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格蘭必須承認,貓妖的舉動将他整個人都打進了懵圈狀态。
盡管在來之前他已經做好了所有的心理建設,自認為不管發生什麼都能心無波瀾地應下,順便不動聲色為自己争取最大便利,但此刻他依舊大受震撼,内心直呼自己怕不是遇上了變态。
是他太保守了嗎,這是什麼奇怪的play?真的一上來就要玩那麼大的嗎?
幸好,這個詭異的發展并沒有持續多久,對方隻是蹭了兩下他的手,随即就跟碰到燙手山芋一般将他甩開,矜持地撩了把自己的頭發就重新拉開了和蘇格蘭的距離。
她還頗為遺憾地歎了口氣:“怎麼一點驚訝的意思都沒有,不是說我這樣做很輕易就能吓到人嗎?”
“該不會......”她的眼神倏然變得詭異起來,扒在桌子邊警惕地看着他,跟看什麼洪水猛獸一樣,“該不會你就喜歡這種調調吧?明明表面看着還挺正常的啊,裡面的芯子竟然成了變态?”
蘇格蘭:“......”
他剛剛說話了嗎,怎麼突然就被打成變态了?
還有你這個上來就想跟人玩角色扮演的人到底怎麼好意思說别人變态的。
蘇格蘭艱難地維持着臉上的表情:“所以說,你剛剛的那些舉動都是在開玩笑?”
“沒錯!我就是看你太端着了來緩和下氣氛而已。”雪見斬釘截鐵。當然,其中的真實性究竟有多少,隻有雪見自己知道了。
蘇格蘭這下是真的無語了,表情管理已經走到崩潰邊緣。
這麼說的話,她演這一出戲純粹就是在逗他玩,就是想看他失态,還反過來倒打一耙說他是變态。
真是......不是一般的惡劣性格。
深吸一口氣,蘇格蘭平複着心緒,重新挂上了那副溫和的笑容,對雪見說道:“貓妖小姐,我想我應該提醒你一句,雖然你和組織達成交易将我要到你身邊,但這并不代表我就是你的所有物,組織依舊給了我很大的自主選擇權。”
“所以,還請小姐仔細斟酌自己言行中的分寸,不要輕易惹我生氣。”他的聲音輕柔,就像是聊家常那樣平淡,卻有絲絲縷縷的殺意纏繞而上,讓人感到背後生寒,“否則,我可不會管什麼組織的要求,我會用自己的方式,提前為組織清除障礙。”
“不過放心,對待美麗的女士我還是會溫柔許多,不會感到多少痛苦的。”他甚至笑着又一次為雪見斟滿了茶,“如果小姐想要嘗試,我可完全不介意哦。”
“......”這次輪到雪見哽住了,感覺如果自己現在放出尾巴來,尾巴肯定是炸毛的狀态。
嗚哇,這還是她家溫柔可親的hiro嗎?這個用着最溫柔的語氣說着最吓人威脅的家夥是誰?
hiro你這是給自己捏了個什麼可怕的人設,這兩年裡混蛋酒廠都教會了你什麼啊!
雪見一時間簡直為自家一去不複返的純良鏟屎官痛心疾首。
“你那麼兇幹什麼,我又沒打算做什麼出格的事,在這裡當笑面虎......”她嘟囔着,頗有些委屈,又在蘇格蘭冷冰冰的注視中收斂下來,“好嘛,不貧嘴了,我的要求很簡單,在你的空閑時間來找我,用你最平常自然的姿态陪着我就好,有什麼别的需求我會直接給你說。”
蘇格蘭皺眉,心想這種泛概的要求真是跟在飯桌上說随便的人一樣,是最讓人頭疼的存在。
不過他還沒頭疼多久,就見身邊的少女揉揉肚子,看着他的眼神倏然明亮,一反剛才的委屈模樣對他頤指氣使起來:“就決定了!今晚去你家,回去給我做宵夜,我餓了。”
“一副驕縱大小姐的姿态,你這是打算把我當仆人?”蘇格蘭意味不明地輕笑一聲。
“诶,别說得那麼難聽嘛,讓你照顧一下我的生活起居,這個要求應該不過分吧。”
雪見已經從剛才初見蘇格蘭氣場的震驚中緩過神,知道他本性如何根本不怵他:“同樣的話還給你,我雖然接受你的警告,但不代表我會怕了你。你的組織肯定有讓你盡量滿足我的要求吧,如果你敢對我動手,我同樣能拿出更多籌碼逼迫組織将你壓下,就看你我到底誰能勝過誰。”
“你确定要違抗你的任務嗎,蘇格蘭。”
白發的少女神色冷肅,竟是顯露出前所未見的強勢氣場,她和面前同樣斂了笑意的男人對視,沒有一點服軟的意思。
包廂的氛圍逐漸走向焦灼。
半晌,還是蘇格蘭率先屈服,他歎了口氣:“你赢了,大小姐,我會聽從你的要求,但還請記住我說過的話,我是有底線的。”
“走吧,不是要去我家嗎?”他拿起卡座上的外套,朝雪見伸出一手,“時間已經不早了。”
說是去他家,實際上蘇格蘭已經在思考組織附近閑置的安全屋有哪些。貓妖的要求太過突然,他最近因為組織任務正和波本萊伊三個人合住,還沒來得及搬出來,那裡可算不上什麼私密的地方。
卻不料對方沒接他的話茬:“不要帶我去随便一間房子敷衍我哦,蘇格蘭先生。”
雪見坐在他身側,托腮看着他,嘴角勾起惡劣的弧度:“帶我去你家,是去你現在住的地方,而不是冷冰冰沒有人氣的空房子。”
被她看出來了?
蘇格蘭皺眉,果斷拒絕:“很抱歉,我做不到。”
他委婉解釋:“我那裡還有别的室友,确實不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