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年11月20日星期日
美奈子一直是個讓醫生頭疼的病人。但是這又不是她的錯。隻能躺在床上實在是太無聊了。而且醫院的病床真的很難受。
要是護士把希世美帶進來的話會好很多。現在不能經常見到希世美讓美奈子有些傷心。美奈子早早就做好了親自照顧孩子的準備。更何況,美奈子早早就已經做過功課,母乳對孩子以後的免疫力有好處。而且慶介前輩和美奈子說因為希世美是早産兒,母乳的好處會更大。
不過所有的檢查都表示希世美是一個非常健康的孩子,如果運氣好,她們很快就可以出院。
門突然被敲響,一個護士走了進來,她的懷裡抱着希世美,走向了美奈子的身邊。
護士溫和地說,“有人想你了,還有桐條女士打來了電話,她說你的丈夫很快就會到。”
美奈子注意到了護士口吻中的不滿,但是她無視了這一絲不滿,轉而對護士表示了感謝。如果不是因為獅童那個混蛋,阿明是不會在她臨産的時候離開的,希世美也能更快地見到自己的爸爸。
美奈子把希世美抱在懷裡,用自己的指尖輕輕地拂過孩子的臉頰。因為美奈子的觸碰,希世美微微動了動,然後睜開眼睛對着美奈子眨了眨眼。
美奈子對着自己的孩子笑了笑,吻在了她的額頭。
“你爸爸馬上就要來看你了哦,希世。”
希世美輕輕哼了一聲。
“你爸爸不太會和别人交往,但是他一直很期待見到你的。他從知道你的存在開始就很愛你,我很清楚他會是個優秀的父親。我也會盡力做好媽媽的。”
但是美奈子真的很希望湊能見一見希世美。她的哥哥對孩子一直很溫和,也是他那麼喜歡舞子的原因。湊的話,一定會成為優秀的父親,優秀的舅舅吧。
美奈子微微笑了笑,看着希世美緩緩地閉上了自己的眼睛。
“累了是不是?”她問道,興趣盎然地看着懷裡的孩子。
沒有回答,但是美奈子本來也沒有期待聽到回答。
接着門被突然打開,阿明沖了進來。
“美奈!”
美奈子愣了一愣才注意到阿明手裡抓着一個粉白相間的毛絨兔子,那兔子非常可愛,大大的耳朵垂下來。頸間環着一個白色的蝴蝶結。
“阿明,你這是現買的嗎?”美奈子忍笑問道。
“我……”阿明紅着臉,“我之前拜托完二給我做的,你也記得我們高中的時候,我給了你什麼吧。”
“我記得,這個也太可愛了,阿明。”美奈子笑着說。
她示意了一下自己懷裡的希世美。
“有人想見你哦。”
阿明把兔子放在了床上,接着小心地從美奈子的懷裡接過了希世美。看到希世美的瞬間他的目光就柔和了起來。
“嘿,希世。”他有些顫抖地說,明彥壓低了聲音,唯恐把希世美吵醒,“我是爸爸,對不起啊,沒能在你出生的時候陪在你身邊,但是我保證我會永遠陪在你的身邊。”
美奈子笑着看了看自己的丈夫,他臉上有些迷茫,仿佛希世是他見到的第一個嬰兒一樣。看着自己的丈夫這樣溫柔地抱着希世美真是太可愛了。
“嘿,你感覺怎麼樣?”阿明看向美奈子,目光中全是擔憂。
美奈子聳了聳肩,“感覺全身有些酸痛,還有就是無聊,說實話真的非常無聊。”
“你無聊了嗎?”阿明有些詫異地重複道,聲音因為克制笑意有些顫抖,“你剛剛生完孩子就無聊了嗎?”
然後就搖着頭笑了起來。
“能有這種感覺的人,全世界也隻有你一個吧。”
美奈子反駁道,“你比我好到哪裡去似的,還記得你斷了肋骨的時候嗎?”
“别提這個啊,乾今天剛剛拿那時候的事情說事。”阿明嘟囔着。
美奈子的表情馬上變得嚴肅,擔心地皺起了眉,“乾怎麼樣?”
