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樣的東西嗎…
知默閉上眼,細細感受着,對身旁人的目光全然無覺。
「橫濱的空氣,一直有着血腥味,老實說我到現在都還沒适應。」
她緩緩睜開眼,說道。
太宰聽後沒說什麽,深深看了她一眼,便進屋去了。
「知默會出來,是飯已經做好了吧?真是太好了,我常常餓肚子呢,今天總算能好好吃晚餐了!」
他又挂起容易的笑,沒心沒肺的笑着說。
卻被知默無情戳破,
「太宰君平常也不想主動吃飯吧。」
老實說,她不覺得太宰治這樣的人不會做飯。
關上窗戶,兩人進了屋子,坐在飯桌前,這些嶄新的傢俱足以讓人看出其主人對它們的冷落程度,二人緘默不語,空氣中好像沒有生氣似的,知默突然又發現了,原來太宰君,其實也是個不愛說話的人。
她喝完最後一口湯,起身将碗盤收到廚房,打開水龍頭開始洗碗,刷到一半,身後投下一片陰影,她就算不回頭也知道是誰,加快手上的動作,不久就将餐具放到了架上。
知默一轉身,發現太宰正愣愣地,看着她發呆,她拿手在他面前揮了揮,
「太宰君?」
太宰治眨了眨眼,
「怎麽了?」
她搖頭,
「沒什麽,太宰君剛剛在發呆吧?」
聞言,他好像才回過神來似的,
「是呢,啊,換我洗碗了吧。」
他上前一步,知默順勢讓位,要走出廚房時,回頭看了一眼,望着那稍顯僵硬的背影,她好像悟了什麽。
難道太宰君剛剛在思考怎麽洗碗…?
所以他是真的不擅長做飯…?
「需要我幫忙嗎?」
太宰沒有轉身,隻是搖了搖頭,
「我自己就可以。」
「這樣啊…」
知默在沙發上坐下,過了許久卻不見他出來,隻聽見他問:「知默的話,可以先去洗澡嗎?」
她也不明白為什麽他這麽問,不過既然太宰君允許了,她當然不會拒絕,畢竟今天實在太令人疲憊了。
她走到浴室,拿出準備好的衣物,那是她和隼翼先生報備過後,讓人送來的,雖然隼翼先生好像挺擔心她在外留宿的事就是了。
太宰洗完碗盤,便癱坐到了客廳的沙發上,他也想不到,原來自己這麽不擅長做家事。
忽然,他的眼神飄到了對面牆上挂着的時鐘,那個時鐘之前應該是壞的吧?
想到這,他一愣,随後竟不禁捂着臉笑起來,這樣啊…
他居然到現在才發現…
一想到自己幾乎次次都栽在這個少女身上,心中便不由得開始煩躁,眼神甚至漸漸變得銳利。
早知道,在那時候就該對她開槍的,不對,也許在第一次被她無意惹怒時,就該親手扼殺她。
畢竟這種不确定因素,從來都不該出現在太宰治的棋盤上。
他隻是這樣想着,視線卻突然撞進了一汪紫泉,那雙深邃的眼睛,彷彿可以穿透他的靈魂,躁鬱的心情蓦地平復下來。
她濃密的睫毛氤氲着水氣,臉頰因為身體殘留的馀溫,而染上些許绯紅,漠白的發絲在淺淺白燈的照耀下顯得格外光麗。
幾滴水珠,順着發尾落下,暈進他的襯衫中,女孩好像沒有察覺。
她直起身,淡淡地說:「該換太宰君洗澡了喔。」
「原來知默,有帶換洗衣物嗎?」
不知為何,太宰突然蹦出了這句無厘頭的問話,當然他馬上就後悔了。
「太宰君不知道嗎?」
他當然知道。
「…我剛剛進門隻顧着那個人了,才沒有注意到,話說知默穿便服的樣子,很好看呢。」
哪料她直接忽視了話語中的阿谀。
「太宰君今天是不想洗澡嗎?還是…」
知默凝視着他,不知在想着什麽,
「需要我幫你脫衣服?」
她說着便伸出手,太宰治見狀,連忙握住她纖細的皓腕,卻莫名的小心,特别放輕了力道。
「我今天隻是有點累了,剛剛在想事情,妳先在這裡等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