祐介笑了,“有機會讓我見識一下吧。”
東鄉同學吃了一驚,最後還是柔和地為笑起來。
“我很高興,謝謝你和我一起吃午飯。有機會還一起用午餐怎麼樣?”
祐介微微笑了出來,“好啊。”
祐介的肚子再次叫了起來。讓他有些慚愧地看向東鄉同學。
“你家裡沒有其他的吃的了嗎?”她有些擔心地問。
“啊……沒有,之前也說了我最近沒什麼錢了,正打算從朋友那裡蹭些東西吃。”
“沒有錢買午飯和晚飯嗎?”東鄉同學的聲音因為擔心支離破碎。
祐介承認了,“我沒有這個星期的飯錢了。”
“天啊,這怎麼行,聽着,我會借你些錢,然後你晚上就去買菜!”
“可是……”
“沒有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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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在此之前隻去過印象空間一次。當時明智還裝作是他們的一員。
雖然已經經曆過了兩個殿堂,春還是感覺一切都很新鮮。
除去祐介所有人都來到了盧布朗。蓮和摩爾加納正在終結今天的認為對象。
“我根本沒想到一二三的媽媽是這樣的人。”真有些震驚。
“一二三說她做出這種事情是因為生活很艱難,”蓮搖了搖頭,“但是這無法成為她這樣做的理由。要有人給她好好上一課才行。”
“織田和他的媽媽也一樣。”乾提醒道。
蓮點了點頭,“是啊,别擔心我們會解決這個問題的。”
“這次可是有很長的路要走啊。”龍司嘟囔着。
杏突然皺起眉看向蓮,“你确定你不會有事嗎?上次去獅童的殿堂還沒過多久呢。”
蓮點了點頭,露出一個安撫的微笑。
“别擔心,杏。我的腿現在已經一天一天好起來了,現在已經基本完全康複了。”
真的嗎?春希望如此,但是蓮從被逮捕的地方逃出來才過了兩個星期,看着朋友痛苦的樣子讓春無法忍受。
“沒有稻荷我們也可以開始的。”雙葉的話被祐介打斷。
“抱歉,我可算有了些錢所以去超市買了些這周要用的食材然後送回了宿舍。”祐介匆忙地跑了進來。
蓮揮了揮手。
“沒事,祐介,我們剛剛才說完目标的事情。”
春從包裡拿出一瓶沒開封的水。
祐介接過水的同時,兩人的手指擦過,祐介清了清嗓子,才把水從春的手裡那過來。
“我們今天的目标不少。”摩爾加納說道,“今天的目标有八個。”
他和蓮确認的衆人的意見後,“所以大家都同意對吧?”
龍司我起拳頭砸在掌心。“我們上!”
“蓮,你先上吧!”祐介說道。
蓮點了點頭說道,“Show time。”
然後他直接掏出手機激活了異世界導航。
進到印象空間的瞬間,雙葉就召喚了普羅米修斯閃身進到了裡面,彩虹色的光芒環繞在人格面具上,雙葉開始了對區域的掃描。
“又開放了一個區域。”她說道,“但是我探查不到還有多少層。”
“沒關系的,ORACLE。”真說道,“那就用老辦法好了。”
“也沒有其他的辦法就是了。”蓮說道。
杏揮了揮拳頭,“我們走吧。”
這次蓮選擇的主力隊伍是摩爾加納、祐介和杏。
“再快一點JOKER!”雙葉催促道,“一路碾過去。”
“希望不要讓我們摔斷脖子。”乾反駁道。
“别這麼掃興啊,ACE。”
雙葉的這話讓乾不滿地哼了一聲。
“我沒有掃興。”乾反駁道。
“我覺得你說得對,ACE。那會把我的臉弄髒的。”
“冷靜點。”真歎了口氣斥責道。
在印象空間裡徘徊的陰影已經不是很棘手的敵人了,不過他們的目标可就沒那麼好對付了,特别是一二三的媽媽。一開始戰鬥真的很困難,但是最終他們總算讓那個固執的女人理解了自己的行為隻會對自己的女兒造成傷害。
最後他們找到了杉村的藏身之處。
“在那裡!”春叫道。
“杉村。”祐介鼎盛說。
他的手已經搭在了自己的刀柄上,死死地把它抓在了手裡。
“我們一定要讓他付出代價。”春握緊了自己的手。
“我們上吧!”蓮說道。
杉村瞪着幾個接近的人。
“原來你在這裡。”他說道,“你不能對我怎麼樣,我有力量而你們沒有。”
“閉嘴吧你。你就是一個認為隻要靠着家裡的權勢就可以坐享其成的混蛋而已。”龍司吼道。
杉村嗤笑出聲。
“但這就是事實,金錢和權勢就是一切。我可以得到我所有我想要的東西。”
他看向春。
“就從你開始。”
他顫抖着改變了自己的形态,讓春紅起了臉。這種東西讓人怎麼打啊!