阿明的臉色也沉了下來,抱住希世美的力度變得更大,讓希世美皺起臉,然後微微叫了出來,阿明馬上緊張地看向自己的懷裡。他深深地吸了口氣,緩緩放輕了力道,慢慢得擺動着讓她再次陷入了夢鄉。
“其實,情況不是很好,美奈。”阿明低聲說。
他的語氣中充滿了怒意。阿明擡頭看着美奈子說道。
“我感覺自己很無力,根本沒在他最需要的時候幫上忙。”
風花也說了一樣的話。她聽說了什麼事情,但是美奈子沒能從她的口中得到任何消息。如果風花下定了主意,她會變得很固執,美奈子暗暗地歎了口氣。
“阿明,這不是你的錯,而且你最後成功地把他救了出來。這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嗎?”美奈子輕聲說,她伸手按住了阿明的胳膊。
阿明點了點頭。
“不過,乾最後還是挺了過來。”阿明輕輕笑着說,“他第一次在沒有媒介輔助的狀态下召喚了人格面具,那個獅童吓了一跳。”
美奈子驚訝地瞪大了眼睛。
“真的嗎?”
阿明驕傲地笑着,“是啊,讓我們都吃了一驚,還有伽羅尼彌再次發生了變化。”
美奈子驚歎道,“什麼,你認真的?”
阿明聳了聳肩,“乾的涅墨西斯在他11歲那年就變成了伽羅尼彌,再次出現變化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
“美鶴前輩這下又有的忙了。”美奈子忍不住笑了。
“是啊,我都能想到她的臉色。”阿明也笑了出來。
但是看向希世美的同時,臉色又變得有些傷感。
“你有沒有想過我們的孩子……可能會繼承這種能力。”
“阿明……”美奈子咬住嘴唇。
“隻是,這件事情讓我有些恐懼。想到我們的孩子可能也是人格面具驅使者,讓我感覺恐懼。要是希世會像我們以前一樣,做那些危險的事情怎麼辦?”
“阿明,你看着我。”美奈子溫和但是堅定地說道,“我們不能杞人憂天。我們說好以後要朝前看,現在希世才剛剛出生,不能這樣悲觀啊。”
阿明對美奈子微微一笑,“美奈,你說得對。我就是被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吓到了。”
“所以才有我在啊。”美奈子微微開着玩笑。
美奈子開始考慮是不是該從阿明嘴裡打探出真相。風花對此的口風出乎意料得嚴。不過可能換個時間會更合适,比方說出院以後。而且她的确對一件事情很感興趣,确切的說,是對某個人很感興趣。
“所以,你覺得真那孩子怎麼樣?”美奈子裝作平常的态度問道。
明彥忍住笑意,緩緩搖了搖頭,“美奈,你上來就問這個嗎?”
“怎麼啦?我很好奇嘛。乾對我來說就像弟弟一樣,我當然要寵着才行,想知道他女朋友是什麼樣的人很奇怪嗎?”美奈子哼道。
阿明笑了,“其實……我挺喜歡那孩子的。她可能沒有安全感,但是她比自己想象得堅強。所有人都在自責的時候,她直接讓我們閉嘴,不要再自怨自艾。乾也很喜歡她,太明顯了,從乾看她的眼神就能看出來。”
“哇!”美奈子了然地看着自己的丈夫,“既然你都能看出來,那一定很明顯。”
“喂!我沒那麼差勁吧。”明彥抗議道。
美奈子笑着伸手扶在自己的臉側,“還不是我先告的白。”
阿明對此無言以對,微微嘟起了自己的臉頰,讓美奈子笑了起來。
“希望希世在愛情方面能随我。”
阿明一臉慘白,“你别開這種玩笑啊。”
美奈子嘲笑道,“怎麼,已經是個過度保護的爸爸了嗎?”
