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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Chapter 37 骰子飛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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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郎突然打了個噴嚏。是有人在說他的壞話嗎?不過這無所謂,他用口袋裡的紙巾擦了擦鼻子,順手把它扔到了垃圾箱裡,走進了獅童的辦公室。

“獅童先生,您找我?”

獅童坐在桌前看向吾郎。

“沒錯。”獅童的表情讓人讀不懂。

吾郎歪了歪頭。

“您找我有什麼事情呢?事情不是已經準備好了嗎?”他露出微笑說道。“怪盜團是不會知道為什麼被逮捕的。天亮之前,雨宮就會被逮捕的。”

“你會在計劃實施的一天前帶着我的人去那個空間是不是?”

“沒錯,安排在在去找雨宮還有他的同夥之前太匆忙了。”年輕的偵探點了點頭。

“也罷,”獅童十指交叉,将下颚搭在了手上,“很快我們就能傾覆怪盜團這艘孤舟了。”

“這是他們罪有應得罷了,獅童先生。”吾郎露出自己虛假的微笑,“雨宮可要好好享受一下最後的時光了。”

“等他死了,剩下的就不值一提了。”獅童點了點頭,露出嘲諷般的微笑。

獅童開始洋洋自得起來,他和雨宮也沒什麼不同,因為獲得了無盡的力量所以就認為自己的罪行會不被發現。

“然後就是解決桐條那邊了。”吾郎說道。

“嗯。”

“您還有什麼心事嗎,獅童先生?”吾郎挑起眉。

“不要問東問西。”獅童斥責道,他扯出一個文件夾扔在桌子上,“看看這個你就明白了。”

吾郎皺眉拿起了文件夾,裡面是一份戶籍資料——他以前家庭的戶籍。他來找獅童說願意為他效力的時候,曾經提出想要一份新的戶籍,想要新的人生,重新開始。他保留了自己的名字,舍棄了自己的姓氏換成了明智,也是為了配合自己作為偵探的設定,他想成為明智小五郎——日本的夏洛克福爾摩斯。

他翻閱起手中的戶籍。

日浦英二——生于1950年2月18日卒于2003年8月20日于1971年和池田清美結婚

日浦清美——生于1951年9月7日卒于2003年8月20日于1917年和日浦英二結婚

日浦月子——生于1973年8月31日卒于2010年1月10日育有一子日浦吾郎

日浦光——生于1973年8月31日卒于2007年10月4日于1996年和天田和弘結婚

吾郎僵在了原地。

天田?

“我……”吾郎眨了眨眼,“這是真的嗎?”

“沒錯。”獅童嘲諷道,“你确認你們以前從來沒有見過嗎?”

吾郎絞盡腦汁思索着,這怎麼可能,他怎麼可能……等等!他第一次來東京的時候……

“不要放開我的手哦,吾郎。”

“好的,媽媽。”

吾郎從來沒來過東京。這裡比他們住的地方好得多。但是他不會把這種事情告訴給媽媽的,媽媽一直在努力工作,這導緻她通常很疲倦。可是面對吾郎她永遠都溫柔地笑着,并會給他溫暖的擁抱。

要是她不是一直都露出悲傷的神情就更好了。

“媽媽。”吾郎咬住了嘴唇。“我可以問一個問題嗎?”

“怎麼了,寶貝?”

媽媽帶他來到一個人少一點的地方,然後彎身蹲在吾郎面前。

“我妹妹說想見見我們。”媽媽抿起了嘴唇,她似乎有些不開心,一副想罵人又說不出口的樣子。“但是我大概知道她找我有什麼事情。”

吾郎有些茫然,“你有妹妹嗎,媽媽?”

