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兮左手拿着一塊桂花糕,右手抓着一串糖葫蘆,嘴巴還塞得滿滿的。
見狀,我不禁噗嗤笑出聲來。不是說是陪我的嗎,怎麼自己反倒吃的更歡。
“你和那衛恒怎麼樣了。”我趁她吃東西的時候故意問了這麼一句。
而後果然見她因為這話噎住了,然後不停的給自己灌水,讓嘴裡的糕點化開咽下。
簡兮咽下後說道:“别提了,那之後便再也沒見過面了。”
這小丫頭情窦初開可愛的要緊,我道:“你怕是要沒戲了。
嗝——
簡兮打了個嗝,立刻反駁道:“怎麼會!”
我道:“他如今可有個青梅竹馬,我看他是等不到你長大,自己很快便要結婚了呢。”
簡兮聞言,方才還笑臉盈盈吃着糕點的笑容頓時垮了下來,而後便見她仰着頭,沾滿糕點碎末的小嘴,可憐巴巴地說着:“我知道是誰。”
“那你打算怎麼辦?”
“他們不是還沒結婚嗎,我還是有機會的!”
簡兮的意志力還是超出我的預期,也讓我不由地思考這衛恒真有她說這麼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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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宮後,我第一次收到元玉的信件,信中說是珠娘與她的母親都不見了,不見知蹤迹。
聽到這消息,我便想立刻回賈府一趟,好弄清楚究竟發生了何事。
不同于元玉的信件,賈府送來的信件隻是寥寥提及了幾句,好似隻是将這件事當作是普通婢女逃跑一般對待,但我知道珠娘不會做這樣的事情。
一切都發生的太過緊急,如今我已然是太子妃,若是要出宮,必然需要得到司馬衷的準許才可以。
雖然我是萬般不願去求司馬衷,但如若我不為這事親自走一趟,賈府上下必然不會為珠娘一事上心。
于是我最後還是咬咬牙,決定去見司馬衷一面。
剛踏入司馬衷的寝室,便見他躺在衣服不整的謝玖身上歇息,一副萎靡不振的樣子。
這幾日不見司馬衷,卻見他臉色蒼白,我看他怕是繼承了官家的衣缽,這幾日縱欲過度,傷壞了身子。
按照身份,謝玖原是應該對我請安的,但我看了她良久,卻見她沒有站起的意思,并且聳了聳肩,表示司馬衷正睡在她腿上,她起身無奈。
司馬衷方才聽見有人傳呼,便知道我要進來,但他沒起身。要不然是覺得不在意,要不就是想刺激我。
若是是賈南風或許還會被眼前這一幕吓到,但我前世看過玩的更花的,就這種小孩子玩意兒,又怎麼會放在眼裡。
我就這麼看着他倆。
看着看着,腦中忽然想到前世那幾個道貌岸然的領導,平日裡把老婆小孩照片放桌面設屏保,KTV裡則是醜态盡顯原地開房。
走神之間,卻見司馬衷忽然起身,而後一腳踹在謝玖的身上。
謝玖毫無防備,一下子便被他踹下了坐塌。
被踹倒在地的謝玖一臉蒙然,而後便聽到司馬衷冷聲道:“誰給你的臉不給太子妃行禮!”
謝玖小臉瞬間慘白,支支吾吾,話都理不順:“奴......奴錯了,這就給太子妃娘娘行禮!”
謝玖說着給我不停地叩拜。
緊接着司馬衷又道:“滾出去!”
謝玖聞言,趕緊從地上爬起來,然後衣衫不整地跑出門外。
我看向司馬衷,試圖摸清他的意圖,但卻未果。
司馬衷臉上挂上了憨厚笑容,一副讨好的樣子說道:“太子妃這下可滿意了?”
我終于知道他想做什麼了,估計沒過多久,整個東宮都知道今日她來太子宮殿,然後司馬衷将衣不蔽體的美人給趕了出去。
這段時間司馬衷一直待在謝玖的住處,外頭已然有傳言說司馬衷不僅癡傻,連寵妾滅妻這檔子無視禮法的事情也做出了。
之前迎親,司馬衷不給我回拜,外人隻會拿王渾的事情與之參照,而後也認為司馬衷身為太子,便也不會多加苛責,但“寵妾滅妻”這事卻與回拜一事在本質上不同。
今日司馬衷這番舉動,不僅挽回自己的名聲,還讓我多了個善妒的罪名,可謂是一石二鳥。
回想起謝玖方才害怕慌亂的模樣,我不由地心中一沉。
我原對謝玖嗤之以鼻,但現在想來,我與她又有何不同?在這裡,我們都需要依附司馬衷才能苟延殘喘,不過都是工具罷了。
司馬衷高興了,便多了幾日好日子,若是他不高興,便随時可趕你出門。
我自嘲地笑了笑。
司馬衷見到我突然笑了一聲,皺眉道:“你笑什麼。”
我看向他說道:“隻是突然覺得前幾日的比喻無比恰當。”
這不是狗又是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