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亞于讓他再死一次。
佐助咬住下唇,眼眶酸澀得抽痛,巨大的悲痛從胸腔處湧出來,連往前走的腳步,都失去所有力氣,而踉跄起來。
這是賣三色丸子的大叔家,這是賣面包的大嬸家,這是他上學的時候,每天跟他打招呼的鄰家婆婆,這是……
“别看。”
突然一隻手,輕輕撫摸住他滿是淚水的雙眼。
勉強恢複點力氣的春野櫻,頭靠在他脆弱的肩膀上。她的歎息,在他耳邊響起。
“别看。”
一遍又一遍,她不斷呢喃。
他的眼淚滲過她的指縫,滑過她的手背,仿佛也落入她的眼裡。
她也想哭了。
春野櫻從未如此深刻,又如此直接地與另一個人的苦難交織在一起。
他的眼淚,讓她很難過,很悲傷。
“别哭,我會一直守在你身邊,佐助。”
晨光照亮了整個木葉村,綠色的樹葉閃着銀色的光芒,沒有人知道,他們經曆過怎麼慘烈的一夜。
根的成員第一個趕來,發現倒在大門口的他們。
然後在他們要被團藏拉走前,火影的暗部也趕到,攔下了他們。
三代出現,醫療班跟着跑來。
春野櫻處于半暈厥狀态,一直都不敢真的暈過去,直到醫療班将他們搬到醫院去,她才敢真的倒下去。
一次免疫傷害的挂,用在精神上。
而萬花筒的精神攻擊,會過度擾亂體内的查克拉經脈線,給身體造成極大的負擔,這也是很多中了寫輪眼幻覺攻擊的人,為什麼倒下就站不起來的原因。
就算她的精神沒有受到緻命的打擊,壓榨性使用查克拉跟過度攻擊,月讀的雪上加霜,都讓她的經脈跟肌肉損毀得很嚴重。
來到這個火影世界第七年,春野櫻經曆第一次生死之戰,差點被當場送走。而能活下來,也是因為敵人方沒有殺人的意思,對她放了海量的水。
春野櫻不止不感激,還想将敵人剁成一段段,灌水泥扔到大海裡。最好靈魂也封印起來,以防穢土轉生。
在“鼬神”面前,“佐櫻”都顯得眉清目秀起來。
春野櫻在睡夢中罵罵咧咧,并且做夢都在畫宇智波鼬的八字符打小人,着重打眼,早瞎早超生去。
等待的虎皮紋面具男,站在木葉村最高的建築上方,風吹過他雜亂的長發,身後出現渾身血腥味,已經做完事的鼬。
“該走了,我帶你去我的組織。”面具男壓着聲音說。
鼬沒有吭聲,隻是看着遠方,那是醫院的方向。
要瞬身離開前,面具男看了他一眼,有些驚奇。
“你的頭,差點被人剁下來了?”
鼬面無表情,他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後頸部,幹涸的血迹塊,新泛出的鮮血都混合在一起。
那一刀,劃破了他的皮膚,割開他的血肉,就差一點,帶走他的生命。
鼬看着手裡的血,不知道在想什麼,最後他輕淡說一句:“還差得遠。”
風吹過,屋頂上再無他人。
火影辦公室,帶着大量文件資料的三代剛進門,就看到一隻黃色的影子,無比矯捷暴躁地朝着他撲過來。
保護火影的暗部見怪不怪,也沒有阻止。
小鳴人嗷地抓住火影怪老頭的袍子,“啊啊啊啊,小櫻不見了,我今天早上要找她一起上學,小櫻的媽媽爸爸卻說她沒回來,他們找了她一個晚上,都沒找到。”
鳴人昨天晚上在河邊等人,等到最後睡着了,早上醒來就立刻跑去小櫻家,卻發現小櫻根本沒有回去。
他暴躁得眼裡冒着黃光,胡須都多了兩根,狐化得更嚴重。
能看得出他抓狂到要炸出九尾查克拉。
“難道她又在哪裡餓得暈過去,我将她能去的訓練地方跑一遍都沒有找到她,還是有壞蛋抓走她了啊。”
哪怕是木葉村,也是出現過小孩被拐走的事情。
小櫻再怎麼厲害,怎麼天才,也隻是一個孩子,她根本無法保護自己。
鳴人差點沒将火影的頭揪下來,“火影爺爺,你是最厲害的人,你能找到小櫻對吧對吧。”
三代頭暈眼花,一下說漏嘴,“她在醫院裡。”
鳴人一僵,三代拍拍他的小肩膀,“沒事,她隻是太累,正在那裡睡覺。”
一句話剛剛說完,鳴人已經消失。
他踢開窗戶,飛出去,四肢着地快得可怕地往醫院的方向狂奔而去。
“小櫻。”
鳴人大喊的聲音,響亮得能将整個木葉村的人都叫醒。
知道小櫻失蹤一夜的他,快要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