吾郎的家人隻有他的媽媽。不像其他的孩子,他沒有爸爸,雖然不知道為什麼。每次提到爸爸,媽媽都會很傷心,所以吾郎學會了不再提出這個問題。

“是的。”媽媽點了點頭,“她還有個孩子,他和你年紀差不多大,你的表弟。”

“可是媽媽你從來沒提到過她啊。”

媽媽把唇抿成了一條細線。

“我們很早之前,在你出生之前,大吵了一架。”

“吵架?那為什麼不道歉然後和好呢?”吾郎問道。

他的媽媽露出了有些悲傷的微笑。

“這事情其實有一些複雜,寶貝。”

“是這樣啊。”

媽媽笑着吻了吻吾郎的額頭。

“走吧,寶貝,我們不要浪費時間了。”

他們又走了起來,媽媽帶着吾郎來到了一座豪華的大樓旁邊,她和櫃台後的人說了幾句話之後,帶着吾郎走到了一扇門前。吾郎不知道媽媽為什麼不直接把門打開而是選擇了按下一個按鈕。叮的一聲門打了開來。他帶着吾郎走了進去,又按了一個按鈕,然後房間自己升了起來。

房間停下的瞬間,媽媽再起拉起了吾郎的手。他們再次停在了一扇門前,她深吸了一口氣,敲響了面前的門。

“等一下。”一個女聲傳來。

門開了,走出了一位看起來和媽媽一般無二的女性。她和媽媽和自己一樣有着棕色的頭發和紅棕色的眼睛,她的輪廓也和媽媽一樣,不過發型梳成了順道一側的單馬尾。媽媽的頭發是披散着的。

“阿月,能見到你真是太好了。”

阿月?吾郎有些困惑,媽媽的名字是月子,而不是阿月啊。

“光,”媽媽冷着臉,沉着聲音說道,“你看起來過得不錯啊。”

媽媽歎了口氣,目光微微柔和下來,她低頭看向吾郎。

“吾郎,這是我的妹妹,光。”她又朝向房間裡的女性,“光,這是吾郎,我的兒子。”

“他和你長得很像。”媽媽的妹妹彎腰直視他的眼睛,“你好啊,吾郎,很高興認識你。”

“你好。”吾郎躲回了媽媽的身後。

女性的微笑很溫和,她和媽媽長得很像,但是吾郎有些怕生。

“快進來。”媽媽說着站直了身子。

她讓開了門口,讓吾郎和媽媽兩個人走進了房間,她低頭看着吾郎。

“吾郎,我兒子乾正在看翔羽俠戰隊,你要過去和他一起看嗎?”

“可以嗎,媽媽?”吾郎渴望地看着媽媽。

他很喜歡那個電視節目,但是他沒看過多少,媽媽付不起有線電視的錢,所以她盡力從圖書館給他借來翔羽俠的DVD。

媽媽微微皺起了眉,“這倒不是什麼壞事,他也是你的表弟。”

“表弟?”吾郎重複道。

“光是我的妹妹,”媽媽說,“乾是她的兒子,所以是你的表弟。”

“哦。”

吾郎不禁想如果有除了媽媽之外的家人會不會很好。他希望媽媽和媽媽的妹妹可以和好。媽媽需要朋友,她有的時候看起來孤單又悲傷。

乾和他的年齡相同,他和吾郎有一樣的棕色頭發,輪廓也和媽媽還有她的妹妹一樣,但是不想自己的紅棕色眼睛,乾的眼睛是普通的棕色。

他看向了媽媽和吾郎的方向,“你好。”

媽媽的妹妹笑了起來,她的眼神變得溫柔。她撿起遙控器關上了電視。

“乾,你還記得我昨天和你說的事情嗎?”她問道。

他歪了歪頭,微微皺起了眉,“你昨天說你姐姐會過來。”

“沒錯,”媽媽的妹妹笑了笑,然後摸了摸他的頭發,“這是我姐姐月子,還有她的兒子,吾郎。”

這次她叫了媽媽月子而不是阿月,至少名字是對了。

“很高興認識你們。”他禮貌地說,看向自己的媽媽,“媽媽,我們今天有什麼要做的事情嗎?我可以去找真玩嗎?”

