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說的“醉翁之意不在酒”,往往說的便是這類人吧。
“姐姐,有沒人說過你教人很敷衍耶.....”
我聞言從手裡這本帶點顔色的狗血武俠愛情小說中擡頭,同時也随手給了就快貼我臉上倒黴玩意糊了一巴掌。
“我徒弟隻會嫌我教得太認真。”
先不說我開始教這倒黴玩意練字的時候,還早過我收徒。
結果這麼多年過去了,人也已經從坐在我懷裡的亂動胡鬧的小豆丁,長成了坐到了身旁的鬼點子頗多的少年郎,字卻倒是一點長進都沒有。
“誰說沒有,你看這幾個字不就寫得非常好。”
當他用一副沾沾自喜想要向我邀功的表情,舉着那張寫滿了我和他的名字的宣紙的時候,我緘默了許久最終歎了口氣選擇了吐槽。
“你爹這些年的錢都花在這上面了,你覺得值嗎。”
“值啊,肯定值。我爹說了,就算我隻有族譜寫得好看,這錢也花得值。”
“.........”
上梁不正下梁歪,家裡有這種老登,崽子也自然不在話下了。一想到那個每次一見到我就笑得眼珠子都快找不着的老狐狸,我就氣不打一處來。
那老登我是不敢打,打了之後說不定還要被訛,但他們家崽子,可是打了包票的讓我随便打。
“啊!姐姐輕點!可不能亂打頭,到時變笨了可就不好賺錢養老婆了。”
我聽着嗤笑一聲,随即松開了手裡的書卷,讓它從那藍毛的腦袋上滑落,掉到了他懷裡。
“有看上哪家姑娘了嗎。”
“你呀。”
“正經姑娘。”
“難道你不正經嗎?”
這話反問的,我臉上的表情一下子冷了下來,眼神有些陰沉的看着他。
也許他原本隻是想要戲弄我,和我調情,但看着我瞬間陰沉下來的臉色,他臉上的笑意也開始消褪,最終化作了委屈。
“姐姐,上個月我生日你為什麼沒來?”
“和我有什麼關系嗎。”
我是被氣笑了,敢情在這等着我呢,這家夥的心眼可沒見得會比他們家的老登少到哪裡去。
“那重雲的為什麼你就來了。”
“碰巧路過而已。”
“.........”
他這次沒回話,沉默着坐在那裡和我對視了好一會兒。
就在我以為他差不多也該死心了,正準備移開視線的時候,那家夥便猛地撲了上來按住了我的肩膀,湊了上來就是一通亂啃,直到我吃痛得受不了擡手給了他巴掌。
“嘶.....”
我摸着破的了嘴角,這些天壓制着的脾氣瞬間就上頭。
掐着那倒黴玩意的脖子,把他直接往案台上就是一按,原本桌子上擺放着的筆墨紙硯,也因為這一下摔得到處都是。
“你不喜歡我嗎。”
獨屬于少年人的喉結,随着這一聲質問在我的手掌下微微滾動顫抖,而這份顫抖又讓我下意識想要松手。
但不行啊,他還小。
我閉上了因為展露出攻擊性而一直盯着那雙明黃色瞳孔的眼睛,伴随着我手心的力道再次加重,睜開了雙眼,冷漠地注視着我手下的藍發黃眸的少年。
“姐姐你知道嗎......”
我看着他,被壓制在案台上的臉上露出了苦笑。
也因為倒在那裡的緣由,平時易被藍發所遮掩額頭與眼眸完全顯露了出來。
伴随帶有些許哽咽的言語,那雙自看見了我開始就閃爍着光芒的瞳孔逐漸彌漫上了霧氣。
“我生日那天本來想着和你提親的,我爹也同意了。可是你沒來......我等到直到第二天天亮了,你還是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