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尋非常缺少調理内息的丹藥,先前對付莫蟬衣時強行使用魔氣,導緻她的修煉水平倒退回煉氣期,加之妖獸的内丹還未完全消化,現在她丹田受損,經脈淤塞,魔氣亂竄,體内狀況很差,很難再動用魔氣。
她咨詢過張大夫,他那裡隻有基礎的溫養丹藥,适合普通修士提升靈氣,若要對症需要去玄雲派購買,但玄雲派丹藥售價很高,一顆在三兩到十五兩銀子不等。
她需要的丹藥一顆大概十兩銀子,她本身就隻有三十兩,之前的房租六兩和鐵鍊三兩以及吃飯所需,已經花掉了十幾兩銀子,也就是說她不吃不喝還買不起兩顆丹藥。
這個價格實在過于離譜。
不過她從不打算讓段輕羽為她煉制丹藥,她絕不會向他低頭。
經過一番折騰,隔壁鳳來家飄來了飯香味,原來已經到了午飯時間。
段輕羽沉默地控制着輪椅,轉身出了應尋的房間,來到廚房,拿出她新買的秋葵,細長的手指靈活地舀水清洗,放水裡焯過一遍,過涼水後,切了蒜末辣椒調料,熱油澆上去,添加醬油,和秋葵攪拌,很快做成了一道白灼秋葵。
應尋不自覺的被吸引過去,吸了吸鼻子,味道還挺香的,要是有肉就更好了。
她已經好多天沒有正經吃飯了,要麼去臨墨鎮買餡餅面條吃,要麼自己随便做個菜粥喝,她實在不願意在做飯上多耗費時間。
兩盤素菜很快出鍋,段輕羽舀出兩碗米飯,拿了兩副碗筷放在桌子上,一套放在自己這邊,另外一套則放在應尋常坐的位置上。
他居然還會給她做飯?應尋有些詫異,該不會打算給她下毒吧?不過這頓她全程都盯着,應該沒毒。
她天人交戰了半天,抵不過肚子開始叫喚,最終還是坐在段輕羽對面,開始吃起來。
段輕羽見她動筷子,不聲不響地吃完,“如果你想吃肉,可以買回來些,我給你做。”
“我不會放了你的,給我做飯也不管用。”應尋掀起眼皮,“再說了,你給我下毒怎麼辦,反正你吃不死。”
段輕羽搖搖頭:“我不會下毒的,你要是不放心,可以叫二丫一起來吃。”
說完這句話他起身收拾碗筷去了。
應尋看着他忙碌的背影,懷疑他一直想做飯給二丫吃,畢竟那小猴子面黃肌瘦的,一看就是副營養不良的模樣,現在終于借着這個由頭說了出來。
但他的提議确實解決了她的吃飯問題,又讓她不用擔心飯菜裡有毒。
她決定采納段輕羽的提議。
第二天,應尋去了趟齊放的靈器鋪,晚上才回來,還沒進門就遇到了二丫。
二丫像頭小牛似的撞過來,沖她喊:“你為什麼要給段哥哥綁上鐵鍊!”
應尋推開她的腦門,“小猴子,你爹媽沒告訴過你别人家的事情少管嗎?我和小段的事和你沒有任何關系,明白嗎?”
“我偏要管,段哥哥那麼好的人,為什麼遇到你這種大壞蛋!”二丫眼淚汪汪地罵她,“你是我見過最壞的女人。”
應尋冤枉,她自認是比較仁慈的了,面對段輕羽這個實打實殺死過她的仇人,沒有将他折磨得遍體鱗傷不成人樣,也沒有餓着他不讓他吃飯,隻是把他綁在院子裡限制他的自由罷了。
她一把把二丫推開,剛要開門,二丫沖上來狠狠咬住她的手掌,疼的她直皺眉頭,用另一隻手捏起二丫的臉,讓她松嘴,兩人僵持了一會,才得以拯救出自己可憐的手。
上面明晃晃一圈牙印,已經滲出了血迹。
應尋上挑的眼睛出現了厲色:“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下次再這樣,我不保證我會做什麼。”
二丫到底是年紀小,被應尋的眼神吓到,開始後怕,後退了幾步,邊哭邊打嗝地跑回他們家院子。
應尋推開院門,看見段輕羽就在門口,腳踝的鐵鍊繃的筆直,冷笑一聲:“這麼快就有擁護者了,本領挺大。”
段輕羽淺褐色的眼眸注視着她:“你答應過我不會對她們怎樣。”
“她們一再挑釁,我不能一輩子都忍下去吧。”應尋不以為意,反正段輕羽都乖乖在她手上了,那些約定做不做數都由她說了算。
段輕羽轉身回了房間。
應尋也回屋打坐,調整内息,隻是因為沒有丹藥輔助,效果甚微。
月挂中天,她正準備睡覺,發現了一個她忽略的問題——因為鐵鍊的緣故,她的門關不上了,始終留出一條縫隙,透進來的光線,看起來頗為難受,想必段輕羽的屋子也有同樣的問題。
幹脆讓段輕羽搬到她屋裡好了。
她正思索着,院子外面傳來砸門聲。
這個點能是什麼人?
她披上外衣,透過門縫看見鳳來那張漂亮的臉蛋,有些吃驚,打開門:“你來做什麼?”
鳳來眼睛上挂着淚珠,控訴道:“你對二丫做了什麼!她從你這回去之後吐了三回,現在已經昏迷不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