“乾。”媽媽的妹妹歎了口氣,“我不知道真住在哪裡啊。”

乾露出有些失望的表情。

“好吧,對不起,媽媽。”

“沒關系,寶貝。”

媽媽清了清嗓子,“很高興認識你,乾。”

乾有些害羞地眨了眨眼說道,“你好……”

“月阿姨,”媽媽說道,“光年輕的時候交給我阿月。”

所以剛剛她才會叫媽媽阿月嗎?

“阿月。”媽媽的妹妹輕聲說。

吾郎有些困惑,她看起來仿佛快要哭出來了,但是她的臉上卻是微笑。媽媽歎了口氣,将頭發别在耳後。

“光,我們有很多需要談的事情。”媽媽低聲說。

“的确如此,”媽媽的妹妹點了點頭,“我給你和吾郎也訂了房間,我們可以在那邊談。”

他們的母親離開了,乾拍了拍自己身邊的位置,吾郎也爬上床之後,乾開口問道。

“你喜歡翔羽俠嗎?”乾問道,“還是說你想看别的東西?”

“不用!”吾郎叫道,重重地搖着頭,“我特别喜歡翔羽俠。”

乾高興了起來

“我也是!紅枭超級棒。”他說道。

“紅枭很帥氣,”吾郎點了點頭,“但是我還是更喜歡角鸮。”

乾也贊同地點頭。

“他們都很帥氣,”乾說道,然後露出有幾分厭棄的神情,“但是看着粉雉和紅枭接吻真是太惡心了。”

“那的确是最糟糕的部分。”吾郎贊同道,在床上上蹿下跳,“我希望媽媽能辦理有線電視,這樣我們就能多看些了。”

“你沒有有線電視嗎?”乾驚訝地瞪大了眼睛,“我沒法想象沒有有線電視的生活。”

“沒有。”吾郎低下了頭,“這很奇怪嗎?”

“我不知道,我很少和别的孩子們一起玩。”乾說道,他的表情突然變得明媚,“不過我昨天和别人一起玩了,媽媽和我在公園遇見了真。和她一起玩很開心。”

吾郎退縮了,女孩?乾到底有沒有安全意識?

“女孩子不可怕嗎?”

“有嗎?我感覺真很好啊。”

吾郎皺起了鼻子,“你看起來真的很喜歡她,你對她是那種喜歡嗎?就像紅枭對粉雉一樣嗎?”

“呃!”乾聳了聳肩,看起來有些惡心,“我為什麼要和真接吻,好奇怪。”

“既然你這樣說的話……”吾郎抓起了遙控器,打開了電視。

兩個人坐在床上,專心地看着面前的電視,吾郎不太知道電視上的劇情到底在講什麼,但是能看翔羽俠吾郎就已經很滿足了。要是自己也能有翔羽俠一樣的能力就好了。

這一集很快就結束了。結尾放送了翔羽俠手辦的廣告。乾指了指屏幕。

“我有紅枭的手辦。”乾說道,“你有嗎,吾郎?”

吾郎搖了搖頭。

“我很想要一個,可是媽媽說我們買不起。”

乾咬住了嘴唇,他看起來有些傷心,但是馬上變了個神情,笑了起來。

“我知道了,我把他帶來了,我們可以一起玩。”乾建議道。

“什麼?”吾郎驚訝地問。

乾點了點頭。

“媽媽說我們要分析那個才行,隻有我有,你沒有這不公平,等我一下。”

乾從床上跳了下來抓住了自己的行李箱開始翻找。他嘟囔着什麼,過了五分鐘之後他才重新擡起頭。

“我找不到了。”乾皺起眉,咬住了嘴唇,然後突然想起了什麼一樣,“媽媽一定知道在哪裡,我去問問。”

“真的要去問嗎?”吾郎問道,“我們的媽媽在談話吧。”

“不會談那麼久的。”乾搖了搖頭,“沒事的,我們走。”

吾郎跟着乾走向門口,在他們碰到門把手前,他就聽到了媽媽的聲音。

“我是來見你的。”媽媽叫道,“不是和他們道别的。”

“你不準備去葬禮嗎?”