“那是戰車上放了個弟弟嗎?”蓮目瞪口呆。
“這是開玩笑的吧。”乾哀嚎着,“為什麼是魔羅?”
所以乾還真就見過這個東西嗎?春忍不住擔心起來,畢竟SEES開始活躍的時候乾才11歲。
“杉村搞成這個樣子絕對是出于補償心理吧!就像FOX說得那樣。”龍司說道。
“我的天啊。”杏驚呼道,“真的要和那個打嗎?”
“太完美了,”雙葉卻爆笑出聲,“天啊,太适合這個人渣了。”
“ORACLE你怎麼會這麼平靜!”真驚叫道,她的臉也染上了粉紅色。
“哦,QUEEN我不得不告訴你,我在網上看過更糟糕的東西。隻要你在上面翻得足夠深,就不可能還保持純潔。”
“各位!專心!”摩爾加納叫道。
陰影的輪子飛速的沖向了春。乾伸手抓住她的胳膊,把她拉到了一邊。杏叫着拔出了自己的木倉。
“提爾!”乾叫道。
他的人格面具出現想陰影發出了無數道光芒,逼退了前行的陰影。
摩爾加納四處尋找着陰影的破綻想要從它的後面發起進攻。但是陰影突然向後甩出自己的觸須,打向了摩爾加納。
“摩納!”春叫道。
“啊,夠了!”杏憤慨的扯下了自己的面具,“黑卡蒂!”
“PANTEHR,不要!”乾突然叫道,“它的抗性是……”
黑卡蒂的周身火焰炸裂開來。但是陰影似乎很享受這攻擊,甚至從中獲取了治療。
“火焰……”乾的提醒晚一步說出了口。
杏皺起了眉。
“你就不能早點告訴我嗎?”杏叫道。
“你有這個機會的。”龍司說道。
“真的嗎,SKULL?”乾低聲咆哮道。
“拜托,這是真的啊!”
“好了好了,别拌嘴了,專注打陰影啊!”蓮打斷了龍司的話,“PANTHER!你負責輔助!還有ORACLE!試着找一找它的弱點。”
他召喚了亞森,可惜詛咒系的技能對杉村的陰影也沒什麼效果。蓮惱火地咂舌。
“神·須佐之男!給我們力量吧!”祐介叫道。
綠色的光芒在衆人周圍閃過,春感覺自己的身體輕了些。
“這個!防禦上升!”雙葉跟着發出了自己輔助的技能。
“多謝FOX和ORACLE!”蓮說着抓住了自己的面具,扯了下來。
他再次召喚了一個人格面具,這個面具叫做雅努斯。這個面具其實挺有趣的雅努斯有兩個軀幹,四條胳膊,四條腿。一邊是看向右側的男人,另一半則是看向左側的女人。女人的手中拿了三叉戟和手鏡,男人則拿了一柄劍。
人格面具前傾身體,同時揮下手中的劍和三叉戟。杉村的陰影被這一擊打得哀嚎出聲,黑色的物體從他的頭部溢出。
“不要礙我的事!”他低聲吼道。
它的周身騰起火焰,幾朵飛到了春身上的火花讓她瑟縮了一下,接着陰影就沖向了春的方向,春連忙閃開。
“你為什麼要反抗我!”杉村的陰影叫道,“你應該等不及想成為我的老婆才對!”
“你會剝奪我的自由!”春叫道,“這是對我來說是一切。”
“女人真是麻煩。”他抱怨着。
“身為男人也沒什麼好自豪的事情。”真叫道。
杉村的陰影聽道真的這話直接沖向她的方向。乾飛快地打斷了他前行的道路,提爾的子弓單對着那個陰影傾瀉而出。
“這是我的機會!”春想着握緊了手中的斧子。
她大喝一聲沖上前,揮起了自己的斧子。
陰影再次噴出黑色的東西,杉村的一條胳膊突然伸了出來抓住了春的胳膊。春想要掙脫他的手臂,但是他的力道太大了。然後他就這樣提着春把她拉到了空中。
“你是我的!”他說道。
春掙紮着想要恢複自由,但是陰影握的越來越緊。她的肚子随着陰影增強力道,變得越發難受。
“你給我把她放下來!!!”
