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轉學的。”林思危微笑着。
上輩子聽多了各種“謝室友不殺之恩”的新聞,她當然也知道和平相處的重要性。肖慧玉難纏,但也得纏。
“轉學?咱們學校也有轉學嗎?”肖慧玉問徐逸。
徐逸想了想:“也有吧。機修班的丁韶武不就是轉學的嗎?”
“丁韶武怎麼一樣啊。”肖慧玉那張警惕的臉,說到這個名字時,竟然神奇地綻開了,“人家爸爸可是丁廠長。”
丁廠長,很了不起嗎?林思危有點想笑。看來“官二代”在這個世界就已經擁有崇拜者,而且看肖慧玉這個蕩漾的表情,這個丁韶武有可能還是個帥哥。
當然,肖慧玉的視線一回到林思危身上,蕩漾頓時就變成了蔑視。
“你是鄉下來的吧?”肖慧玉又掃一眼林思危的床鋪,“來上學,家裡都不給買一床新的,這破爛,跟垃圾似的。”
你還真說對了,就是垃圾堆裡撿的。
林總能屈能伸,七星級住得,垃圾堆撿得。
“我溱洪縣轉來的。”林思危明知道“溱洪縣”三個字會讓對方輕視,但她依舊不卑不亢。
人的臉面從來都是靠自己個人能力掙的,想當年她林總也是三線城市考到大城市,對自己的故鄉隻有思念,沒有怨怼。
沒想到,肖慧玉壓根就沒聽說過溱洪縣。
“溱洪縣?沒聽過,也不知道是哪個小地方,反正一聽什麼縣,總歸就是鄉下了。”肖慧玉嘀咕,“本事倒真大,鄉下土包子還能轉學到技校來。我們技校可都要城市戶口的……”
徐逸大概有些聽不下去,拉她:“關我們什麼事,别管她了。下午足球比賽你看不看?”
“看啊!”肖慧玉的眼睛亮了起來,“下午是我們班和機修班踢吧。”
不用想都知道,肯定有丁韶武參加,瞧把她給激動的。林思危不動聲色望着徐逸和肖慧玉,越發覺得肖慧玉蒼白瘦削、時而激動、時而警惕的樣子像極了劉玉秀。
徐逸卻看不出什麼明顯的态度,似乎對林思危并無敵意,卻又對肖慧玉的刻薄也并不反感。
二人說了一會兒足球賽,興緻勃勃讨論着踢球的男生,終于徐逸想起,宿舍裡還少一個人呢。
“咦,陳雅芬怎麼還沒回來?”
肖慧玉鼻子裡噴出一聲不屑:“當個班長可把她能死了,又找老師打小報告去了吧。”
徐逸立刻用胳膊肘捅她,示意宿舍裡還有林思危。肖慧玉卻非要顯得自己敞亮,冷笑道:“林思危,我勸你聽見了就爛肚子裡,不要搬弄是非。當然了,你就是去跟陳雅芬說,我也不怕。”
好家夥,原來就三個人也是矛盾重重,林思危差點都看樂了。
“你放一百個心,我不認識什麼陳雅芬,也不想跟你們玩這些。我是來讀書的,又不是來玩宮鬥的。”
肖慧玉一愣,她沒聽懂:“宮鬥是什麼意思?”
林思危卻抿嘴一笑,沒有解釋。
還不允許我一個鄉下土包子保持一點神秘感了麼?
“到底是什麼……”肖慧玉正要追問,卻突然住嘴。
門口進來一人圓滾滾的女生,一看到林思危就問:“請問你是林思危嗎?”
“是。”
那女生抹了把汗,笑開了:“果然來新同學了,我是陳雅芬,咱們以後就是室友兼同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