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森鷗外的命令,中也沒能在東京待第二個晚上。
不知該不該說是久違的上學路中,兩人并肩走着,因為竹取輝理有事,跟着中也一起回了黑手黨,太宰和绫梅隻能一起走路去學校。
也許這就是上天給的機會,如果這是天意,那是不是與她無關了,就算不是,她的罪是否也能少一些。
幾年後的绫梅回想到此刻光景,總會忍不住為自己忏悔與開脫,畢竟發生的那一切,都隻是因為她的好奇心。
譬如此刻,少女停下了腳步,她像是融入了周身的雪景,如同警覺的雪兔,隻不過表現出的一切,也隻是為了觀察少年的情緒。
「太宰,關于你說的那個人,我想到了一個方法,能夠讓他加入黑手黨。」
她不着痕迹地抿了抿唇,
「曾經有一個組織在追殺他吧,不過貌似被你解決掉了,如果讓他跟其他組織形成對立,再提出讓黑手黨進行庇護…」
她不禁想拍一拍自己的腦子,這樣和自己當時又有什麽兩樣,為什麽自己竟會如此揣度太宰欣賞的人物,真是令人生厭。
「抱歉,你就當我沒…」
話音未落,雙手便被猛地複住,
「知默!妳真是太厲害了!我竟然沒想到還可以這樣。」
她愣住了,不過想來也是,這麽肮髒愚蠢的方式,一開始就不會出現在太宰治的備案中,他沒想到也很正常。
掙脫少年的手,她兀自向前走着,耳邊是踩進積雪發出的嘎吱聲,卻沒能順利掩蓋内心的羞愧。
「喲,太宰同學,您怎麽有閑回來學校了啊?」
出聲的人是左右田,雖然因為知默的原因,太宰從未給過他好臉色,不過他自己倒也是自來熟,見绫梅不甚在意,便也裝作雲淡風輕的模樣。
田中眼蛇夢臂上挂着幾隻倉鼠,跟在左右田身旁,如要認真說,是因為左右田也跟着索妮雅,對于這個纏着繃帶的新同學,田中一直是以欣賞的目光看待他,畢竟他之前的扮相,看起來就像戰損的黑暗之王者,氣場也很令人欽佩。
太宰治掃了一眼衆人,雖沒有露出對下屬一貫陰狠的表情,卻也算不上友善,畢竟他誰也沒有搭理,在跟着绫梅坐到座位上後,就往九頭龍的方向走去。
绫梅見此也沒有多說什麽,也許是森鷗外又囑咐了些什麽吧,她隻瞧了一眼太宰治的方向,随後便和身旁熟識的七海小泉等人聊了起來。
「那個,各位同學,請聽我這邊。」
七海千秋走上講台,像是要宣佈什麽事情,
「關于明天的活動,有沒有同學要提出意見,如果沒有的話,我們就決定去遊樂園。」
台下鴉雀無聲,并不是沒人搭理她,而是大家都贊成這項提議,太宰治面露訝異的看着班上的氛圍,
「看來七海同學已經完全變成班級的主心骨了呢。」
「你說的沒錯,七海她看起來内向,實際上意外的能幹呢!」
九頭龍接過他的話茬。随後眼神一陣變幻,
「關于塔和集團的投資計畫,九頭龍組選擇不參與,不過也感謝橫濱黑手黨提出的邀請。」
少年露出無所謂的笑容,
「無傷大雅,本來就隻是一個小小的嘗試罷了,風險當然不是誰都能承擔,這自然不會影響到之後的其他合作。」
如果要太宰治自己評斷,投資塔和集團的事要是有九頭龍組的參與,當然能夠分散風險,但他們不肯接受,也隻能找其他人,總有某些人會自以為是的看中「那東西」的前景,至于用在什麽地方,那跟黑手黨沒有任何關係。
夕陽西下,冬日的黑夜來得極快,天色一下就變得昏暗。
預備學科和本科間的噴泉,兩人坐在長椅上,舉着遊戲機,全神貫注地看着着屏幕,一陣遊戲音效響起,日向率先放下手上的東西,
「我輸了,真不愧是超高校級的遊戲玩家。」
七海鼓着臉頰,似是有些不滿,
「日向同學你根本沒有認真玩。」
少年沒有回應,七海将頭轉向他,
「發生什麽事了嗎?」
少年歎了口氣,用自己也不知是何情緒的聲音道:
「如果七海妳…沒有遊戲方面的才能的話,妳覺得會怎麽樣?」
「如果沒有才能的話?」
七海手上仍舊打着遊戲,随口反問了一句。
「再怎麽努力玩遊戲,有時還是會輸,或是遇到難關過不了關,我在想就算這樣,七海妳玩遊戲還是會覺得快樂嗎?」
「嗯,我想還是會快樂的,因為我喜歡玩遊戲。」
她不假思索的回答,
「要是出現其他有遊戲才能的人,而且絕對赢不過那傢夥的話也一樣嗎?」
「『人生不是隻有才能而已』」
「诶?」
瞬間七海的臉染上紅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