有什麼東西重重地撞向杉村的陰影,春就這樣飛了出去。然後有人接住了她,他的手臂将春護在懷裡。
春眨眼擡頭望去,看到接住了她的人是祐介。
“FOX!”她輕聲說。
祐介的手加重了力氣,“我接住你了,NOIR。”
“她是我的!你不能把她帶走!”杉村的陰影叫道。
火焰再次砸向祐介,但是他馬上轉身,用自己的身體護住了春。
祐介把春放在了地面上,春的胃裡仿佛打起了結。祐介的服裝有一部分已經被燒毀,露出了底下微微發紅的皮膚。
“FOX!”春焦急地叫道,但是祐介隻是搖了搖頭。
他的視線越過春,看向杉村的方向。
“你就是個人渣。”他叫道,“你把NOIR當成了一個屬于你的美麗珠寶,但是并非如此。她是我見過的最溫柔的人。她是個獨立的人,你不能強迫她做任何事情。”
“我們會擊敗你的,無論付出什麼代價!”蓮叫道,“各位我們上!”
衆人對蓮的回答很熱情,他們慢慢消磨着杉村的體力。再來一下可能就能擊敗它了。
“NOIR,交給你了!”真說道,她看向春。
春驚了一下,但是馬上回複了冷靜。她擡起手扯下了自己的面具。
“阿斯塔爾塔,來吧。”春叫道。
她的人格面具出現。粉紅色的光芒包裹了杉村的陰影,他被直接掀飛到了空中,然後又重重地砸在地上。春跳了起來,一斧劈了下去。
杉村的陰影終于倒下,他的形态變回了原來的樣子。
“我做了什麼,我這輩子……我能看到自己的内心産生了多大的扭曲。”杉村你難道,“但是春。你從來都不想要我。是我還不夠好嗎?”
“你就是一頭惡心的豬,僅此而已。”杏哼道。
“因為你的父母把你寵壞了,而你從來不正視他人。”摩爾加納也說道。
春點頭揉了揉自己的胳膊,他抓住春的肩膀的感受,讓春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我,我能做什麼?”
“忏悔吧。”春說道,她的心理一算,“你想想自己曾經做了什麼,杉村先生。如果你真的對自己的所作所為感到抱歉,那你就要為自己的罪行做出補償才行。”
應該得到忏悔的機會的人是父親而不是這個惡心的男人。為什麼他們要剝奪父親忏悔的機會,不給他重頭來過的機會呢?
為什麼!為什麼?!
杉村咽了咽口水。
“好吧。”
他的身體消失,然後地上出現了一把斧頭。就連斧頭的柄都被鍍上了一層金色,顯示着它的奢華。
“還真合适。”乾低聲呢喃道。
春顫抖了一下,“JOKER,能不能幫我把這個賣掉,我真的不想碰任何和那個男人有關的東西。”
蓮的眼中充滿了同情,他柔聲說道,“當然,NOIR!希望它能給我們帶來一筆财富。”
“感謝這一切都結束了。”杏突然叫道,“簡直……太惡心了!”
真瑟縮了一下,“我也贊同PANTHER的話。”
雙葉從幾人的頭上輕哼了一聲。解除了普羅米修斯的召喚落回了地面上。
“你們真是太大驚小怪了。”她嘲諷道。
“ORACLE,你都看了些什麼啊!”真問道。
“對啊!你是怎麼看到那些奇怪的東西的啊!”杏接着尖叫。
雙葉叉腰說道,“又不是我自己查的,但是有的時候就會自己冒出來嘛。”
龍司哼了一聲,“PANTHER,我還以為你不會有這麼大反應的,你又不是從來沒見過……”
對了蓮和杏已經有過親密的關系了。
杏的蓮突然變得比自己的衣服還紅,然後她發出了很奇怪的聲音。
“SKULL!我要殺了你!”
