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默…太宰同學的事…」
白發少女沉吟片刻,随後安撫的将手放在七海肩頭,
「千秋,不用在意這種事,隻要繼續維持現在的樣子就好。」
話雖這麽說,她面上僵硬的神情卻顯而易見,不過如今去計較這件事又有什麽用,就算害她變得如此凄慘的是當年的太宰治,可是錯覺總有被打破的一天,有什麽好怪罪的…
绫梅知道自己早已無可救藥,畢竟已經到了這種地步,她卻還在找藉口。
可是…
如果他們之間不再發生什麽,也許這件事就能被輕易沖淡了,當時她這麽想着,試圖将那件事從腦海中揮散。
神社前,竹取輝理目送着女兒進去,後又轉身望着那巨大的鮮紅鳥居。
「婁希,我也可以去陪妳的,我已經…不想管其他人了。」
夏末的微風輕輕掠過他的耳畔,男人的嘴角露出一絲淡淡的笑意。
神社裡沒有人,連值守的巫女也不在,這倒也不稀奇,反正這間神社也鮮少有人來,走至深處,陰風陣陣,神木下的鵝卵石鋪得格外乾淨整齊。
绫梅坐在圍繞着神木的長椅上,倚着樹幹。
第一次來這種地方,已經是八歲的時候,因為父母是外國人的緣故,所以比同齡的孩子要晚的多。
神社給人的感覺,是一輩子都忘不了的神性,彷彿能勾出上一世的記憶,是以如今坐在這裡,又使她想起了曾經的事物,很久以前,好像也有人告訴她雨天是個好天氣,然後…
還有什麽其他的東西,能夠讓她不想起七海嗎?
想來是不可能的,畢竟從小學一年級開始,她們便相伴在一起,那些泯滅不去的記憶,讓人煩躁。
現在已經将日向,不,神座交給未來機關,雖然因為一些原因,她與父親對于政府的好感已經不多,但至少,他們應該能處理好的。
關于江之島盾子,她混入并控制希望峰學園,如今绫梅身在外界已是無能為力,但願學校内的超高校級們能夠與她對抗。
絕望…
那到底是什麽東西,有什麽情緒竟能讓人陷入那樣混亂的境地…
不知為何,僅是思考這些,她便感到了些許疲倦。
「好像讓爸爸等得有點久了。」
她緩緩起身,若有似無的風帶起她過肩的白發,如同警告般的挽留。
绫梅沒有過多在意,往出口走去,直到看見那鮮紅鳥居下臨空的身影。
若說她方才還留有一絲疑問,如今那樣的思考便被宣告無效。
——絕望的心情,究竟是如何?
在曆經友人的死去與面前父親的脆弱,她已經有了深刻的見解。
即使已經像溺水一般喘不過氣,她還是盡量讓自己保持鎮定,想辦法将父親放下,随後一通電話打給了森鷗外。
很快,Port Mafia 投資的醫院便派人将竹取輝理帶走,透過玻璃,看着生命體征已然微弱的父親,绫梅的臉上毫無血色。
醫院大廳的電視上播放着新聞,從塔和市湧出的黑白熊機器人已經入侵了神奈川地區,難怪森鷗外也狗急跳牆得不顧其他,隻讓她趕緊回到橫濱。
她沒帶什麽行李,隻坐上電車,并用最快的速度抵達Mafia 大樓,路上她也已經調查好情況,現在看來,絕望勢力與某個異能組織聯手,用類似複製的異能製造大量黑白熊,那個異能組織的蹤迹也不難追查,畢竟她可是追蹤了整整三年,死屋之鼠…
如今她的背後有着港口黑手黨一般龐大的異能組織,這次倒換她想看看對方又有怎樣的陰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