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言書玉看着前方大開的窗戶,疑惑道。
他明明記得,他和冉心童的房間内,隻有一扇小木窗在木門旁,沒有這裡的大窗戶。
接着,他環顧四周,才算發現了不對勁:“這不是我和冉心童的房間!”
可惡!若非他隻在這裡住了一天,對此處不熟悉,否則很快就能意識到此處并非他的房間。
那個大窗戶,隔着小木窗,是不容易看見的。
“是不是有人趁我們破門而入之際,将冉公子從裡頭背走了!”上官環道。
“等等......”
就在此時,窗外傳來破空之聲,一支利箭從中射出,擦過言書玉的身體,正好釘在榻旁。
“外面有人!”上官環指着大窗戶外面道,“剛才有人影掠過!”
“走。”言書玉越過窗戶,向窗外跑去。
外面小雨淅淅瀝瀝,泥土上卻沒有留下任何腳印,隻是後院的樹木,正搖曳着。
應是攀着樹木而去。
或者......
上官環也越過了窗戶,往這邊跑來,奈何體弱身虛,不一會兒就被言書玉甩開了。
不一會兒,言書玉無功折返,便看到了倚在窗邊喘氣的上官環。
他臉色有些不對勁。
“你身體還好嗎?”言書玉關切問道,可見對方面色發虛,狀況不似很好,竟連話也說不出來,連忙背着他回去找陸風齡和白鹿書院的醫師。
将人交給陸風齡安頓好之後,他趕忙将冉心童被殺一事告知院長,可是陸叔仁根本不信。
他敷衍地派了一夥人去尋,皆沒有找到冉心童下落。
言書玉跟随幾個學子去了紅舍,見到那占了血的靠背椅子,一下子驚得說不出話來。
而言書玉則在屋外看着那搖曳作響的風鈴,然後向裡頭問道:“李銘,這挂風鈴的,是你的宿舍吧?”
李銘正是随來的弟子之一,他看了看風鈴:“這是我們宿舍的風鈴!不過今天早上他的繩子斷了,我們将其撿起放在木窗旁,等着中午和晚上才來綁好。”
這個風鈴,是不熟悉紅舍構造的言書玉用來尋找自己宿舍的指示物——自己的宿舍,就在風鈴宿舍的隔壁。
但是今天下午他和上官環來的時候,風鈴挂錯了地方。
挂到了李銘隔壁的宿舍去,此時前來的言書玉和上官環,也跟此來到了錯誤的宿舍。
在看到裡面那個不屬于他們的大木窗之前,言書玉都沒有發覺出自己來錯了地方。
一言以蔽之,冉心童在不屬于自己的宿舍身死,在他通過軟劍撬開門插的短短十幾秒,屍體還消失了!
有可能是被人從外面帶走了。
外面?
對了,方才雨大,他還沒仔細搜查一番後院的樹木。
現在雨小了。
想到這裡,言書玉跨過大木窗,淋着毛毛細雨,扒拉着周邊的樹木。
一抹青色的身影從旁竄出,其速度之快,着實吓了言書玉一大跳。
他慌亂地往後退了幾步,卻見是一隻年幼的竹葉青,正朝他吐着杏子。
好險,若是剛才被咬的話,那可就糟糕了。
竹葉青弓起身子,呈進攻的姿态。
言書玉抽出腰間軟劍,劍尖直對着這條毒蛇。
瑟瑟風雨中,它慢慢向前逼近。
言書玉深吸一口氣,劍尖擦過竹葉青的鱗片,将其挑起後猛地往外一甩——
毒蛇在外滾落了幾圈。
“這地方,毒蛇害蟲啥的,真是多。”言書玉無奈道。
可就在此時,他發現方才扔蛇的地方,似乎有銀光閃過。言書玉怕是自己一瞬的幻覺,于是眯起眼睛,又細看了一遍。
那邊,有東西。
言書玉豎起耳朵,警惕着周圍的動靜,往銀光處走去。他挑開礙人的枝葉,終于在一個隐秘處的樹洞,發現了一個連弩弓。
弓口直直地對準了出事宿舍的木窗。言書玉立刻聯想到了下午時與自己擦肩而過的那一箭。
原來如此,是一個唐君虞口中的“定時裝置”啊。
言書玉拿起連弩弓看,卻發現其繞在機身上的細絲不太對勁,他拆下來左瞧右瞧,總算确認了此乃何物。
天蠶絲。
這是一種極其難以制作的絲線,足細又利堅,是......殺人的好武器。他們當時在古樓上,遇到的天台白面鬼,也是用這絲線吊起來的。
極其難尋的殺人絲線,與明錄相關連的古樓和白鹿書院。看來此次白鹿書院之行,沒有走錯啊。
言書玉順着連弩弓箭尖方向走去,總算在大木窗下幾塊青苔遮蔽處,找到了一個細細的小孔。
“言公子!”李銘等人已經将那帶血的靠背椅子帶走,他們回來拿東西,卻無意間瞧見地上的一枚小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