擂缽街。
廣津柳浪看着眼前的畫面沉吟,不知在想什麽。
那階梯下的少年手裡揣着一本紅色冊子,有些神經質的嘀咕着,
「國外還有喝電鍍水自殺的方式啊…
但是喝了的人,内髒會在活着的時候被溶解,幸好沒有嘗試。」
「呐,你知道這個嗎?」
少年有些遲疑的轉過身,眼中帶着一點小狗似的狡黠。
「抱歉,我叫廣津,我會參考的。」
長着白鬍子的老紳士,邊走下樓梯邊說。
他注視着面前的少年,這個孩子,與首領一起送了先代首領最後一程,是不可忽視的存在。
他眯了眯眼,随後開口提醒道,
「這附近經常發生械鬥,請多注意。」
目光遊移至少年身旁,綁着馬尾辮的白發女孩身上,附加了句,
「小姐也是。」
這個女孩,貌似是太宰先生的玩伴,看起來跟隻孱弱的貓似的,如果現在有什麽突發狀況…
他正想着,一道醒目的紅光一閃而過,打在一旁的牆上,形成了不淺的坑洞和數道網狀的裂痕。
「太宰先生!」
等到煙霧散去,唯見少年狼狽的靠着牆,面前還立了另一個赭色身影,廣津焦急的将視線放去,卻不見廢墟裡還有另一個重傷的身軀。
再一閃神,就見少女不知從哪處現身,正朝他們走去。
這驚人的反應速度…
廣津瞳孔驟然一縮,現在的年輕人真是不可小觑。
知默自從經曆了半年的逃亡生活後,便對危險十分警覺,而通常來說,不會造成緻命傷的話,拾物者是不會出現的,可她怕疼,于是比起重傷,她選擇順應本能躲開。
而之所以沒有帶太宰,純屬是因為她力氣不夠罷了,而且也沒有那個想法,畢竟從她的角度,太宰治跟打不死的蟑螂沒兩樣。
現在看過去,他也頂多是骨折而已,不過如果他問起來…
那就示弱吧。
「哈?原來隻是個小鬼啊,港口mafia。」
中原中也居高臨下的看着眼前的人,又踹了一腳,好像聽着對方因痛苦發出的悶哼,就能得到快感似的。
哪知對方竟笑了一聲,随後用有些噁心,像是撒嬌的語氣,朝着自己身後,委屈道,
「啊啊,知默好過分,自己避開了就不帶我,這下手一定骨折了啦!」
中也撇頭,就看見了一旁的少女,
「原來還有一個。」
撩了撩面前的碎發,知默冷冷看向他,語氣有點無奈,
「這位素未謀面的…羊的首領,看來今天是就打算将我們就地處刑?」
「看妳長得漂亮,想不到還有幾分腦子,沒錯,我就是打算這麽做,怎麽?想跟我打?」
似乎驚訝于她的觀察力和說出的話,中也有些遲疑的将她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
「怕骨頭碎掉,被壓成肉泥的話,建議妳别這麽幹。」
「謝謝。」
「哈?」
「誇我漂亮的人,都是好人,你不會殺我的。」
中原中也用着看蠢貨的眼神看她,
「妳從哪裡…」
「就單從擂缽街都是些隻會打人不用腦的人,而你卻願意收回異能,和我好好說話這點,我可以斷定你不是那麽唐突的人。」
這時聽了全部過程的太宰倒是不滿了,
「知默妳說的是什麽話,我可不隻一次誇過妳是美女吧?」
「太宰君,我建議你别再說話了,如果我是你,會趁現在離開喔,再說了,殉情時說的話我一律不會當真的。」
察覺到知默語氣漸冷,太宰登時閉嘴了。
「所以,」
中也的視線又回到知默身上,
「你們是想被揍一頓,還是說出情報後被揍一頓?」
知默将本低垂的視角又擡起,
「原來你真的不會殺我們啊?」
中也頓時青筋暴起,
「妳不确定還講那麽多!?」
她語氣依舊淡漠,
「凡事總是要嘗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