“我為什麼要去?他們背叛了我,讓我掃地出門了!”

“阿月,我知道這個要求有些過分,不過道個别不好嗎?我知道你和爸爸媽媽之間最後的談話不順利,但是,我們曾經是相親相愛的一家不是嗎?”

“不,光,你知道我為了養活自己和吾郎在做什麼嗎?”

媽媽聽起來很生氣,非常生氣,這讓吾郎有些害怕,吾郎驚慌地看着乾,他的表弟也有些害怕。

“我出去賣了。”

麥?媽媽在說什麼?

“我讓那些客戶為所欲為,還要微笑着面對他們。不然我就再也賺不到錢,我無法拒絕他們,不然就養活不了自己,這就是現實。”

“阿月!我不知道……”

“這不是你的問題,光。”媽媽反駁到,她苦澀地說,“你一直是幸運的那個。”

“你在說什麼?”

“你一直是受寵的那個,爸爸媽媽從來不向你抱怨亂七八糟的事情,而且你的命多好啊。”

“我怎麼就幸運了。”媽媽的妹妹突然叫道。

“我不知道,可能是因為你在高中就認識了和弘。仿佛是童話一般的戀愛。”

“童話?”媽媽的妹妹歎了口氣,“阿和和我,因為一些原因離婚了,我愛他,但是我們不能在一起。”

“但是你還有愛不是嗎?”

媽媽聽起來有些憤慨,但是也有些疲憊。

一段時間的沉默後。

“我提醒過你的,阿月。”媽媽的妹妹的聲音哽咽起來,“我知道他在玩弄你,他隻是順着你愛聽的話勸你而已,隻要他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就會将你棄如敝履。”

“閉嘴,光。”媽媽喊道,“我已經聽你說了無數次了。你指望我忍受這一切嗎?你以為我能假裝還在乎他們嗎?這幾年來他們都當我這個女兒不存在一樣不管不問。他們不打算承認有個私奔的女兒,甚至想讓我打胎,想殺了我的孩子。”

“私奔是什麼?”乾低聲問。

“我不清楚。”吾郎回答,“我隻聽說過死闆。”

還有殺人是什麼意思?外祖父母想殺掉他嗎?

“我沒……”

“但是你對他們的做法視而不見,”媽媽的聲音哽咽起來,“這很痛苦,光。我們在一起這麼久,我們在出生之前就一直在一起,但是你卻對我的痛苦袖手旁觀。”

“我沒有,我求過他們不要這樣做,我也試着和你聯系,爸爸媽媽也同意和你談一談,可惜你無視了我們。我想和你談一談,可是你根本不聽我的話。我該怎麼辦?你這次過來都仿佛是一個奇迹一般。阿月,求你了,我不想看你一個人把這些怒火都憋在心裡,我想和你做回姐妹,我想讓我們的孩子接觸。”

“你是說我不該生氣嗎?”媽媽叫道,“他們對我做了那麼過分的事情,你不該同情一下我嗎?結果你卻一直在對我進行說教。”

“我不是說……”她歎了口氣,“阿月,求你了,我隻是想和你做家人。”

“閉嘴,光。”媽媽已經怒火中燒,“我無法接受你的這種态度,你總是在給他們找借口。你想做他們的乖女兒,那我呢?我可是你的雙胞胎姐姐啊!”

“我愛你,阿月,你為什麼不相信我呢?”

媽媽的聲音低了下來,語氣中充斥着怒火。

“我們就到此為止吧。”

她妹妹仿佛哽住了一樣,“你說什麼?”

