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取,妳沒事吧?」
察覺到她急促的呼吸,男人溫聲問道。少女緩緩擡頭,眼睫都開始眨得頻繁,肉眼可見的慌亂,
「首領…我…」
森鷗外分明是無法信任的人,在曾經她每次這麽認為的時候,都會選擇站在太宰治身後,可如今,她沒有辦法那麽做了…
「難道說…太宰君不但删掉了那封郵件,還順勢欺騙了妳,告訴妳關于塔和集團的事情都是我所為。」
他像是想到什麽,嗤笑着道:
「竹取妳明明很聰明,怎麽會被這種謊言騙過呢?
公司的投資可不是我說了算,都是要經過幹部提出,然後商讨,最後決策,不要相信他說的,畢竟獨裁隻會招緻滅亡。」
他深紫的眼瞳忽地一轉,
「竹取,妳發呆的有點久了呢,怎麽樣,現在能夠好好和我談關于如何得到異能營業許可的辦法了吧?」
聽見他忽然冰冷的語氣,少女才回過神,
「啊…是的。」
外面的天有點黑了,結束談話,走出辦公室,她望着外面的天色這麽想。
第一次來的時候,她也是這樣看着那塊玻璃發呆,那天,是那個少年,在她的眼中烙下的濃重的墨色,如今,她是該切除了…
白皙的手撫上玻璃,或是自己。
想到在辦公室裡首領對自己說的一切,坂口是間諜,森鷗外早就知道,他看中的那個組織的首領異能與織田一緻。
這件事中最重要的,是那名叫織田作之助的男人,唯有他能在解決紀德的情況下,使黑手黨拿到異能營業許可,森鷗外早就和異能特務科做了交易。
他對兩邊都有所隐瞞,卻如此乾脆的全都告訴了自己,這是笃定她會助纣為虐了,然而他是對的,即便她和太宰做了相同的事,也不會感到後悔,因為七海永遠不會回來了,所以憑什麽太宰可以在死前獲得幸福,大家都是要死的人,反正就算那個男人活着,太宰治依舊不會找到生命的意義,隻要大家都變得一樣,就都能安心去死了,到那個時候,她會和太宰治說明白的,說她一直,一直都愛着他。
「雖然有點捨不得織田先生…
太宰,像你說的,我們都有做錯事的那一天,對吧。」
所以你就作為贖罪,原諒我,然後一起去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