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苗又道,“我知道你辛苦,你現在掙得也多啊,你比咱家加起來掙得都多。你現在有正經工作了,要是那女孩沒希望,我就找媒婆,一天給你相個五六個。”
她就不信,自己家這麼有錢,兒子還這麼能幹,會一直打光棍?
“你着什麼急啊?我都不着急,你别給我找,我現在不想結婚的事情。”
他匆匆扒完碗裡的飯,起身道,“我上班去了。”
他現在是老闆兼苦工,吃個飯都要看時間。
“哎,電話響了,找你的。”
趙青松接過電話,瞬間變得正經起來,“喂,您好?”
那邊傳來聲音,“我是江南煙。”
“找我啥事啊?”趙青松打電話基本上都是直入正題。
江南煙道,“那邊的進度你要趕一下,很多人反映出貨不及時。”
趙青松吐了口氣,“我現在簡直一個人當成三個人使,這邊的貨都是一摘下來就送過去了,有些遠的地方我是照顧不到,但是也不能賴我啊。”
他自己感覺比誰都委屈,本來是體驗生活的,現在被迫上班,天天灰頭土臉的,他媽都說,他現在怎麼比他爸還黑?他現在照鏡子的時候感覺流浪漢都比他捯饬的利索。
江南煙安撫他道,“青松,我知道你的辛苦,那邊都是你一個人管理,費時間費精力,早睡晚起的。我也知道你很委屈,等忙完過年前的這一段,之後讓你好好休息,年底給你包個紅包。至于人家司機到達不及時,我這邊和他們溝通一下,盡量減少你的工作量。”
“你要是覺得累的話,多招幾個臨時工,之後把支出給文靜,讓她給你報銷。這陣子就先辛苦你,多盯一下,好嗎?”
聽到江南煙好聲好氣的,他升起來的火焰又熄了下去。
“我盡力都安排好。”
“好,那就辛苦你了,之後回去我讓文靜給你帶特産。”
挂掉電話之後,江南煙吐了口氣,站起身想喝點水,就聽到電話又響了。
“青松,還有什麼事嗎?”
那邊傳來一陣好聽的男聲,“是我,任潮生。”
江南煙看着電話上顯示的号碼,确實不是趙青松的号碼。
她清了清嗓子,“是任老闆啊?早上好啊,吃過飯了嗎?”
那邊輕笑一聲,“能不能換個稱呼啊?叫我老闆怪别扭的。”
老闆都是不熟的人叫的,她叫自己的稱呼讓自己感覺怪怪的。
江南煙想了想,“那我叫你什麼?”她覺得任老闆也不錯,好聽又禮貌。
任潮生也想不出來,“你看着叫吧,叫我名字也行。”
“任潮生?”江南煙試探的道。
她總覺得直呼其名對他不禮貌,而且他比自己大好多歲呢,怎麼着也要叫聲哥啥的,但總覺得有些社會。
“潮生?”
“可以啊。”起碼聽着親切多了。
“不不不,不禮貌,我跟别人一起叫你生哥好了。”
任潮生頓了頓,出聲道,“你不用跟别人一樣。”
江南煙愣住了,眼睛轉了轉,随後轉移了話題,“你頭疼嗎?我今天早上起來頭還挺疼的。”
任潮生按了按太陽穴,“有一些,你吃早飯了嗎?”
“還沒呢,不太想吃。”
昨天惡心了那麼久,今天一點都不想吃早飯。
“不吃飯怎麼行?我一會去買飯,順便給你捎着吧。”
江南煙有些驚訝,“你順路嗎?”
任潮生挑了挑眉,“順不順路你不知道?”
江南煙趕緊捂住話筒,怎麼感覺他像是看穿了自己的心思?
自己當時租房子就是看中了這裡的位置,而且是跟任潮生一條街。
像是被戳破了心事,江南煙道,“那麻煩你了,我先挂了。”
挂掉之後,江南煙感覺自己臉上發燙,誰知道他這個時候打電話過來啊?
自己還以為他會過幾天打呢。
她看了看時間,要跟運輸那邊打個電話了。
找到了運輸隊長的号碼,打過去發現根本打不通。
又找到了中介的号碼,經過一段提示音後,那邊接了電話,“喂。”
“我是江南煙,我聯系不上孔亮,所以找你,我有事情要反饋。”
“孔亮那邊老超時送我的貨,當時合同上寫的是如果超時的話,是要賠我當時蔬菜的損耗的。我之前提醒過幾次,但是他們依舊沒有當回事,前幾天運輸到我這的蘑菇,已經發生嚴重損壞,一捏就碎掉了。而期間竟然運輸了整整三天。”
“我想你知道蘑菇都這樣了,肯定是不能吃了,如果不信的話,可以來我這看一下。根據合同,我要求賠償這次蔬菜的損失費,還有人家賣家重新發貨的運輸費。”
“之前運輸超時損壞的蔬菜我就不追究了,隻希望趕緊把這次的損失給我補上。麻煩幫我轉告一下,不然我就告他們。”
那邊一臉懵逼,“需要賠償多少?”
“運輸費加上原來的成本,兩千五。”江南煙也不跟他廢話,自己被買家罵的狗血淋頭的時候,他們也沒有跟自己分擔一點火力。
“這麼多?”運輸一趟才能掙多少錢?簡直獅子太開口啊。
“我馬上跟他說,你放心,我一定找他們。”
“什麼時候給我回複?”
“明天,不……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