蓮忍住翻白眼的沖動。這圖書管理員對自己永遠那都是這樣的冷默。連還書都會讓她感到驚訝。
“你好。”杏說,然後環視了四周,仔細的看着圖書室裡面。“嘿,”杏突然看向蓮,“是那個人嗎?”
她示意蓮看向學習空間那裡。其中一個桌子旁做的人就是天田,他正在一個筆記本中寫寫畫畫。
“就是他。”蓮點了點頭。“走吧。”
天田聽到兩人的腳步聲擡起頭,哦,現在他還帶了一幅眼鏡,大概是為了讀書吧。“哦,雨宮同學。”然後他眨了眨眼。“旁邊這位是?”
“這是我朋友高卷杏,”蓮介紹到。“你有時間嗎?我想和你談談。”
天田歎了口氣。“如果是黑(我隔)道的事情的話,沒有我沒打敗他。”
蓮挑了挑眉。“哦,你不準備否認嗎?”
天田聳肩。“沒有撒謊的必要不是嗎?”他歎了口氣,然後看向自己的桌子。“等我一下,我們出去再說。”
等他收拾完自己的書包,他們帶着他去了屋頂。雖然新島說過這裡禁止學生進入,但是不知道為什麼,蓮認為這次她大概不會反對他的所作所為。
“你們想知道什麼?”天田打破三人間的沉麼。
“是這樣的。”杏開口說。“我們想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比如他們在襲擊你之前到底和你說了什麼?”
天田審視着杏,似乎懷疑着什麼。“為什麼想知道這件事情。”
“是,是因為。”杏驚慌的看着蓮臉上露出了幫幫忙!的表情。
“我們就想知道該如何避免被找上。”蓮插話到。“我們聽說了被害者遇到了很糟糕的事情,隻是想保證自身安全而已。”
“我明白了。”他似乎沒被說服,但是再次開口。“是這樣的,我本來在生存用品商店找給朋友的禮物,她喜歡收集木倉械模型,但是裡面的東西不是讓我特别滿意,結果離開的時候一個男人找上了我。說可以提供給我一個工作,内容簡單而且可以掙很多錢。他給了我一個信封然後說工作就是把它送到指定地點。”
“聽起來有點像是藥品哪類的呢。”摩爾加納露頭。
“然後你拒絕了?”杏難以置信的問。
天田聳了聳肩。“一開始就不太對勁,”他的手搭上了自己的下颚看起來正在思索什麼。“如果你想聽聽我的看法的話,我想他們應該是專門找上看起來需要錢的學生,比如說支付不起自己想要的東西的人?他們會無法抵制這種誘惑,最後會變成受害者。”
這……說得通,高中生不太找得到好兼職。而且也賺不到什麼錢。所以他一直很感激那些可以提供自己資金的陰影。如果沒有這種經濟來源的話行動可能會困難的多。
“這太卑鄙了。”杏說到。雙手握拳,如果他們現在在認知世界裡的話估計她已經一把火燒過去了。
“杏女士說的沒錯。”摩爾加納叫到。“我們不能放任這種惡人不管。
“謝了,天田前輩。”蓮說,“很感謝你告訴了我們這些。”
“沒關系,”天田說着仔細觀察這蓮的表情。“試着不要惹上麻煩。”
“再見。”杏說到,然後拽着蓮的袖子帶他離開了。“很高興認識你前輩。”
兩人獨處之後,杏高興地笑了。她的眼中閃着興奮。“我們終于找到線索了。多謝三島帶來的有用的消息。”
“是啊,真是太棒了。”蓮開口。
看着蓮有些興緻缺缺,杏皺起眉看向他。“等等,有什麼問題嗎?”
