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久沒回家了。”
我聽見這句話時,思緒停滞一下,終究還是沉默着不想做任何回應。
“就那麼不想回去嗎?”
他用手捧起了我的臉,沒有平時那般活潑輕浮的摸樣,那副皮囊下活了上千年的獨屬于糟老頭子的惡臭味就散發出來了。
“哈哈,老爺子說得挺對,你是真的很記仇啊。”
我避開了他的手,甚至還表現出一副有些嫌棄的樣子擦幹淨了自己的臉,他見此情形也不惱,不讓摸臉,挪了挪手便開始改玩起了我的發梢。
如果你的人生從一開始就巨大的“騙局”,而你選擇為了那一場“騙局”裡所存在過的真心選擇性得無視了其中所有的漏洞,最終随着那場被包裹在玻璃瓶中“騙局”被意外打碎。
最終一切又回歸到了原本最初的摸樣。
而那回不去的地方,便成了故鄉。
“對于這點吧,我承認我和老爺子一樣,都存有私心。畢竟動情了,自然會希望心上人留在自己身邊,這不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嗎?你偶爾也學會換位思考,體諒我們這些長輩一下嘛~好不好~?”
他那般說着,還牽引着我的手放到他那張軟乎乎的臉上,撲扇着那雙碧綠的大眼睛就開始示弱賣萌起來。
“别把養童養媳這類事情說得那麼義正言辭,為老不尊的東西。”
我是不太能理解,為什麼有些總是喜歡明知故犯,主動把臉湊上來讨打,現在想來大概是真有什麼奇怪的癖好吧。如他所願給了他一記耳光後,我掐住了那張臉,沒什麼情緒的湊上前仔細地注視着他。
“一直頂着别人的臉,你也是真不會覺得害臊啊,巴巴托斯。”
那雙有着翠綠色的瞳孔在聽見我說這句話的時候,仿佛像是受到了什麼刺激般放大了些許,隻是下一秒又回到了一種讓我感到十分熟悉的弧度。
我感覺自己也是挺傻的,居然會指望一些連臉都不要了的生物會有什麼羞恥心可言,那不要臉的東西直接借勢更近一步湊得更近緊貼過來,那雙手更是不忘往攔腰抱住、放倒、反撲。
有那麼一種說法,雄性生物越老越好色,畢竟雄性生物哪怕到了快進棺材的年紀了,還是具有繁殖功能。
“哎呀,你也别那麼想嘛,我是老了點。但也不是在路邊随便看見一個小姑娘,就會邁不開腿的好吧,在感情方面我可是很專一的。”
被當面拆穿後,甚至開始連裝都懶的裝了,聲音和樣貌也一同轉換成了能讓我炸毛的存在,單手壓在我的手腕制約了我的行動,不管怎樣都會有些讓我感覺很不爽,隻是盡管在力量上存在懸殊,我并不認為自己輸給了他們。
“貓咪就算被人飼養了,也不會把飼主當成是自己的主人,而隻是一個負責鏟屎的仆人。真的是……太可愛了~!”
不知道自己到底又在哪裡戳到他的點了,導緻被那糟老頭子一陣狂吸,甚至吸完後還在哪裡不肯撒手,各種摸摸把玩。在我感覺自己就快要被吸幹了的時候,總算有個人過來把被吸得毛發淩亂的我給抱開了。
“有點過了。”
“裝小孩的時候,可沒這種體驗,真是可愛到不行。别說老爺子了,就算要我把命給她我也樂意啊。”
“也就你鬼點子多。”
“嗐,我鬼點子不多還能教你怎麼吃到嘴裡。就算是你爹,也不見得有多讨到好。”
“鐘離大人自有他的打算,我相信鐘離大人一定能得償所願……”
“沒救……不過,我是不介意她心裡到底有幾個人啦。”
我窩在那裡聽着那倆綠毛的“高談闊論”,就算如今的腦子再怎麼混沌,我依舊對他們那種根本不在意隔壁到底有多少老王給整無語了。
“隻要她心裡還有我就行了。”
很自由的糟老頭子趁着我還沒被抱走,還在那裡扒拉着我往我臉上就是一口,而被煩得不行的我直接還給了他一爪子。
“哎呀,生氣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