“你夠了。”阿明嘟囔道。
他低頭看向希世美,表情變得柔和。
“我不想讓她在一個被獅童那樣的瘋子領導的世界長大,我想保護她。”
美奈子對着自己的丈夫笑着。
“我也是一樣的感受,阿明,相信我,我們現在的努力就是為了避免這種事情的發生。”
阿明對她笑了笑。
“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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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年11月21日星期一
吾郎不知道為什麼獅童突然打電話讓他前往獅童的辦公室。沒錯,他相信吾郎完成了自己的工作。想知道獅童有什麼打算,隻能自己去看看才行。
于是吾郎擡起手,敲響了面前的門。
“是我,明智。”他開口說道。
裡面傳來了回答的聲音,“進來。”
“真是一如既往的簡短。”吾郎翻了個白眼。
吾郎伸手握住了門把手推開了門。他注意到獅童手中正拿着一疊文件,但是看到明智進來,馬上就放下了那些文件。明智擡眼望去,看到是雨宮的死亡證明。
“這是主謀的死亡證明嗎?有什麼問題嗎?”吾郎忍不住開口問道。
他想知道為什麼獅童如此在意這份文件,吾郎本來認為隻要他證實雨宮已經死了,就馬上會放下這件事情的。
對他來說這是種恥辱的死法吧。不過這都是因為雨宮太過愚蠢。是他貪心不足蛇吞象的後果。
但是獅童搖了搖頭。
“不,沒什麼特殊的。”他回答。
接着他觀察着吾郎。
“更重要的是,檢察官那邊你處理的很好。”
吾郎隻是微微點了點頭,對獅童笑了笑。對了,他之前還收到了獅童除掉特搜部部長的命令。
“對了,聽說特搜部部長的死因被定義為心髒驟停。”
吾郎和特搜部部長之間沒有私人恩怨。但是獅童希望事情萬無一失。而為了複仇,吾郎需要然獅童相信他什麼命令都會服從。他已經等不及看到瞬間被從天堂打入地獄的獅童震驚的神情了。讓那個混賬嘗嘗自己種下的苦果吧。
“這真是可惜。”獅童突然開口,他将手指交叉握起手,“他做僞證的技術真是一絕,是個值得懷念的人。”
但是獅童的語氣卻并非如此,他平靜的語氣仿佛是在說今天下雨了一樣。不過對獅童來說這才是正常的事情吧。他會除掉所有對他有威脅的人。吾郎能安全活到現在也不過是因為他是獅童力量的源泉。也是吾郎打算在他成為首相的瞬間下手的原因,不然在那之後可能就不會有機會了。
“多虧了他,我才能進到怪盜團團長所在的審訊室。”吾郎忍不住加了一句。
借着這個機會可以提醒一下獅童雨宮的死和他們有關系也沒什麼不好。想起知道最後都一臉固執的雨宮,吾郎皺起了眉。真是讓人掃興。為什麼就算處于完全的劣勢,雨宮也不願意屈服,真是讓人惱火。
如果是其他人,吾郎可能還會贊賞他們的勇氣。
但是雨宮一直讓明智很惱火,他對周圍的人的議論和态度不屑一顧的樣子,他身邊有一群對他忠誠的朋友。說真的,這一切讓吾郎反胃。
不過這一切都無所謂了。已經完成了自己任務的吾郎,離自己的目标又進了一步。對吾郎來說沒有什麼事情複仇比更重要。他會讓獅童為抛棄了自己的母親而感到後悔。
“因為他的死,現在特搜部一片混亂,我會在選舉結束後,好好選一位繼任者的。”獅童笑着撫摸着自己的下巴。
離選舉隻有一個月了,吾郎裡勝利隻有一步之遙。
吾郎微微露出自滿的笑容。
“不管怎麼說,我現在在世人的眼中是英雄,這多虧了怪盜團啊。”他說道。
獅童說道,“我毫無疑問會獲得選舉的勝利,接下來的任務就是除掉桐條了。”
等等,這是什麼意思?
吾郎挑起眉毛,“先生,我以為您已經想到了解決他們的辦法。這難道不是你抓了q……我的表弟的原因嗎?”
獅童沉下了臉,緊緊地攥起了拳。
“天田……”獅童低聲說,“他當面拒絕了我提出的優越條件。要是他願意聽我的話……真是個傻子,根本不值得我費那麼多心思。他宣稱這輩子都不會服從于我。還在我的面前直接施展了自己的力量,怎麼會出現這種事情?”
他的表弟戰勝了獅童?吾郎忍不住感到了一陣眩暈。乾在隊伍裡一直給人很安靜的印象。他似乎一直都隻是在服從雨宮或者新島的指示,有的時候會提出一兩個建議,但是他對成為領導者這件事情沒有什麼野心,就算是在怪盜團中最有經驗的人也一樣。
他卻有勇氣當面反抗獅童嗎?