“你說我愛上他是太天真了,可能的确有一點天真,但是你,我受不了你的态度,你永遠不會知道……”

“阿和和我在乾兩歲的時候就離婚了,然後在那一年後他就過世了。”

“那你說你和需要起早貪黑工作,甚至出去賣才能養活自己的我比起來算什麼?”

“我沒說我的日子比你難過,隻是想說我的生活也不是完美的。我也沒你說得那麼名号。”

“你不懂,光,你永遠不明白我的感受。”

“那告訴我啊。”媽媽的妹妹乞求道,“求你了阿月,不要把我推開。”

“不,這明顯是個錯誤。”媽媽說道,她的聲音冰冷,“永别了,光。”

“不,阿月,求求你。”

“松開,你臉皮是有多厚,你說你愛我不過是謊言罷了,我不會被你這種說法欺騙的。”

“你在說什麼啊?”

媽媽惱怒地歎了口氣。

“你一定要讓我說明白嗎?我的意思是我恨你。”她叫道。

房間陷入了死寂,一陣抽噎聲傳來。

“我明白了月子。”又是一聲哽咽,“但是記住,我愛你,我會一直愛你。抱歉在你需要的時候沒能陪在你身邊。我真的很抱歉。我不是一個合格的妹妹,我本來想叫你來修複關系的,可是看來這不太可能了。我希望你和吾郎以後能越過越好。”

吾郎看了乾一眼,兩人重新爬回床上,門開了,媽媽的妹妹走了進來。

媽媽的妹妹眼中含着淚水,她剛剛在哭嗎?這麼大人還哭,真是羞羞。

“媽媽?”乾跑到她的身邊,抱住了她的腿,“不要哭。”

“乾。”

她抱起了乾,将孩子抱在自己的懷裡,微微笑了起來,但是她的眼中飽含着傷感。

“我們去公園玩好不好?”

“我不能和吾郎一起看翔羽俠了嗎?媽媽出什麼事了?”

“沒什麼親愛的,什麼事都沒發生。”

吾郎不準備繼續聽這對母子間的對話,他沖出去找自己的媽媽。

媽媽坐在床上,雙眼無神的看向窗外。

“媽媽?”吾郎小聲叫着拉住了媽媽的袖子。

“吾郎?”她歎了口氣。

她伸手抱起吾郎,讓他坐在自己的腿上。吾郎一言不發地任由媽媽抱着。

“媽媽?”他低聲問,“出什麼事了?”

“親愛的,這說來話長。”

“我們有很久可以說啊,媽媽。”

媽媽抱緊了吾郎,“我的父母、他們死了。”

吾郎歪了歪頭,看向自己的媽媽。

“死了?”他重複道。

媽媽将吾郎的劉海從他的眼前撥開。“就是說他們陷入了沉睡。永久的沉睡,他們離開了,再也不會回來。”

“哦。”吾郎皺起眉。“但是這和媽媽要和你的妹妹說話有什麼關系呢?”

媽媽歎了口氣。

“在你出生之前,我的父母讓我非常傷感。他們反對我做下的一個決定。然後把我趕出了家。”

“他們說了什麼?”

媽媽閉上了眼睛開始顫抖,“那不重要。”

“但是你的妹妹看起來很傷心。”吾郎輕聲說,“你真的讨厭她嗎?”

“我說了不該說的話。”媽媽低聲說,将吾郎抱得更緊。“我當時生了光的氣。”

“你不恨她嗎?”看媽媽點了點頭,吾郎問道,“那和她道歉不就好了嗎?”

媽媽的嘴唇顫抖着将臉埋在了吾郎的發間,他感覺自己的發絲被什麼打濕了。

“要是有這麼簡單就好了,親愛的,我真的希望會是這樣簡單,但是可能已經來不及了,我們之間的關系破碎了,而且應該沒有能挽回的餘地了。”

四年後,吾郎在餐桌上做作業的時候門鈴突然響了起來,吾郎放下了鉛筆打開了門。

“這裡是日浦家嗎?”