“是啊,蓮,”摩爾加納也皺起了眉。“這是好消息啊。讓我們離發現殿堂進了一步。”
“沒什麼。”蓮敷衍道,迫使自己露出一個微笑。“我就是有些累了,還有些擔心期限的事情。”
他不知道該怎麼解釋,但是有些關于天田的事情讓他感覺不太對,他很友好,甚至不像其他學校裡的人自己當成一個暴力狂。但是為什麼他會覺得天田好似還在對他們隐瞞着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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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來了。”進門後乾開口,然後看到正坐在沙發上對着自己的筆記本電腦的真次郎前輩頓了頓,他正在和明彥前輩聊天。
“嘿。”真次郎前輩偏頭看向他。
明彥前輩也對他笑了笑。然後揮揮手。“嘿,乾,最近怎麼樣?”
乾聳聳肩。“還好吧,大概。”
明彥前輩皺起了眉。“你還沒加入任何社團嗎?”
“總不能分心不是?”乾說,然後走向冰箱打開門,從裡面拿出一瓶冰水再把門關上。
很高興真次郎前輩保持了和剛收養自己的時候一樣習慣。特别是自己在初中加入了足球部的時候。東京真是太熱了,幸好他轉來的時候已經換成夏季校服了,讓他在五月穿高領他會熱死的。
“美鶴沒讓你一個月就解決這些問題的,你知道吧。”真次郎前輩說到。“她明白這需要一定時間。”
“是啊,為什麼不去試試做學生會會長。”明彥前輩問到。
“和我想專心準備考試的理由一樣。”乾回答問題的同時擰開了瓶子,“而且,現在加入社團也很奇怪。”
“這倒是實話,”明彥點了點頭,“但是就這樣一直專心于任務也不行,會累倒的。”他看向真次郎前輩,“對了,真次你說找到工作了?”
“真的?”乾看向自己的監護人喝了口水。
真次郎前輩聳了聳肩。“就是在新宿一個叫交叉路的酒吧做酒吧侍者。”
“新宿?”乾重複道,放下手中的水。“那不是所謂的娛樂街區嗎?”
“是啊,但也不是和白川大道完全相同。”明彥前輩說到。“就是滿是酒吧俱樂部的地方,遊戲人生的那種地方。”
“也有很多風俗店。”真次郎補足道。
當然會有,他對那方面真是毫無遮掩,和以前完全相同。
“真次!”明彥前輩叫到,似乎很是驚恐。
“怎麼?”真次郎前輩對他咆哮着。“乾不是孩子了。更何況,你也記得那些孩子在更衣室說了什麼不是嗎?”
他希望真次郎前輩不要提起這件事情的,上次那些話要吓死他了。
明彥前輩哼了一聲然後翻了個白眼,“那也不用這麼露骨吧。”
“美奈子前輩怎麼樣啦?”乾問道。“我希望她沒有太難受。”
由加莉前輩在結束了時間輪回的戰鬥後發現了自己已經懷孕,為此美鶴前輩重新開啟了宿舍,這樣大家可以一起照顧她,但是由加莉前輩當時的表現簡直比預想的還要恐怖,情緒波動巨大不說,而且還經常提出奇怪的要求,前四個月的晨吐還特别的嚴重。
明彥前輩呻吟着扶住額頭。“如果你問我的話她比由加莉還過分。至少在吃得上過分得多,已經連着兩個晚上把我叫起來,提出些奇怪的像炸蚱蜢之類的菜品了。而且今天早上我發現她在做芝士冰淇淋。”
真次郎前輩嘲諷道。“哦,那你好好享受呀阿明。”
明彥前輩抓了抓自己的頭發,“希望能早點結束。”然後歎了口氣。“至少她脾氣還好。雖然估計和由加莉帶了雙胞胎來拜訪,讓她很高興有一定原因。”
真次郎前輩繼續嘲諷。“那祝你和瘋狂的雙胞胎玩的開心。”
“他們沒那麼糟的。”明彥前輩反駁。
“你就在那自欺欺人好了!”