可是這難道意味着,獅童殺了他嗎?獅童對反抗自己的人從來都是毫不留情。
吾郎微微感到了失落。獅童告訴他乾是他的表弟時,他很驚訝。但是也不禁讓他回想起乾曾經對他釋放的善意。現在那個人死了嗎?吾郎甚至不能對他曾經的所作所為向他道謝,也不能緩和和他的關系。
“我在想什麼啊?”明智在心裡暗暗問道。
“等我再次抓住他,我一定讓他知道反抗我的後果。”獅童冷冷地說,“我不會犯同樣的錯誤的。”
吾郎挑起眉毛。
“再次……是怎麼一回事啊,先生。”
獅童咆哮道,“桐條的兩條狗,還是和她關系不錯的那兩個,把他救了出去。他們打暈了我的手下,然後直接闖了進來,逼得我不得不放棄,把天田交了出去。”
有什麼事情讓吾郎有些在意。聽獅童的意思,乾在現實世界中召喚了自己的人格面具。吾郎從不知道還能做到這種事情。更重要的是,乾成功的從獅童的手中逃脫了嗎?他戰勝了獅童然後活着逃了出去。這對其他人來說能吹一輩子了。
“竟然出了這種事情。”吾郎說道。
“誰能想到呢?”獅童哼道,他抱起了胳膊,“我的勝利是已經注定的結局,這次讓他們略勝一籌不過是一個小插曲而已。他們很快就會為自己的所作所為而後悔的。”
“接下來怎麼辦?特别是……天田和陰影巡者。”吾郎追問道,盡力讓自己的聲音保持平靜。
獅童的臉色仿佛生吃了檸檬一樣。
他開口,“先不管他們,怪盜團的團長的死,必然會給我們帶來大量的關注。他們的事情,等到我就任之後也來得及。”
“要不是我和你說現在就讓怪盜團全滅會引起過度關注,你怎麼可能注意到這種事情。”吾郎暗暗想道。
但是吾郎臉上卻擺出一副順從的神情,微微點了點頭。
“如您所願,先生。真是明智的選擇。”
獅童揮了揮手,“沒有其他的事情,你可以走了,明智,繼續努力。”
吾郎微微欠身,“多謝您的教導,先生。”
離開了大樓之後,吾郎的腦子還在飛速旋轉。他還是不敢相信。
經過這麼一糟,乾也會對獅童萌生恨意吧。而且他的阿姨是不是也提到過獅童的事情。獅童可是他們家變得支離破碎的原因。如果不是因為獅童,吾郎的母親也不會和祖父母決裂。吾郎的阿姨也不會被夾在姐姐和父母之間兩面為難。而且如果不是吾郎的母親對獅童過于執著,吾郎可能會和乾一起長大。
這都是獅童的錯。
他隻能猜測乾的反應。吾郎自己知道真相之後怒火中燒。從知道了獅童是如何利用他的母親,知道了自己的家庭被獅童摧毀。乾也會理解吧。在母親知道自己的妹妹過世之後,是想接乾過來和他們一起住的。如果不是被那個僞善的男人告知了阿姨身亡的事情之後,還對母親進行貶低,炫耀自己能給乾優越的生存環境,他們本來是有機會一起生活的。本來是可以見到彼此的。
然而這種可能卻被剝奪了,獅童完全摧毀了母親的信心,讓她最後選擇了自殺的道路。乾一定會理解他的,事情會很順利。他可以幫忙的。而且乾有和獅童對立的足夠的理由,獅童對于桐條美鶴是個極大的威脅。
他們會成為很好的同伴。乾前幾天還建議他們可以一直這樣合作下去的。
這樣他們的母親也一定會很高興的,吾郎很清楚自己的母親對于沒能和自己的妹妹和好感到非常悔恨。就算在臨死前她對此事也非常挂心,就連留下的遺書中都提到了這件事情。他還記得那張被眼淚打濕變得褶皺的紙張,上面寫着對沒能和妹妹和解的悔恨。乾的母親一定也有類似的想法吧。
但是獅童對乾(或者說陰影巡者)的态度,吾郎可能需要拖延一段時間,他可以利用這些時間調查一下乾的情況。比方說,乾一直很在意荒垣為什麼是乾的監護人。其他人明明會更合适。
不過吾郎其實還很會和獅童周旋拖延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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蓮緩緩吸了口氣,盧布朗熟悉的咖啡香氣讓他緩和下來,但是蓮無法忘記發生的事情。
他的身體還在隐隐作痛,甚至自己的骨縫都在疼,特别是自己的腿,一跳一跳得疼,應該是因為那個不耐煩的混蛋踩得一腳太重了。蓮還以為自己的腿真的斷了呢。雖然在千枝女士面前他擺出了一副還能堅持的樣子,但是真他媽的疼。自己反應得慢還不是因為被注射了藥物,如果不是那種藥物,他也不會反應遲鈍,這樣也不會糟這種罪了。
蓮每次看到自己的手腕都會感到有些焦慮,上面環着一圈深青色的印記,讓他想起那些該死的手铐,而且因為藥劑,他現在還有一些昏沉,仿佛身在霧中無法逃離一樣。
他差點就搞砸了,幸好及時地想起了計劃,可是如果沒想起來的話會變成什麼樣子呢?
