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這房子又破又小,不如你到我那邊去住吧。”
我看向那位沒睜眼淨說瞎話的暴發戶,自打他從進門時起,就對這裡的事物開始了各種各樣的陰陽怪氣般的評頭論足。
“很多時候,我都覺得你該去往更好的地方,而不是還留在末席的底下。”
瞧這話說的,差點又把我給逗樂了。都這麼多年了過去了,還在執著于挖牆角,就算如今牆角都沒了。
是真的,閑得慌。
“我從愚人衆離職已經有些年頭了。”
随着我的話音剛落,太師椅邊的茶幾處便傳來了瓷器間輕微碰撞所産生的摩擦聲。
而我的目光也自然而然移到了,正在給我沏茶的家夥的臉上,他同時也很識趣給表演了一下什麼叫變臉。
“老婆,這是我出差的時候特意帶回來的特産早春新茶,你嘗嘗看。”
讓我和茶的時候,他甚至還特意提高音量,生怕别人聽不清他嘴裡喊的是什麼稱呼。
“呵,不就是海裡一條魚。”
“這你就說錯了,魚池裡的魚可是家養的,對吧~老婆大人~”
話音剛落的時候那條魚甚至還往我臉上來一口,一副臭顯擺的模樣,仇恨值也是妥妥地拉滿了。
“去做事,少在這裡礙事。”
“好咧~”
嫌棄着抹了把被親的臉,先把人給趕走,不然再這麼下去别說談事了,指不定下一秒就得是掀桌子了。
“你不要太寵他了,明明就是個廢物。家裡還有一堆人要養,怎麼可能好好對你,你要找也個有實力的......”
“那要怎麼算是有實力?”
我拿起桌上溫度剛好不燙手的茶水喝了一口,感覺這新茶是挺香的,心情變好了的同時也打趣着反問了他一句。
“隻有做到了真正的富可敵國,那才能有足夠的實力保護好自己的人。”
“是嗎。”
我微笑着放下了手中的茶,轉動茶杯看着杯面上所繪的圖畫。
“子非魚,安知魚之樂。在我看來,人生并不需要做到什麼富可敵國才算是完整的。”
“我可以給你更好的生活,你想要什麼都可以給你。”
瞧那副猴急的模樣,甚至連眼睛都睜開了。真是差點沒把我給逗笑了。
“我更喜歡通過自己的努力而得到的“小确幸”。富人,我們還是來談工作吧。”
畢竟人與人之間,是沒辦法做到真正意義上的“互相理解”的。
我還在愚人衆裡工作的時候,除了擔任末席的副官外,也沒少給别的執行官打下手。
在第九席那邊待過的時間也算長的,而我很多時候對于他的三觀和做法,是真的沒辦法共情。
但隻是工作而已,是不需要摻雜過多的個人情感的。
如果不想去做了,不去做就好了,有餘力的時候也可以選擇幫忙給留條後路。
“婦人之仁,朽木不可雕也。”
“啊~是是是~”
那時,他時常因為我老是沒有完全執行他的安排來找我麻煩。但無論他怎麼批評吧,我依然是我行我素,懶得管他說了什麼。
大不了就回末席憋,還能怎麼着?
他經常被氣得,把賬單往我桌子上一甩就走了。
更好玩的是,就算被氣成那樣,也不肯讓我别幹了,滾回末席去。甚至被氣走了之後,自己還會倒回來往我桌子上放點别的什麼小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