吾郎皺起了眉,“是的。”

你是誰?吾郎正要這樣問的時候被對方打斷。

“那就好。”男人皺起了眉,“孩子,你母親——日浦月子在家嗎?”

“你是來找她獨處的嗎?我這就去找她,然後馬上離開。”

吾郎忍住歎氣地沖動,他能去那裡呢?可能可以找找有沒有零錢坐電車去圖書館。

“你這是……”男人歎了口氣,臉上露出了奇怪的表情。“算了,我是來找你母親談話的,但是你不用離開。”

“好的,”吾郎不安地動了動,“你可以在沙發上等。我該對她說你是什麼人?”

他皺起了鼻子然後點了點頭,坐在了沙發上,“我的名字是天田勇。”

吾郎點了點頭,然後關上門走向媽媽的房間。

媽媽側躺着,将一個枕頭抱在自己的胸前。吾郎對叫醒母親感到有些愧疚,但是如果告訴外面的男人,媽媽在睡覺的話,他一定會生氣。

吾郎爬到了媽媽的床上,戳了戳她的臉頰。

“媽媽?”他輕聲叫道。

“嗯。”媽媽緩慢地眨了眨眼然後揉了揉眼睛。

“媽媽。”吾郎咬住了嘴唇,“一個叫天田勇的人來找你。”

“勇?我知道了。”媽媽馬上坐了起來。

“媽媽?”

“沒事,乖孩子。”她彎腰親了親吾郎的額頭,“我打理一下就去找他,你去和天田先生說我這就去,然後回你自己的房間。”

“什麼?為什麼?”吾郎歪了歪頭,“媽媽,他是誰?”

“這事情你不用擔心,”媽媽平靜的說着用手理了理頭發,“吾郎,你回房間去做你的作業,這是大人間的談話。”

吾郎低了低頭。

“好吧,我會聽話的媽媽。”

他走下樓和男人說。

“媽媽很快就會來。”

“那女人在幹什麼?”

吾郎知道這種語氣,他的老師通常用這種語氣對他說話,他們鄙視他,說她是個傻子。吾郎暗暗決定要讨厭這個男人。

“别這麼心急,天田先生。”媽媽尖銳地說。她雙手抱胸看向男人,“去廚房吧,我們在哪裡談。”

“好吧。”

男人站起來,他的表情有些扭曲地看向了媽媽。

吾郎轉身進了走廊,但是聽到兩個大人坐在餐廳之後,他就悄聲跑了回去。他想知道媽媽為什麼不喜歡那個男人。

“上次見到你的時候還是在光和和弘的婚禮上。”媽媽平闆地說。“你來做什麼?”

“光死了。”

“什麼!”媽媽咳嗽地聲音傳來,“你說她死了是什麼意思?”

“出了意外,一個酒駕司機駕駛着車子直接撞在了她家的房子上。為了保護乾,光死了。”

“我……”媽媽的咳嗽沒停下來,“葬禮是什麼時候?”

“已經結束了。她的後事辦得很快也沒多少人去。葬禮的錢是桐條集團的人支付的。”

“你、你竟然在我不知情的情況下就結束了我妹妹的葬禮嗎?”

“我為什麼要告訴你?你是家裡的恥辱,你連自己都照顧不好,你的兒子以後不會有什麼出息。對了……”他嘲諷道,“都是私生子了,也不用在意這種事情。”

“你不要把吾郎扯進來!”媽媽叫道,“他是個聰明的孩子,他會有出息的。”

“因為你的選擇,他這輩子已經毀了,我很高興我争取到了乾的監護權,這樣他就不會被你這種女人帶壞了。”

帶壞?媽媽才不是壞人。為什麼這男人會覺得媽媽是壞人呢?

“我、不……”媽媽抽泣着,“不可能的。你是說你會把乾接到你家裡嗎?”