他明白會變成什麼樣的結果。所有人都會死,明智會慢慢地把他們一個接着一個殺掉把。
“蓮?”
蓮擡頭看到走向自己的惣次郎,他強撐着露出了一個虛弱的微笑。
“你這是……”他沒在繼續說話,“你要不要下來喝點咖啡?估計你的朋友快到了。”
蓮搖了搖頭,“咖啡就算了,不過你說得對,他們應該快到了,我這就下去。”
惣次郎的眼中明顯流露出擔心的神情,但是他什麼都沒說,隻是讓蓮扶着自己的肩膀走了下去。進到咖啡廳之後,蓮望着外面漸漸暗下的天色。剛剛坐下的瞬間,新島冴從門外走了進來。
“晚上好。”她說着,似乎有些緊張,将一縷頭發别到了耳後。
然後她突然對着惣次郎鞠躬。
“首先請先讓我向您道歉,佐倉先生。現在說什麼都會成為借口,但是我真的對自己曾經做出的行為深表歉意。對于曾經威脅您想要得到信息的行為,我發自内心的表示歉意。這是我犯下的錯誤,明明你的女兒是那麼的依賴你。”
惣次郎瞪着面前的人,蓮理解他,就連新島女士的表情都讓人感覺,她對自己犯下的錯誤感到愧疚,甚至認為惣次郎不會原諒她。
但是惣次郎突然笑了出來。
“我是真沒想到你會想我道歉,好,我原諒你了。”
同時門鈴再次響了起來,蓮的朋友們魚貫而入。
“等等,你們這群人,不知道分開行動嗎?”惣次郎不敢置信地問道。
“沒事的,老闆,”祐介說道,“我們有注意,不是一起過來的,比方說我是春家裡開車帶我們過來的。”
“龍司和真還有我是一起過來的。”杏說道。
冴突然清了清嗓子,她看向了雙葉,“雙葉……夏天的時候對你做出失禮的行為真的很抱歉。我不該那樣威脅你的養父,特别是不該在你本身就很緊張的時候做出這種事情。”
雙葉皺起了眉,但是惣次郎插話說。
“她也對我道歉了,真是吓了我一跳。”惣次郎歎了口氣,摩挲着自己的下巴,“我也看到了她的誠意。”
雙葉的表情出現了動搖。
“這樣啊。”她低聲說。
“好吧。”她還是有些猶豫,“但是如果惣次郎原諒你了,我也原諒你好了。”
杏深吸了口氣。蓮意識到杏正看着自己,在他能說什麼之前,龍司跑了過來。他把惣次郎退開,然後把蓮抱在了懷裡。
“你個混賬!”