“他們知不知道六個月之後會多一個表親啊。”乾問。
“不知道。”明彥前輩聳肩。“我想他們高興的是美奈一直寵着他們。”
真次郎前輩輕哼了聲。“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美奈子在見到他們的時候總是瘋狂給他們撒玩具和糖果。”
明彥前輩做了個鬼臉。“不過,我想我們可以提早練習下,學學怎麼帶孩子。”
“我們?”乾挑眉。“美奈子前輩一直很清楚怎麼應對孩子。”
“你還是先閉嘴吧,我們問啥你說啥就行,用是或否回答就行。”真次郎前輩嘲諷着抱起胳膊。
“真次你閉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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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年六月十六日 星期四
真今天接到了八個要求幫忙處理黑(我隔)道的請求。而且在今天結束之前估計人數估計還要增加。
這真是糟糕透了,而且自己還無能為力。校長對此也置之不理。
真歎了口氣然後看向自己的筆袋。這是來自她父親的禮物,已經是十多年前得到的禮物了。
她父親一定會抓住那些罪犯,給大家帶來正義。所以,那些罪犯才謀害了他吧。
然後她呢,她又在做什麼?脅迫怪盜團來解決黑(我隔)道,被千夫所指。
她父親看到這樣的自己一定會失望吧。
但是她又能怎麼辦呢?他們和警方有牽連。她需要做些什麼,為了幫助自己的同學隻能這樣,尤其是在小早川校長一直袖手旁觀的情況下。
但是,她和小早川校長也沒什麼區别,她一直在懷疑鴨志田,事實證明他的确有問題,但是為什麼她沒有信任自己的直覺繼續追查下去呢?她本可以收集信息去報警,但是她保持了沉默,一言不發。
她竟然保持了沉默,就眼睜睜看着鴨志田折磨排球部的成員,對被鴨志田騷擾的高卷同學視而不見,看着他打斷坂本同學的腿讓他未來無望。然後看着鈴井同學被逼無路最後從天台一躍而下。
因為,她恐懼會遇到的結果。
真的值得嗎?就為了拿到校長給她寫一封滿是贊譽的推薦信,想要進到理想的學校不應該是靠自己努力嗎?
“我在幹什麼啊?”真自言自語道。
“發呆。”
突然傳來的聲音讓真險些從椅子上掉下去。“别這樣,”她捂住胸口叫着。“你要給我吓出心脹病了。”
天田同學的觀察永遠是細緻入微。“新島同學,”他緩緩開口。“你最近有好好睡覺嗎?”
“不是重要的事情。”她反駁道。
天田同學歎了口氣。“你小心不要把自己累倒了。”
“我沒有。”真嘟囔着。“我不過是有很多需要處理的事情而已。”
天田同學的眼中閃過一絲光亮。想讀懂他真的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呢。這大概就是為什麼女孩子們對他們感興趣的理由吧,因為他簡直就像高嶺之花一樣。
“你看起來簡直遠在千裡之外啊。”
真歎了口氣。“抱歉,我有很多需要考慮的事情。大家對黑(我隔)道的恐懼日益嚴重。”
“這不怪他們。”他平靜的說。“是脅迫學生的人太卑鄙了。”
可能這樣說有些奇怪,但是注意到天田同學有着和自己年齡不符的視角。仿佛見過比這個年齡的其他人都要多一樣。目光很是深邃。
“天田同學。”真問。“對你來說正義是什麼?”
他挑眉。“這問題很有趣啊新島同學。”他閉上自己的眼睛。“對我來說,正義就是無論如何都會為了正确的事情而站起反對。就算自己的感覺告訴你避開這些問題才會更加的安全,告訴你視而不見可能對自己才是最好的選擇,也絕不屈服。”
說到最後他的眼中帶上一絲陰霾,他到底經曆了什麼。
謙遜些,專心學習。冴是這樣告訴真的,是她說錯了嗎?
“我明白了。”她呢喃着。
“你知道的,新島同學。”他平靜的開口“你該有自己的想法,你可以聽從其他人的意見,但是不能讓他們來替你決定。”
她的想法。
如果她知道自己的想法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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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年六月十八日星期六
“拉拉,再來一杯。”
真次郎警惕得看着那個黑發的女人。“不應該制止她嗎?”