“不,他回去月光館的附屬小學,直接住校。”

“你、什麼?光還屍骨未寒,你就已經想着怎麼擺脫她的孩子了嗎?他需要的是别人的關心,你竟然敢做出這種事情給你。”

“我要說的就這些了,今天隻是過來通知你一下。”

那個糟糕的男人終于離開了。

沉默過後,餐廳裡傳來了抽泣聲媽媽在哭。

“他說得是對的是嗎?”媽媽哽咽着,“我毀了吾郎嗎?”

吾郎想要跑到媽媽的身邊擁抱住她,他已經長大了,媽媽看起來很需要一個擁抱作為安慰,那麼就由他來提供好了,但是吾郎卻沒沖出去,他不能讓媽媽知道他聽到了剛才的話。

媽媽痛哭的聲音讓吾郎回過神。

“光,我真的很抱歉,真的對不起。我是個糟糕的姐姐,我沒讨厭過你,我隻是看着你過得比自己好而感到嫉妒罷了。但是你已經死了我連一句對不起都沒能和你說。我愛你啊。”吾郎聽到媽媽的悲泣,“我連你的最後一面都沒見到,我想幫你的兒子都做不到。”

吾郎滑落坐在了地上,他根本無法想象突然失去自己的母親會是什麼樣的感受。他的臉上淌下了淚水。

“我還有很多事情沒告訴你呢,我還沒想你道歉。”媽媽不停地哭泣着。

過了幾個月,媽媽就自殺了。他記得媽媽生命中的最後幾個月糟透了,她想在自己的面前露出開心的一面,但是眼圈卻總是紅紅的。她自殺的時候給吾郎留下了一封遺書。上面寫滿了對他的歉意,她為毀了吾郎的人生道歉。但是吾郎人生的悲劇才剛剛開始。

簡直難以置信。吾郎想自己大概是被上天厭棄了吧。

他還記得他問了天田他們是否曾經見過。以前吾郎看着天田沒認出自己就是和他戰鬥過的人格面具驅使者感到無比地可笑。可是他們是真的見過。

這是什麼該死的玩笑嗎?媽媽死了之後,吾郎就再也沒有家人了,他還記得媽媽死後法庭的宣判。

因為沒有直系親屬,所以隻能移交福利系統。

現在他有了家人,然而這家人對他可謂恨之入骨。

吾郎不是傻瓜,他知道天田讨厭自己,天田掩飾的比坂本好一些,但是對于吾郎來說看出這種情緒不是什麼難事。吾郎每次和天田對視能能清楚的看到他眼底的厭惡。

天田……他以前沒在意過他的過去。

天田的父親因為不想承擔作為父親的責任選擇了和他的母親離婚。這一點和抛棄了自己母親的獅童真是像極了。天田的母親,也是吾郎的小姨死了。現在想來,吾郎覺得天田母親的死可能有什麼他不知道的内情。

但是天田在母親過世後也被愛包裹着。他的前輩很寵愛他,甚至他連努力都不需要就獲得了衆人的關心。吾郎為了被寄宿家庭接受費勁了心思,卻從來沒成功過。他們把吾郎當做垃圾一般,很快就被送回孤兒院,就是這樣的惡性循環。

有些人就是運氣好。就連私生子也有運氣好的。他想起了嶽羽家的一對私生子。真是一對可憐的孩子。他們作為名人的孩子被家人嬌生慣養。吾郎小的時候,除去自己的母親,沒人在他因為私生子的身份掙紮時安慰他。那段時間讓人沮喪,甚至讓人瘋狂。

天田還真是個傻子,一個天真的傻瓜。竟然還有人相信這個社會有所謂的公平。大概是還沒被社會毒打過吧。

吾郎突然一震。獅童為什麼會突然提起這種事情?

他瞪了獅童一眼。

“我能問一下你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件事情嗎,獅童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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