她沖向龍司,乾疲憊地歎了口氣,用手捂住額頭看着杏開始追着龍司在整個區域中跑來跑去。
“我還以為再也不會見到魔羅的,沒想到這麼快。”他嘟囔着。
真歎了口氣,“所以,你以前也有和這個魔羅戰鬥過嗎?”
乾搖了搖頭,“不是戰鬥。”
乾微微聳了聳肩,春忍不住有些困惑。
這意味着魔羅也曾經是人格面具嗎?
乾的回答确認了她的想法。“美奈子前輩曾經用過一段時間這個人格面具。她覺得那東西挺有趣的。然後美鶴前輩禁止了她再次使用這個人格面具。原因是順平前輩那這個東西開了個和龍司相似的玩笑。順帶一提,順平前輩的弱點正好是由加莉前輩擅長的那種。”
“天啊,萬幸SKULL的新人格面具有火焰抗性。”雙葉說道。
蓮笑着終于攔住了杏。春搖了搖頭。
這次的戰鬥對她來說是很好的經驗。
蓮在一旁安撫着杏,而乾走到了祐介身邊。
“最疼的地方是哪?”他問道。
祐介瑟縮了一下,“後輩。”
“抱歉,FOX!”春叫道,“如果不是杉村抓住了我,你也不會。”
祐介笑着說,伸手放在她的胳膊上。
“就算再來一次,我也會為你這樣做的。NOIR,我一點不後悔。”他說道,伸手按住了自己的胸口。
春的的心被溫暖充滿,讓她整個人仿佛飄了起來。祐介真是太溫柔了。
摩爾加納哼道,“這不是意味着你選擇面對火焰攻擊的理由。”
祐介皺眉,“沒有直面火焰,我背過身了。”
乾歎了口氣,“你不要繼續因為這些比喻糾結了!”
然後他二話不說召喚了提爾對祐介開始治療。
“JOKER剛剛就是最後一個目标了。”摩爾加納擡頭向蓮說道。
蓮搖了搖頭,“繼續前進吧。我們應該離最深處不遠了。”
真點了點頭,“好主意,我們還要徹底調查這個地方,印象空間裡有太多我們不清楚的事情了。”
“名副其實。”龍司哼道。
在乾治愈了祐介的傷之後沒幾個人走了出去。摩爾加納變成了車的樣子讓所有人都爬了進去。
沒多久,他們就來到了這條線路的最深處。門豎立在衆人的面前。
“我們還要走多久才能到最深處啊?”真突然問道。
“而且到底有多少層啊,”雙葉歎了口氣抱起胳膊,“我們這走了有四十層了吧。”
“可是我們還沒找到任何有關MONA的信息。”春有些憂郁地開口。
摩爾加納對着春笑了笑,“謝了,NOIR,但是我們現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對,他們要讓獅童改心。蓮同意今天先來印象空間,是因為春覺得解決和杉村的婚約更緊急一些。
祐介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大概在我們給獅童改心之後還會有新的變化吧。畢竟ORACLE不是預測随着公衆對我們的關注變多,印象空間就會變得越大。”
龍司伸手錘在自己的掌心,臉上露出微笑。
“那我們就開始吧!”他興緻勃勃地說。
蓮皺着眉看向了乾,“不過,ACE你感覺怎麼樣。”
乾聳了聳肩,“我沒什麼事,而且感覺自己的反應速度開始恢複讓我也很高興。”
在春的身邊,真微微松了口氣。春能理解她的心情。畢竟乾和蓮的經曆都讓人非常擔心。
杏卻皺起了眉。
“可是JOKER你呢?”她有些焦慮地問道,杏咬住自己的下嘴唇。“你的腿沒事吧。”
蓮點了點頭,“沒問題,雖然花了一段時間,但是我終于完全恢複了。”
“那麼我們就可以繼續了!”龍司歡呼道。
蓮搖了搖頭,“别這麼着急,在我們攻略獅童的殿堂的最後一部分之前,我要确定所有人的狀态都是最好的,小心點總沒有壞處。”
“你要是戰鬥的時候也能這麼想就太好了。”乾幹巴巴地說。
蓮對着乾吐了吐舌頭,“你這是嫉妒自己的腦子沒我靈活!”
