眼前那條道路很快一變,似乎是來到了幾天後。
沈棠還站在那亂葬崗邊,時間也依舊是在夜裡,可在那亂葬崗内卻多出了些不尋常的痕迹。
死嬰的屍骨消失了。
這次沈棠親眼看見了,那亂葬崗内不知從何處來的幾匹狼将那肉塊給吃了。
或許是沾染上了鬼嬰那時的怨力,幾匹狼趁夜從古石村外的亂葬崗處進入了村内,闖到了那女人家中。
此時女人的娘家人從那朋友口中知道了消息,早已過來将人接走了,隻剩下了老婆子與她那兒子。而那些狼并沒有放過這家中剩下的二人,欣賞獵物痛苦掙紮般一口一口咬着二人,最後咬死了二人才将屍體撕扯成極為可怖的模樣。沈棠沒有進入那屋内,都聽到了裡頭撕心裂肺的叫聲。
“救命啊,救救俺們娘倆......”
不過那絕望的呼救聲很快就消失了。
真是現世報。
那一夜過去,古石村内的可怕故事便傳了出去,可忽然出現的狼群也忽然消失,似乎那天的事故隻是一場意外。沈棠待在村中,那通道開口再次出現在了她眼前,但是這次,那通道旁的濃濃煞氣消散了,隻剩下通道口的光。
沈棠順着通道重新回到了病院内,周圍靜止的時刻似乎被解除了,那嬰孩飄在老婦身邊,體内煞氣已經不見了。
沈棠扭頭,溫庭突然又出現在她身旁,露出一副剛剛能動彈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