蓮掙紮着保持平和,但是卻忍不住笑了出來,龍司總是可以活躍周圍的氣氛。
“我就知道你肯定不會有事,就和平常一樣。”龍司驚叫道。
“輪到我了,龍司!”杏叫道,“你快放手。”
“我們是哥們,先抱抱有怎麼了?”龍司嘟囔道。
“我還是他的女朋友呢!”杏咆哮道。
龍司有些不滿,但是還是隻翻了個白眼就放開了手。
接着杏就直接把蓮抱在了懷裡。她的頭靠在蓮的肩頭,蓮也緩緩地伸手環住了她顫抖的身體,杏一定吓壞了。蓮輕輕聞着杏身上的味道,是甜甜的熱帶風香水的味道。有她在自己的懷裡,着實讓蓮放松了不少。
“我在,沒事了。”他低聲說道,聲音很輕,保證隻有面前的女生一個人聽得到。
杏緩緩地點頭,擡頭看着蓮。
“是啊。”
“到我了,杏。”雙葉叫道,“不許獨占。”
“你說得有道理。”杏嘟着嘴唇說道。
杏有些不情願地歎了口氣,但是還是笑着松開了懷抱。接着雙葉就沖了上來,環住了蓮,力道大得讓蓮忍不住呻吟出聲。
“你沒事真是太好了。”雙葉說着稍稍放松了自己的懷抱。
蓮低頭看着對自己越來越像妹妹的少女笑着說。
“多虧了你。”
雙葉僵住了,她再次緊緊抱住蓮,“我什麼都沒做,還是你最辛苦。還要說服真的姐姐。”
“突然變得好謙虛啊。”蓮說道。
“混蛋,你閉嘴。”她馬上推開了蓮。
然後吐了吐舌頭,引得周圍的人都笑了起來。
“你怎麼樣?”杏輕聲問,臉上帶着一絲微笑,但是蓮能看出來,她的笑容中帶着幾分勉強。
蓮對她安撫般笑了笑,“感覺有點飄,我畢竟昨晚就死了啊。”
杏搖了搖頭,苦笑了一聲,“你又這麼開玩笑。”
“看到你平安無事真是讓人松了口氣。”真說道,伸手按住自己的胸口。
“我為還不知道被你耍了的明智,獻上一秒默哀。”龍司自信地笑着猜測道。
“你昨天在騙過明智這件事上真是立了大功啊,龍司。”春笑着說。
祐介也笑道,“你這次可是好好給他上了一課。”
蓮挑了挑眉,有機會要問問龍司發生了什麼才行,這背後好像有個很長的故事。
但是……蓮突然意識到一件事情,這群人裡面,沒有乾。蓮微微一顫,用手按住自己的額頭。他怎麼能忘了這麼嚴重的事情呢?
“怎麼了?”祐介皺起眉。
“乾在哪?”蓮問道。
這話讓所有的人都陷入了沉默,他們看起來很緊張。
摩爾加納終于開口,“乾他……沒什麼事,可是……”
“可是?”蓮問道,“這是什麼意思。”
“你在說什麼啊?這和天田有什麼關系?”冴問道。
門突然再次打開,真次郎先生和千枝女士領着一個人走了進來。這個人關着一件灰色的夾克衫頭上還戴着毛絨絨的帽子。幾個人走進,等那個人摘下了帽子他們才認出來,進來的人是乾。
“這個帽子貼在我的頭上,讓我好熱啊!”乾不滿地抱怨着。
“不要抱怨了。”真次郎先生的聲音中帶着斥責的意味。“你知道你為什麼必須帶着帽子。”
“不用你說我也知道。”
“好了好了,不要吵了。”千枝女士擺手制止兩個人。
在兩個人鬥嘴的時候,蓮仔細觀察着乾的表情,他看起來到不是很糟糕,不過這是在無視他眼底的青黑的前提下得出的結論。
“這到底是怎麼了?誰能給我解釋一下?”蓮問道。
乾瑟縮了一下,開口回答,“一上來就問這個啊。”
于是他闆起臉看向了蓮的方向。
“其實,19号晚上遭到了追擊的人,不隻你一個。”
蓮反應了一段時間才想通這意味着什麼。他的手顫抖起來。
“不,不。怎麼會,預想中隻有我會遭到獅童的追擊。”蓮驚慌地想道,“怎麼會?他們為什麼會盯上乾?”
乾頓了頓開口勸道,“蓮,别太責備自己了。”
蓮怒斥道,“你怎麼能這麼說?我們不就是為了把獅童的注意全都吸引到我的身上才提出了這個計劃嗎?你們本來應該很安全的。”
“我們大意了。”千枝女士柔聲說,“不要因為這件事情責怪你自己。”
蓮深吸了口氣想讓自己平靜下來,“到底是怎麼回事?”
蓮知道這事情不是他能控制的,但是卻依然感到愧疚。他那麼沒想到會發生這種事情呢?
