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書玉和唐君虞将此處粗略地搜查一遍,還是什麼都沒有。
仿佛剛才的怪叫聲,隻是幻覺。
言書玉輕手輕腳地查看房間内物品,唐君虞拿完自己衣服後就坐在榻上看着他找怪物。
開玩笑,難道要她在原地表演活人消失術嗎!
幹坐着也是無聊,所以她緩了一會兒後,也開始幫言書玉找東西。
“我倒覺得,那怪聲是外面傳來的。”恰逢一陣陰風吹過,唐君虞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哆嗦着說,“有點像是蛇的聲音,我剛剛環視了一下,這屋裡沒蛇。”
白鹿書院裡頭好像有很多蛇,夏日酷暑,他們多半趁着陰涼時候出來。
“唔。”言書玉沒有回答,他低下頭,敲了敲榻下面的木塊。
察覺到他在思考,唐君虞也保持安靜,走到他的身邊。
言書玉擡起手指,又敲了敲隔壁的木塊,聲音與先前的并不一樣。
他随後斬釘截鐵地說:“榻下面,有東西。”
“唔!”這下輪到唐君虞起惡寒了,她在這榻上可是睡了一晚呢!
“不會是地道啥的吧。”唐君虞幫忙,将榻上的席子卷開,露出下面散着微微黴味的榻子。
“不知道,還得看看再說。”言書玉摸索着榻子,但似乎一無所獲。
唐君虞的手也覆上了榻子,兩個人就在此處一言不發的忙活。
“興許不在上側,也不在正側。”找了好一會兒也沒找到後,唐君虞坐在榻上喘着氣,“不如我們将榻子拉出來,看看後側。”
這榻子很重,言書玉有些許武功在身,但是唐君虞體虛幫不上多大忙,兩人大汗淋漓地忙活了一陣後,總算拉出了一條縫隙。
正好能容納一個人的手伸進去。
尋常榻子不會這麼重,這也側面佐證了這榻子裡肯定有東西。
寂靜的夜裡,唐君虞的心髒正在快速跳動。
這下面可能有密道,她在進行一場“冒險”的活動。
還有男主這個大腿打頭陣,自己肯定不會受到傷害。
好刺激。
言書玉将手手伸下去,有規律地摸着,恰好在榻子正中間下面摸到了些許奇怪的東西。
他迫不及待地和唐君虞說他的發現。
“真可惜是在正中間,要是在兩邊,隻需将那個邊拉開即可。”言書玉歎了口氣,然後在四處張望,“我看看有什麼趁手的工具。”
他們不能武力破壞榻子來看下面的東西,那樣的話會打草驚蛇,讓設計這個東西的人覺察到他們已經發現此事。
“唉!”唐君虞想了想,“你去青舍燒柴的地方,看看有無那種圓柱形的燒火棍或木棍,拿來興許可以做做滑輪使使!”
言書玉的眼睛亮了亮:“君虞姑娘跟我想到一塊兒去了,隻是我竟不知此處居然有柴房。”
青舍簡陋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言書玉還以為此處沒有燒柴的地方呢。
“嗯。”唐君虞點了點頭。
隻不過這個柴房十分之簡陋,常年漏雨滴水,以緻裡面的木棍柴火大多沾着濕氣,不能使用。這是唐君虞昨日聽蕭雲笛講的。
當然,濕了也不影響他們今天的行動。
将圓柱木棍塞在榻子下,果然好推出來。
若是下面有密道的話,榻子的四角是不會被舉起來的,所以這也側面佐證了下面并非密道。
而是有個儲物的地方。
但具體是什麼“物”,就不好說了。
榻子後側,有一排凹下去的木槽,上面有一根木棍将幾個多變體串起來,多邊體的每一面上都寫着不同的漢字。
唐君虞轉動了一下,是六面體,上面的字迹很粗糙,但也能看出“甲乙丙丁”幾個字的輪廓。
應該是天幹十支中的前六個
“這個,像是個鎖。”言書玉新奇地看着眼前的物體,“隻是沒有鑰匙。”
“對,有點像,密碼鎖。”唐君虞點頭道。
這個很像現代密碼鎖,幾塊錢就可以去拼夕夕上面買一個。
“密碼鎖?是什麼東西?”言書玉問道。
“唔,該怎麼跟你說好呢?”唐君虞組織了一下措辭,随後手腳并用地解釋,“就拿這個為例子吧!”
“串着六面體的木條并非光滑,而是有四條齒痕和一條更深的長痕,而六面體正确的那個漢字後面有凸起,凸起會順着齒痕轉動,當四個六面體達到正确的位置即齒痕與長痕重疊的位置時,木條就可以左右滑動,打開這個榻子的内部了!”
言書玉聽完後,沉默地思考了一會兒,随後道:“真是個奇特的東西,也就是說,我們要将四個木塊都移動到正确的地方?”
“嗯。”唐君虞用高三生高超的數學心算能力算了算,“四個六面體,就是有大約一千三百種結果。”
“天,那得逐個試吧。”言書玉撥動着數字塊,他并無破解密碼的線索,隻能窮舉。
“如果是設置精巧的密碼鎖,那确實除了窮舉别無他法。”唐君虞道,“我家鄉就很多這種鎖,不是木制的,而是鐵制的!”
“唔!”
唐君虞看着簡陋的密碼鎖,陷入了小時候的回憶裡,“我媽以前就買過個,還是0到9十位數密碼鎖的,又難轉得很!窮舉一下午都才試了幾百個。”
“你娘親用來鎖什麼的?”
唐君虞輕笑道:“電視遙控。嗯,這玩意兒算是我們那裡的特産,用你們這兒的東西來類比的話,就相當于擾亂學子讀書的風流話本和玩具?”
“竟是這等物品。”言書玉道,“我還以為,這個奇特又安全的鎖,會用來鎖重要的東西呢!”
“哈哈,這玩意兒在我們那裡多得是,而且可以窮舉,怎麼說還是帶鑰匙那種好用。”
唐君虞耳朵貼近了木鎖,她并不打算窮舉,畢竟要試很久。
這種木鎖扣到長痕槽處會發出輕微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