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尋不怎麼滿意他的反應,咬着嘴裡的軟肉,點了點頭,對其他三人說:“我有話想跟他說,你們能不能回避一下?”
醫修先行離開,既然這位修士真的和魔族結為道侶,他也沒什麼好停留的,甚至心下有些後悔救他。
鳳來和二丫則是看向段輕羽,似乎想要詢問他的意見。
應尋惱怒地皺起眉頭,剛要發火,好在段輕羽在她之前開口:“麻煩你們了。”
兩個小姑娘這才不情不願地出去,二丫出門的時候還順帶瞪了應尋一眼。
應尋懶得和她計較,搬來椅子坐在他床頭,開門見山:“和我回去。”
“為什麼?”段輕羽淺褐色的眸子不帶曾經半點溫柔的神色,他審視着她,“應尋,我們究竟是什麼關系。”
這種眼神和渡劫前看她的眼神相差無幾,讓應尋差點以為他恢複記憶了。
她也沒什麼好藏着掖着,自從決定把他綁起來,挑斷他的腳筋試圖将他餓死的時候,她就知道她扯下最後一塊遮羞布,徹底暴露了兩人的關系。
“我們是仇人,恨不得對方去死的仇人。”
段輕羽看上去并不意外,隻問:“我們因什麼結仇?”
應尋沉吟片刻,回憶起上輩子兩人的關系,說得十分簡略:“我救了你,你卻因我是魔族差點殺死我。”
這話說的不假,她從奴隸署将他救出,把他從奴隸升為男寵,她找來魔醫讓他得以修煉魔氣在魔界生存,但他恩将仇報。
“我不認為自己是這樣的人。”段輕羽目光平靜,但辯無可辯,他什麼都不記得,隻是疑惑,“為什麼不直接殺了我。”
“你以為我不想?我試了那麼多回,沒有一次成功過。”
段輕羽陷入回想,“原來不是你做飯不好,是你想毒死我。既然殺不死我,為什麼要我回去?”
應尋笑着磨了磨牙齒:“因為我要折磨你。看你痛苦不堪我會比較快樂。”
段輕羽又問:“為什麼幫我止血。”
“因為我怕血流出去被人發現異常。”應尋咬着牙說,“沒想到還是被發現了。”
段輕羽輕輕點了點頭,擡起眼睛,淺色的雙眸平淡無波,話語卻堅定,“我不願意回去了,應尋。我要留在玄雲派。”
應尋怒火中燒,留在這破地方?這裡有什麼好呆的!
她怎麼可能輕易放過段輕羽,她早已經想好了,她要折磨他,摧毀他,踐踏他,将自己的恨意宣洩在他身上,誰讓老天給了這樣的好機會,把他送到自己身邊。
“你要是不和我回去,我就把隔壁一家全殺了。”應尋冷笑着威脅,“我看她們對你挺好的,你應該不忍心吧。”
段輕羽的表情凝滞了片刻,或許是他失憶以來還沒見過這麼卑鄙的人。
“我給你思考時間。”應尋昂起下巴,“明天再來找你。”
第二天,應尋如約而至,用的和前一天同樣的辦法,而且特意跟鳳來和二丫前後腳到達。
“你看,她們連我跟在身後都發現不了,你說我要是半路将她們殺死應該是輕而易舉吧。”應尋撐着下巴,目光一直觀察着段輕羽的神色,詳細說着計劃,“到時候我折返王家村,先解決了酒鬼,再等田姐做完農活一塊解決,用拉車把他們的屍體運進山裡,等野獸全部吃掉,是不是神不知鬼不覺?”
段輕羽繃起下巴,嘴角抿起,淺褐色的眸子裡難得出現了掙紮的情緒,他沉默良久,終于說:“我和你回去,但前提是你不可以傷害鳳來一家。”
“行。”應尋彎起唇角,她早就知道是這個結果,段輕羽的軟肋太多了,随便拿出來一個就能逼他就範。
這種事她本就駕輕就熟。
——
“段哥哥,你要跟壞女人回去?”被趕出屋的二丫看見應尋背着段輕羽出來,立馬伸出手臂攔住兩人,“她肯定要害你,你不能跟她走!”
“是啊,你的傷還沒好,留在玄雲派才是最穩妥的。”鳳來也攔住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