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不知對方善惡,知默下意識掏出了槍,不過可惜的是她意識還不夠敏銳,不然現在槍口必定要對準這人的心髒。
見少女眼神如警惕的幼獸,男人退縮了,
「…是在下冒犯了,這位小姐,方便詢問妳的名字嗎?」
知默嘴唇微微蠕動,最後仍是吐出了「不方便。」三個字。
她在心裡深吸了一口氣,收起槍,繞過男人緩緩往外走,此時身後卻傳來了那位少年偵探的聲音。
「竹取先生,看到她你應該也猜到了,她确實是你要找的…你的女兒。」
亂步對着前方之人道。
聞言,太宰治眼眸微沉,他在剛才看見那男人的眼睛時就有所預料,想不到…
知默亦停下腳步,她當然也得以想見,因為當那個男人看着她時,眼中濃烈的情感是掩蓋不住的,而剛才被詢問姓名時,她沒有說話,或許是她下意識的希望他能夠留住自己吧,又或是不想對真正的血親,說出不屬于他們任何一人所記憶的姓名。
她側過身,幽紫的眸子望着衆人,眼睫扇動,看來現在也沒有離開的必要了,和太宰治對視一眼後,衆人由着社長的引導,走入晚香堂。
一張方桌,相對坐着兩個人,知默坐得闆正,神情卻十分無所謂,而對面那人抿着唇,肉眼可見的不安。
終于還是知默先開口了,
「我對竹取先生,也算有所耳聞。」
當然她指的并不是對于二人的親屬關係,而是單對竹取輝理此人有所認識。
竹取輝理,國際殺手中的最高殊榮者,十四年來平均每天殺了四人,造下的殺業數不勝數,這樣的人,如果知默沒有駭進異能特務科的人員資料庫,絕對想不到他竟然是前第七機關刑偵長官,異能特務科暗線的長官,居然跑去做了殺手…
竹取輝理似乎看出她的想法,急忙辯解,
「如果妳願意認我這個父親的話,我可以金盆洗手,帶妳去更好的地方,一直以來讓妳在暗無天日的地方,都是我的錯…」
啊,看來對方把她當成了被拐進黑暗中,不谙世事,被可悲地矇騙着的無父無母的凄慘少女了,隻可惜…
「抱歉,竹取先生,您好像誤會了什麽,我曾經的生活并不糟糕,而我現在的生活對你來說十分方便,你也不需要金盆洗手。」
知默的語氣故意停頓,
「還是說連你也鄙視我的工作?」
竹取輝理雖然感受到話題被帶偏,卻仍好聲好氣的解釋,
「不,我沒有厭惡妳的工作,看到妳能這麽獨立,我真的很欣慰…
隻是我很害怕妳會遭遇危險,我想讓妳過上普通人的生活。」
知默看着眼前甕聲自責到快要哭出來的男人,無奈的歎了口氣,她心裡已經有了想法,
「竹取先生,在叫你一聲父親之前,我有一個請求。」
竹取輝理擡起頭,好像看到了希望,
「妳想提什麽?隻要是我能辦到的,我絕不會拒絕,畢竟是我虧欠了妳。」
聽他這麽說,知默也不客氣了,
「我希望您以後可以優先處理Port Mafia的委託。」
身旁站着的太宰聽到這話,有些不敢置信的看向知默,想不到她居然信任黑手黨到這個地步。
知默看向太宰治,幽遠的眸隐發了些許柔意,太宰現在大概感到理所當然吧,畢竟若要說相信黑手黨,不如說她相信着太宰治,奇妙的羁絆促使他們如今站在同一條道上
——他們的利益一緻。
既然太宰治需要為Port Mafia博取利益,她便幫襯到底,這一切都是為了
——至高無上的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