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告辭了。」
「你要去哪裡?」
首領看着他的背影問道,
「去找織田作。」
骨節分明的手落在金屬製成,看起來有些老舊的門把上,襯得那纏滿了繃帶的手更加削瘦。
绫梅默默地看着他的動作,太宰…
她不知道她這麽做,還能不能得到他的原諒,但是…
想到七海的死,绫梅的心髒,便如同被硫酸快速腐蝕般的疼,故此,她看着即将走出房間的少年,沒有開口,隻是微微斂眸。
沒有聽見門被關上的聲音,這是當然的,他現在大概擔心織田先生都來不及…
然而,随後前方卻響起了金屬零件摩擦齧合的聲音,從一旁房間中,走出幾個穿着黑西裝的人,他們拿着槍對着一動不動的少年。
绫梅猛地擡頭,
「首領!」
她一直不想相信自己腦海中的那個想法,她一直堅信森鷗外不可能殺了太宰治,可萬一…
「竹取,拿好妳手上的東西。」
森鷗外微微擡手,制住了她即将上前的動作,
「…是。」
她輕輕應了一聲,深深地看了那披着西裝外套的少年一眼,随後收回方才踏出的步伐,在某個瞬間,她彷彿聽見不遠處傳來輕微的歎息,少年轉身再次望向室内,那個男人依舊坐在那,依舊挂着淡定的笑。
太宰以平靜的眼神,望向那朝着自己的槍口。
「紅茶還沒準備好呢,太宰。」
那男人用着冰冷的聲音,說。
「好了,坐下。」
如同在使喚一條捏住了命脈的流浪狗。
「織田作在等我。」
「坐下。」
太宰沒有動作,隻是站在那,平靜叙述着他瞬息間用線索拼湊出的真相。
「為了得到那張許可證,首領,你從好幾年前開始就設下計謀。」
太宰站在辦公桌前,繼續往下說。
「…大概是從兩年前,安吾前往歐洲出差時便開始推動這項計劃。
在那裡蒐集情報,命令安吾和最有希望的敵人候補mimic接觸。
mimic如何離開歐洲,偷渡進入日本的這個謎團,如今也有了簡單的答案。」
他垂眸。
「太宰,」
森鷗外出聲打斷了他。
「那是很不錯的推理,我隻想問你一件事,那麽做有什麽錯?」
太宰沒有回應,绫梅不知道他此刻正想着什麽。
他嘴唇嗫嚅着,似是想開口,随後卻單單轉身離開,
「太宰…你不能去。」
看着那幾名黑衣人再度舉起槍,她忍不住出聲。
少年回頭,眼裡的情緒不再複雜,
「绫梅,放心吧,他們不會開槍的,首領不會允許他們那麽做。」
少女因激動而擡起的手,滞在半空中。
「因為,沒有利益嗎?那你呢?有什麽合理的理由,你能去?」
鸢色的眼眸映入幽深的紫瞳中,
「的确,我做這件事沒有任何利益,我要去是為了一個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