“獅童那個混蛋,他打算找到能牽制美鶴的辦法,他認為最好的辦法就是抓住乾,拿他作為人質。”真次郎先生低聲說道,雙拳緊緊地握着。
“那就是個混蛋。”龍司嘟囔道。
“這是他們遲到的原因,他們去武見醫生那裡檢查了一下。”接着真歪了歪頭,“還沒問呢,檢查結果怎麼樣?”
乾聳了聳肩,“武見醫生也無法給出更多的信息了。不過她提出血液化驗結果有些奇怪。”
“難道是……”真顫抖了起來。
乾對她微微一笑。
“别擔心,真。我們會找到辦法的。”乾保證道。
真抿起唇,“我知道,我就是忍不住會擔心。”
蓮注意到冴饒有興緻地看了看兩人。這倒是有點讓人擔心,要是不多加小心,她可能會在兩人準備好之前就知道發生了什麼。
蓮還想多打聽一下乾那邊到底發生了什麼,但是乾帶着幾分祈求的目光讓他無奈放棄。蓮自己就不想在大家面前提及之前的事情,出于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的想法也不該追問。
“你們到底幹了什麼啊?”惣次郎驚訝地問道。
“蓮現在在他們眼裡已經死了。”祐介回答。
真點了點頭。“這也是我們的計劃。”
乾皺起了眉,“等等,他們沒和你解釋計劃的全貌嗎?”
惣次郎搖了搖頭。
“沒有,”他伸手指了指千枝女士,“那個女人和她的朋友昨天突然就把蓮帶了過來,拜托我把人藏好。接着二話不說就跑掉了。”
千枝女士不好意思地笑着,“對不起啊,您是叫佐倉先生對吧。但是我和理世昨天晚上很擔心是不是被人跟蹤了,所以急急忙忙地離開了。”
“她怎麼沒過來?”惣次郎有些好奇地問。
“啊,她經紀人把她抓回去工作了。”千枝女士說道。
惣次郎有些驚訝地挑眉,“經紀人?”
千枝女士揉了揉後頸,有些不好意思地說,“小理世這個名字會不會讓你想到什麼?”
“那個有名的歌手?”惣次郎撓了撓頭,然後眼睛險些托框而出,“等一下?你的意思是你的那個朋友就是……”
“因為計劃本身風險很大,所以久慈川提出可以幫忙。”真次郎先生說道。
“喂,你這麼說就太過分了吧!”雙葉抱怨道。
“但是真次郎先生說得有道理啊。”龍司笑着說,“這你不能否認吧。”
真次郎先生翻了個白眼,“我謝謝你啊坂本。”
“你們真讨厭。”雙葉鼓起了臉頰。
“好了,跑題了。”乾打斷幾個人的話。
真點了點頭,“沒錯,我們該把事情經過仔細和老闆說明一下。”
他們坐在了桌邊和吧台旁開始了說明。
蓮解釋道,“最主要的是我們需要讓敵人認為我已經死了。他們一直在追捕我們,但是隻要他們認為我死了,他們就會認定怪盜團再也構不成威脅。”
“所以,我們讓敵人在認知世界中,殺掉了假的蓮。”真解釋道。
“敵人?假的?”惣次郎說道,完全沒搞明白他們在說什麼。
蓮笑着看向了惣次郎,他對此感到很抱歉,這對惣次郎來說是完全沒有接觸過的事情,他現在完全跟不上節奏了。真慘。
“你對于認知世界竟然不會感到懷疑讓我很驚訝。”真次郎先生抱着胳膊說道。
“那個……”惣次郎說着揉了揉後頸,“就是若葉一直研究的東西是不是?”
“提到這個……真次郎前輩之前和美鶴前輩說你也知道陰影巡者的事情。”千枝女士謹慎地開口。
“陰影巡者?”冴重複道。
千枝女士突然一僵,重重地拍在自己的額頭。
“該死,我給忘了。我答應過美鶴前輩讓她也參與這次的讨論的。”
乾伸手制止了她,“等一下千枝前輩,我們需要先讓佐倉先生和新島女士對事态進行進一步的了解。”
千枝女士害羞地笑着,“乾,你說得對。”
他們開始向二人解釋認知世界的事情,對無法使用人格面具的人來解釋這些感覺有些怪怪的。
“所以我們逃離公安局的時候,你們就是把我帶到了那裡嗎?”冴問道。
“沒錯。”千枝女士點了點頭。
“不過這對裡中來說也才是第二次。”真次郎先生幹巴巴地說。
“這種事情就沒有不要告訴他們了吧!”千枝女士抗議道,臉上染上了粉紅。
蓮忍不住開着玩笑,“别這樣,真次郎先生。不然我們就要和風花女士告狀了啊。”
真次郎皺起了眉。“雨宮,你不要胡說八道。你又沒有風花的電話号。”
“我可以黑到哦。”雙葉振奮地開口。
“問乾不會更快嗎?”杏問道。
“那多沒意思啊!”