“好了好了!”春在乾開口反駁之前打斷了兩個人的恒指。“沒有必要因為這種事情春吵架。”
摩爾加納點了點頭,“是啊,我們該回去了吧,我們已經解決了現階段所有的請求了,也已經來到了最深處。”
蓮點了點頭,“MONA,你說得對,各位我們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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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年12月8日
獅童的要求越來越多了,吾郎卻完全不會驚訝,離選舉還有一個星期。獅童很明顯想要排除所有可能的威脅。
而且吾郎也不是一無所獲。
他抓住了不少人格面具,有些人格面具的等級真是低的可以,但是現在吾郎已經有7個人格面具了,包括洛基和羅賓漢。
但是今天,吾郎打算去給母親掃墓。他盡力保證一個月去一次,而在她的忌日那天,吾郎是一定會去給她掃墓的。
不過在那之前他還有幾個要去的地方。
“歡迎光臨L’Etoile。”
吾郎深吸了口氣,感受着空間中充斥着的烘焙産生的香氣。吾郎覺得大部分的咖啡廳出售的甜品都太甜。比起那些地方他更喜歡這家L’Etoile。這是一件傳承了三代的家族面包房。就像名字一樣,他們供應法式糕點。也有根據日本口味調整過的點心,包括抹茶、紅豆和芋泥口味。
吾郎還是個孩子的時候,他母親總會節衣縮食省下來一些乾給他買幾塊千層蛋糕。是那種在層層疊疊的蛋餅之間抹了奶油的那種蛋糕。
母親每次都會選擇芋泥的味道,所以今天他也打算給母親帶一些芋泥味道的點心。
他耐心地排着隊,櫃台前的少女和他的年齡相仿。他愣怔了一瞬才想起那個女孩是誰。她叫天童明日香,吾郎和這個女孩是小學同學。
她以欺淩吾郎為樂,她會嘲笑吾郎身上的二手校服,笑話他沒有父親,還有很多各式各樣的原因。
明智承認她是個漂亮的女孩,她黑色柔順的長發,一副清冷的氣質,棕色的大眼睛和修長的睫毛很漂亮。然而,吾郎在無數次被她欺淩的時候隻能看到她嘲諷的神情。
對吾郎來說,她仿佛噩夢一般。
她微微驚呼出聲,看着站在櫃台前的吾郎雙眼放光。接着她總算恢複冷靜,清了清嗓子。
“你好歡迎光臨L’Etoile,你需要什麼?”她問道。
吾郎露出電視上常常挂在臉上的微笑。“麻煩給我一份芋泥口味的千層蛋糕。”
明日香急急忙忙給吾郎拿出了一份蛋糕,吾郎裝作沒注意到明日香一直看向自己方向的視線。
“您那好,明智。”她說道,“這個蛋糕是1000日元。”
吾郎歪了歪頭,“哦,你竟然認出我了?像我這樣的無名小卒?”
明日香笑着看向吾郎,“天啊,明智,怎麼會有人叫你無名小卒呢?”
吾郎克制住冷笑的沖動。
“自然是你啊。”他暗暗想道。
“你會很驚訝的。”吾郎說道。
“是在這裡吃還是打包?”
“打包。”
明日香有些沮喪地點了點頭。看她把蛋糕裝到盒子裡,吾郎将一張1000元的紙鈔遞給了明日香。明日香把乾收到了櫃台裡将蛋糕遞給了吾郎。
她真的沒認出來面前的人就是她曾經喜歡欺淩的孩子。如果她知道了吾郎的真實身份和她憧憬的人大相徑庭,她會作何反應呢?吾郎有幾分興趣。
吾郎和她揮手告别離開了面包坊,然後才冷笑了一聲。
人類真是輕浮的生物。隻要你穿着得體,說一些大道理,所有人都會對你表示崇拜。
然而雨宮完全不在意這些事情。他不在意自己的穿着,說話有的時候也簡單粗暴。但是他的朋友卻會将他說的話視為真理。
吾郎搖了搖頭,這麼在意一個已經死了的人也沒有意義。他是來看自己的母親的。
他來到花店想選一束花,然而因為是12月份,可選的種類不是很多。不過吾郎還是想給自己的母親準備寫什麼。
去墓園的路程不是很遠。可是吾郎花了一段時間才找到母親的墓碑。這個墓碑不是很豪華,畢竟他們一直沒什麼錢。說實話,吾郎甚至不記得是什麼人準備了葬禮。
