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着這東宮若是有了孩子,這皇後也不會三天兩頭地來找我。
司馬衷跨過自己房門的門檻,面對面與我站着,這眼神殺氣十足,讓我原本想說的話直接卡在脖子處。而後我便聽他用十分嚴肅的聲音說道:“你究竟想說什麼!”
司馬衷身後站着的小太監拼命給我使眼色,讓我莫要多說。但我一想到皇後當時說的話,于是還是咬咬牙喊道:“那今晚就先安排阿霜啦!”
我這話一說出,司馬衷便一把關上了房門,讓我碰了一鼻子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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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屋裡後,我腦中浮現方才幾位美人的模樣,他們年紀都不大,我自己都不願意做的事卻要他們來做,這樣一想,不免多了幾分内疚之意。
錦瑟便進來同我說太醫令程據來了。
我歸甯染了風寒一事東宮的人都略有耳聞,所以當我叫來太醫令程據幫我看病時,也無人感覺不妥。
事實上,程據是阿灼的人,阿灼同我說如若有話要帶出,可以去找他。而此番我叫來程據,也是為了問他關于珠娘的情況的。
程據傳達給我阿灼調查的情況,阿灼派去尋找珠娘的人所彙報回來的消息大都相同,有價值的沒有一個。
我的腦中不時回閃現一些血腥殘暴的場面,從開始的冷靜變得慌亂,内心祈禱着這些事情千萬别發生在珠娘身上。
程據見我表情凝重,然後說道:“周小史還提到一事。”
我皺着眉頭看向程據:“什麼?”
“有人回報說,當地村民看見珠娘歸家的路上曾遭到孫秀的攔截,當時孫秀言語粗俗,珠娘也因此與他起了沖突。”
聞言,我立馬站了起來。
孫秀為人狡猾奸詐、睚眦必報,他之前便和珠娘有過恩怨,此番相遇,定然不會那麼輕易地放過珠娘。
程據見我激動,立刻抓住我的手臂,指了指屋外,示意我控制情緒。
屋外站着秀兒和錦瑟,她倆是司馬衷的眼線,我這次是裝病才能将程據找來的,若是被司馬衷知道我通過程據和外頭交流,怕是以後這監視隻會更嚴格。
程據說道:“娘娘先别激動,那位村民瘋癫癡傻,所說的話不可全信,而且他還說當時孫秀與珠娘雖發生沖突,但最後還是讓珠娘離開了。”
我道:“你不知道,之前我們與那孫秀有過恩怨。珠娘之前一直與我在一起,就這次歸家我放她一人獨行,便遇到這事,便說明孫秀這次攔截珠娘也定然沒有那麼簡單,現在若不去找孫秀,恐怕珠娘會有危險!”
程據松開我的手臂,少有的反問:“但若是孫秀真的沒有抓珠娘呢?娘娘如今身份尊貴,若是直接登門,恐怕會落人話柄。如娘娘所說,孫秀是個睚眦必報的,定然不會放過此次機會,屆時隻怕會影響到皇室與賈氏。”
程據的話讓我冷靜下來。
我聽程據的意思,他與阿灼不似沒有安排。
我道:“阿灼打算如何做?”
程據說道:“周小史說他會繼續調查,一有情況會立即告訴娘娘,還望這段時間裡娘娘要照顧好自己,切莫沖動行事。”
阿灼和程據所說并非無道理,如今我在宮内,做事諸有不便,還是小心為上的好。
我原以為借着風寒與程據來往一事并無不妥,卻不曾想,程據走後沒多久,東宮裡便起了流言蜚語,說是我與程據執手相看。
程據确實是拉了我的手,但不過是擔心我情緒失控,隻是沒想到這一幕被外人看了去會傳成這樣,隻能說人言可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