他還覺得天城那家夥喝醉了很難搞,但是,大宅一子這家夥簡直更過分。
“如果我更早的制止她的話,隻會更糟糕。”老闆無奈地歎氣。
他可沒想過會和一個人妖手下工作,不過這家夥人還不錯,也沒什麼廢話。
“或者啊,讓你的新店員來陪我怎麼樣?”大宅問,然後對真次郎眨了眨眼“這附近可沒幾個看得過去的人。”
“我有主了。”真次郎說到。大宅似乎有些不滿。
也許他真該在休息的時候給風花打個電話,他是從星期五開始工作的,總是忘記給她打電話。
“啊。”她抱怨着。“好男人都有主了。要麼就是基佬。”她啜了口酒。
真次郎翻了個白眼拿起幹淨的布擦起了酒杯。
“你不是說自己有線索的嗎一宅。”拉拉皺着眉問。
“對啊,就一個月前我見到的一個家夥。”她擺了擺手。“我看到他在斑目的住宅附近鬼鬼祟祟的,應該能給我有關怪盜團的消息。”
真次郎皺起眉頭,動作慢了下來,一個似乎知道怪盜團消息的小孩?
“為什麼約他在酒吧見面?”真次郎問。“他不還沒成年嗎?”
“那約在哪裡好呢?”她用理所當然的語氣問。
真次郎歎了口氣。和她吵也沒有用。
拉拉笑了。“看着她不要讓她給孩子點酒就行。沒問題吧荒垣。”
“我為什麼要做她的保姆。”真次郎抱怨着。
照顧阿明一個已經夠受的了!
門開了。一個頭發亂糟糟的男孩走了進來,還有他包裡那個,是貓嗎?
“嘿!”大宅的眼睛興奮地閃着光。“雨宮是吧。”
真次郎倒吸一口氣。該死的,是乾告訴他的名字,那個怪盜團的領導。這世界還真是小。
“是我。”雨宮點點頭。
“來吧,坐。”她拍了拍身邊的位置。
“我們,能不能找張桌子,”那孩子看了看拉拉和真次郎,仿佛很警惕。“我想私下裡談一談。”
貓也喵喵地叫着,仿佛瘋了一樣,本來挺安靜的貓,怎麼突然就發瘋一般的叫了起來呢?
不過,挺可愛的。
“孩子,你為什麼背着貓到處走啊。”
雨宮露出一個淡淡的微笑。“他是我的心理治療用的貓。”
貓這次呲起了牙。
“安靜,摩爾加納,你知道就是這樣。”雨宮開着玩笑,臉上露出那種和美奈子很像的小惡魔一般的微笑。
如果是公貓那為什麼叫摩爾加納呢?他查過的摩爾加納是女孩的名字。
大宅站了起來,然後帶着孩子去了後面的桌子,說着保證給他買一杯酒。看到拉拉的目光中的刀子後,她才改口說上一杯汽水。
“荒垣給大宅上酒之前先擦下桌子,”拉拉小聲說,“我不知道一子會不會撒了什麼”。
“明白了。”拉拉倒好了飲料讓真次郎把他們端上去。
“謝了。”大宅笑道,她拿起了杯子看向雨宮。“不過。”
其實這個雨宮看起來沒什麼特殊的,黑色頭發,深灰色的眼睛藏在眼睛後面,但是他的目光有些特殊,真次郎還發現那隻貓奇怪的有些警惕。
真是的他在做什麼嗎?總不能明顯的表現自己在聽他們的話不是?真次郎裝作專心的擦桌子上的水漬的樣子,暗地裡注意着兩個人的對話。
隻能模模糊糊的聽到一些。
“在我給你任何信息之前,我想知道些有關鴨志田的案子的事情。”
“好吧,我這裡有個受害者可以介紹個你。”
“好,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們要找的那個人叫金城潤矢。”
金城潤矢,這就是怪盜團正在追查的黑(我隔)道老大的名字。他們是真的打算這樣做嗎?
真次郎抿起了嘴唇,他知道乾在追查怪盜團,希望乾不要被卷入這些混亂的事情,他們在玩火,和黑(我隔)道對抗什麼的,特别是他們在隐藏身份上可沒什麼天賦。
“荒垣!再來一杯。”
真次郎歎了口氣,今晚一定漫長無比,他已經能猜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