“好了,又跑題了。”真打斷幾人的争執。
乾嘟囔道,“這種事情怎麼感覺要變成日常了。”
冴本來打算當做沒聽到,然而卻沒克制住自己。
“你要幹什麼?”
“我說過,雙葉是很出色的黑客。”蓮說道。
冴驚訝地瞪大眼睛,“但是她這話讓我感覺這很平常一樣。”
龍司這是笑了笑,“啊,她經常這樣,習慣就好。”
冴歎了口氣,用手揉了揉太陽穴。
“我這到底是攤上什麼事了?”她問道。
“你不想知道這種事情來着吧,新島。”真次郎先生問道。接着千枝女士掏出了手機。
“我給美鶴前輩打個電話。”棕發女人說到,“接下來的事情,讓她也在場比較好。”
她撥通了号碼然後把手機放在了桌面上,等待美鶴女士接起電話。
“我就覺得時間差不多了,都有些擔心了。雨宮情況怎麼樣?”
美鶴女士優雅的聲音傳了出來。仿佛她就站在他們面前一樣清晰。
冴剛剛聽到美鶴女士的聲音時有些困惑,但是随着慢慢意識到電話對面的人是誰,她的表情變成了震驚。
“這是……”冴驚呼道。
“對對……就是桐條集團的CEO,也有很多其他的職務随你怎麼叫都可以。”真次郎先生翻了個白眼。
“真次郎前輩,你這個對于其他人來說完全構不成說明。”乾哼道。
“你們不該對她尊敬一些嗎?”冴問道。
看起來冴很憧憬美鶴女士。蓮忍不住笑了出來,也對,這兩個人有不少相似之處。
美鶴女士說道,“沒錯,就算我直接一拳揍在他的臉上,真次郎也學不會尊敬這兩個字怎麼寫。”
真次郎先生對着電話咆哮,“你閉嘴,美鶴。”
“哦,竟然不會反駁嗎?”祐介低聲說。
“那可是真次郎前輩。怎麼可能……”乾幹巴巴地說。
“現在在場的都有誰?”美鶴女士問道。
“乾的朋友們都在,我,真次郎前輩,雙葉的養父——佐倉先生。新島女士,她是真的姐姐。”千枝飛快地回答。
“我明白了,裡中。所以雨宮現在也和你們在一起,那就太好了,你現在感覺怎麼樣?”美鶴女士問道。
“這讓我怎麼回答呢?”蓮自嘲地想道,忍着沒露出一臉苦相。
“作為已經死了的人來說,我過得還不錯。”他輕飄飄地說道。
“什麼?”
“該死的,”真次郎先生低咒了一句,“這話就連Aegis都能聽出來是諷刺吧。”
“真次郎,你閉嘴!”美鶴女士反駁道。
“美鶴,你說得好啊!”真次郎先生嘲諷道。
“二位……”乾咳了咳,看向自己的監護人,“你們有完沒完?”
“抱歉,天田。”美鶴女士飛快的說。
“切,”真次郎先生抱着胳膊移開了視線。
“不過,美鶴女士。我們正打算向佐倉先生和新島女士說明陰影巡者的事情。”乾有些晉江地說道。
“我明白了,他們幫了我們大忙,而且佐倉先生以前也……我沒有反對的理由。”美鶴女士回答道。
“等等?這是怎麼一回事?”龍司問道。
“你這是什麼意思,桐條女士。”春問道。
惣次郎開始解釋道,“我之前在政府工作的時候,負責和若葉接洽,也知道一些她和桐條集團的淵源,以及桐條集團以前那些不太光彩的事情。不過我的了解僅限于留下來的書面資料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