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見他們都坐下後,于是讓元玉繼續說。
元玉道:“何公幼時父親早亡,魏武帝曹操見何公阿母生的美麗便娶其為妾,何公也跟随其母入曹府,順理成章的成為魏武帝的養子。”
“傳聞何公長相随母,皮膚白皙,不僅長相出衆,且富有才名,所以深得魏武帝喜愛。而後更是迎娶了金鄉公主......”
珠娘雙手托在下巴處感歎:“何公這麼好看呀!”
元玉聞言笑道:“之前有個坊間傳聞,說魏明帝見何公肌膚如雪,懷疑他敷了粉,于是大熱天的還賜其熱湯面吃,何公邊吃邊擦汗,這臉反而愈擦愈白。”
珠娘道:“金鄉公主可真有福氣!”
我對珠娘的話不置可否,而後果然聽到元玉道:“但聽說何公風流,時常拈花惹草,可能并非良配。”
我聽着不由點點頭,何晏十分符合我對帥哥的刻闆印象。
這時,旁邊一直沒說話的阿宸忽然低聲說道:“女郎,我去準備點心。”
我正聽的入迷,也沒多理會她,揮揮手讓她去了。
天色已晚,這元玉的故事也講的差不多了,原先不知道外邊的時間有多精彩,如今聽元玉說完後反倒讓我有些蠢蠢欲動。
之前我便想着要出去見見,奈何阿宸同賈充說我身子還沒養好,不讓我出去。自從前幾日司馬攸來賈府做客後,這幾日阿宸似乎都有些心不在焉。
我問珠娘和元玉,阿宸發生了何事,但珠娘元玉聽我這麼問皆有些茫然:“阿宸不是一直都這樣嗎?”
他們這番作答倒是讓我有些疑惑,難道是我想多了?
不論阿宸發生了何事,有件事倒是可以确定,那便是這幾日阿宸沒有以往那般嚴格了,即使是見我躺在地毯上也沒有多加指責。
見她如此,我便得寸進尺同她提及我想出府遊玩一事。
她聽完我的想法後,沒有多說什麼,而後當晚帶來了賈充的回複。
賈充說當下正值寒冬,我身子抱恙不宜出行,需等到明年春天才可外出。
我聽到這消息後,哼哼了兩聲想以此來表達自己的不滿,卻見面前這不知冷熱的阿宸仍是一副淡然的模樣。
忿然之下,我伸出雙手想蹂躏她的臉以此洩憤。
阿宸見我伸手也不閃躲,反而低眉順眼,像是等着我教訓她一般。
她這舉動是我始料不及的,手一滞,落手也輕了些,我在她臉上象征性的揉了兩下後便松開了手。
阿宸天生膚白,此時立冬剛過去沒多久,天氣微寒,将她的皮膚凍得要比往日蒼白。經我方才一番蹂躏,她臉上竟還生出了幾分血色。
我自顧端起溫水來喝,心裡道:真不好玩,躲都不躲。
正犯嘀咕時,珠娘也回來了。
珠娘打開門後,也給屋内帶進了幾分寒意。珠娘進屋後趕緊轉身将門合上,雙臂抱在胸前小聲道:“今日着實凍了些。”
聞言,我又生了玩心,于是幾步走到她的身後,手塞進她的後領口。
珠娘感覺到背後一陣刺骨涼意後嘶了一聲,而後快步閃開,一臉委屈的看着我道:“女郎!”
這才是正常人應該有的反應嘛!
我開心的又跑向珠娘,裝作要将手塞進她的後頸,那珠娘見我又要動手,于是一個勁的閃躲,我倆便在這空間裡上演着你追我趕。
跑了一陣子後,我的興緻也消退了些,便也停下了腳步。
珠娘發現我不追了,立刻轉移話題道:“女郎,郎主怎麼說?”
珠娘知道我最近一直磨着阿宸說出府的事,也知道賈充今日下朝後阿宸去找了他,于是便來問結果。
在出府這件事上,珠娘和我是站在一個陣營的,我與,她榮辱與共,我若是能出府她也能陪同左右一同玩耍。
我一臉悲催道:“要待到明年春天。”
珠娘聞言喜上眉梢道:“那很快女郎便可以出去啦!”我見她這樣,便想删去方才所說的“榮譽與共”這四字。
果然人類的悲喜是不共通的。
珠娘平日裡每月都要出門幾趟去購置家用,自然是不知我這待在府裡幾個月的悲哀。
珠娘見我如此,還來安慰我:“女郎,時間過的很快的,除夕元旦元宵,一眨眼便到春天了!”
珠娘露出梨渦,一副樂天的模樣。
她這樣子倒是能讓我陰霾減去不少,我這麼想着,而後不自覺地跟着她笑了起來,而後視線一轉,看到漠然的阿宸後,剛咧開嘴角不禁一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