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默點了點頭,
「多謝了。」語氣依舊幽冷。
随後從她身旁走過,雪白的發絲随着她的動作一起一伏,像在空中飄搖着的精靈。
她對于友利奈緒,這樣的感覺真不知道怎麽形容,明明從一開始,她不是這麽冷清冷性的人啊…
如果是十二歲的她,早點相遇的話,一定會把友利當作很好的朋友吧,那一年真的發生了太多,知默失去了太多東西,也見識了太多殘酷,她已經再也經不起被抛棄了。
說到底,隼翼先生也不過是她被湍急河水沖刷時,抓住的一棵比較強壯的草罷了,終有一日,這棵草會枯萎,根部再也抓不住土壤,而自己也将會為了讓他有一絲喘息,而愚蠢的放手。
「鈴鈴——」
突然的電話鈴聲吵醒了這寂靜走廊裡的空氣,同時打亂了知默的思緒,她接起電話,對面傳來了熟悉的聲音,畢竟他們剛剛才分别。
「喂喂——知默現在怎麽樣了呀?」
「太宰君啊…有什麽事嗎?」
知默有點答非所問,
「唔姆,沒什麽啦,隻是想問問妳剛才去那裡做什麽。」
知默知道他是在問自己為什麽出現在輻射器旁。
「原本我在想怎麽跳樓并且不給人添麻煩,突然看到了遠方的輻射器,研究夏洛特隕石的輻射器用的是阿法射線,我想嘗試将它改造成可控制口徑的伽瑪射線,如果直接對着我的話,應該可以直接被穿透吧?」
「咦~是這樣的嗎?講得我也好想試試喔。」
太宰帶着玩味的語氣,故意似的問:「那麽,妳現在還想嘗試嗎?」
「……」
聽見電話中的雜訊,太宰以此判斷知默還沒有挂斷電話,但他也并未催促,隻是靜靜地等着回答。
時間過了不隻一分鐘,她卻遲遲不說話,
「太宰君,原來你是個殺手。」
隻聽對面輕笑一聲,清脆爽朗,不帶陰冷。
「真是抱歉呢,知默,是我忘了告訴妳,不過我啊,還以為妳不像那些女人一樣,總愛問些廢話。」
「太宰君。」
「嗯?」
「你比我想得,更不靈活呢。」
「我不理解妳的意思,難道說妳在欲擒故縱嗎?」
「我的意思是,太宰君居然聽不出我隻是想轉移話題,甚至還自作多情了。」
「……」
「還有,其實我也不喜歡聒噪的男性。」
「………」
少年的耐性總是有限,更何況他年紀還輕着,縱使有再多的心計,有些東西,藏不住就是藏不住。
「呐,我說知默,妳有時候說話真的很傷人喔,這樣我也是會生氣的啊。」
對方的聲音依舊平淡,甚至帶着些許不解:「太宰君開不開心,應該和我沒關係吧。」
太宰治簡直無語凝噎,他還想再多說什麽,森鷗外的電話就打進來了。
「我這邊有點事情,下次見了,知默。」
知默電話被挂,望着玻璃窗出神,為什麽他那麽确定還會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