而且他的母親是孤身一人,她沒有和自己的家人葬在一起,畢竟她早早就被逐出了家門。
“嗨,媽媽。”他說着蹲在了草叢裡。
草葉有些濕,但是吾郎根本不在乎,他把墓碑上的塵土輕輕拂去,手指順着碑文一路向下。
“抱歉上個月沒能來看你,”他說道,“我有些忙,因為他……的事情。”
“但是複仇對你沒有好處,你該放下自己的憤怒,對,我不認為獅童是個心中有絲毫友善的人,可你真的認為你的母親希望你這樣做嗎?看到你這樣執着于為她複仇的樣子。”
吾郎搖了搖頭,盡力想要忘掉乾的話。他的母親自然會想要這樣的結果!她會希望獅童遭受她曾經遭受的一切。
“你會為我驕傲的對不對?我現在是知名的偵探,而且我會成為葬送讓你的一輩子變成了地獄的男人的人。”吾郎小聲說道。
他知道祈求母親的認同是小孩子才會做的事情。然而他忘不掉乾的話,他們總是在最不合時宜的時候遇見,比如他在完成獅童的命令的時候。
當然吾郎得不到任何回答,吾郎隻得輕輕歎了口氣。能在母親的墳前傾訴這一切實在是太好了。但是這無法改變她已經離開的事實。他現在還會感受到母親的離去對他帶來的沖擊。吾郎禁不住認為這種痛苦可能一輩子都不會消散。
然而他迫使自己露出微笑,“我見到阿姨的兒子了,乾。他似乎也無法理解我,他和雨宮還有其他人的關系很好,我不明白,為什麼他那麼在乎那些人呢?為什麼在那件混蛋的事情上他不能支持我呢?”
吾郎的手攥住了自己的膝蓋。
“而且,我找到殺了阿姨的人了,媽媽,他比我大不了多少,才二十五六歲。”
文件沒有具體說明荒垣是如何殺害了明智的阿姨,但是這改變不了他無情地殘害了她的事實。吾郎不明白為什麼乾會那麼喜歡那個男人,乾目光中的柔和,那種真誠的表現,簡直讓人感覺他瘋了。
明智深吸了口氣,“他現在在照顧乾,我不知道他是如何獲得了乾的信任,但是這是錯誤的,我會讓乾醒過來的。而且我會讓荒垣付出代價,不過我要先解決那個混賬。這兩個人……他們就是你死去的原因,說他們殺了你也不為過。我會讓他們飽受痛苦,這樣能你就能安息了。”
吾郎彩瓷深吸了口氣,然後有些癫狂地看向墓碑上的名字。
“這不公平,你沒做錯任何事。為什麼受苦的人永遠是你。”
先是獅童毀掉了母親的生命。然後他的祖父母有固執地把她趕出了家門,後來她的唯一一個姐妹被殺害了,最後她死在了中絕望之中,懊悔自己沒能給吾郎更好的生活,也沒能和自己的姐妹修複關系。
吾郎閉上了眼睛。
這樣想下去也無濟于事。他能為母親做的事情隻有複仇,用獅童的悲慘結局作為讓母親安息的祭品。他會從獅童的手中奪走一切然後勾動扳機。
他要讓獅童知道自己是什麼人,讓他知道吾郎就是那個曾經被他抛棄的孩子,然後吾郎會毀掉他的人生。
接下來就輪到荒垣了。
“抱歉,我總是想那些不可能的事情,但是我還是希望你能過更加美好的人生。”
吾郎伸出手,順着墓碑向下拂去。墓碑冰冷,寒意甚至穿透了吾郎的手套,真涼啊,就像他發現母親死在床上的那天時,她冰冷的身體一樣。
前一天的晚上,她和吾郎道了晚安,并吻了他,告訴吾郎她很愛他。吾郎當時還不知道她經曆的混亂的一切,也不知道她做好了打算準備咽下過量的安眠藥結束自己的人生。
“但是我可以确保讓那個混賬為他曾經對你做過的一切忏悔,我也會保證讓荒垣為他害死了阿姨的事情忏悔。乾被陰影巡者還有怪盜團的那些人洗腦了,對,他一定是因為那群人才不正常的。我才不信像荒垣那種危險的混蛋會救他。”吾郎輕聲說,“我發誓,媽媽,,我發誓他們會付出代價的。”
他最後歎了口氣。
“我很快就會再來看你的。”他低聲說,“到時候我會給你帶來更好的花朵的。”
他把貢品放在了墓碑前,蛋糕放在正中央,而花朵放在了右側。
“再見,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