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辭楹收拾好情緒已經是半個小時後。
回到病房,電視裡的節目熱鬧依舊,聲音将原本安靜的病房填得滿滿當當。
可不知為何,景辭楹依舊覺得有些空蕩。
空蕩得他有些想要躲避這一切,去關燈睡覺。
但還不行,他還得等到十二點的時候許願,據說跨年的時候許的願望最靈驗。
于是拿起手機,本來打算看一下離十二點還有多久?沒想到剛一點開手機屏幕就看見了十幾個未接來電,無一例外,全部來自裴松霁。
景辭楹看到這個名字,條件反射一般立刻站起身來。
随即滿腦子的不解。
裴松霁怎麼會突然給他打電話?
一般節假日裴松霁應該不會找自己,所以他難得可以把手機調成靜音狀态。
今天這是怎麼了?大過年還給他打電話?看樣子還很是着急。
若是隻打一個兩個景辭楹還能當做沒看見,但一連打了十幾個,應該是有什麼事兒吧。
想到這兒,雖然有些不情願,但景辭楹還是立刻撥了回去。
剛打過去,對面就立刻接通了電話。
“怎麼不接電話?”
裴松霁的聲音從電話那邊傳來,語氣失去了往日的平穩,難得透着幾分焦急。
景辭楹聞言連忙解釋道:“不好意思裴總,剛才沒看手機,您有什麼事嗎?”
景辭楹話音剛落,就聽那邊沉默了下來,許久都沒有聲音,隻能隐隐聽到裴松霁的呼吸聲,好一會兒,裴松霁似乎才終于平複了下來。
“沒什麼,打錯了。”
景辭楹:“……”
景辭楹聽得滿頭問号,重新回去看了一眼通話記錄。
看着那十幾個鮮紅的未接電話,壯着膽子問了一句,“您是說,您一不小心打錯了十幾個電話嗎?”
景辭楹剛問完,那邊便又沉默了下去。
許久才解釋道:“第一個确實是打錯了,但見你沒接,怕你出什麼事才又接着打。”
好牽強的理由。
裴扒皮什麼時候這麼好心了?
但身為一名稱職的打工人,哪怕老闆說他會飛,景辭楹也隻會讓他在天上注意安全。
因此還是假裝相信,“不好意思,剛才去洗碗了,手機又調了靜音,所以才沒聽到電話。”
“這樣啊。”裴松霁應道。
說完,又是一陣無話。
但景辭楹并沒有放松警惕,他還是覺得裴松霁這個時候找他肯定是不懷好意。
但裴松霁并沒有急于展示目的,而是繼續閑扯道:“吃完年夜飯了嗎?”
“剛吃完。”
“我也剛吃完。”
景辭楹:“……”
實在有些不理解了,給他打了十幾個電話就為了說這個嗎?
但對方畢竟是他老闆,因此雖然覺得莫名其妙,但景辭楹還是硬着頭皮繼續往下聽。
“你……什麼時候回來?”
裴松霁閑扯了半天,終究還是問到了自己最關心的問題。
“回來?”景辭楹有些懵,“回哪兒?”
“臨城。”裴松霁道。
“臨城?”景辭楹更加奇怪,“裴總,我就在臨城。”
裴松霁聽到這兒似乎有些驚訝,語調不受控制地明朗了起來,“你沒有回家嗎?”
“沒有。”景辭楹不知道他為什麼突然調查起自己的家庭情況來,但還是如實回答,隻是剛一說完就開始後悔了。
以他對裴松霁的了解,沒事兒絕對不會找他。
所以找他肯定是有事兒。
要是自己不在臨城還好,他就算想奴役自己也鞭長莫及。
但現在自己在這兒,他估計馬上就要說出真實目的了。
應該不是要讓他這會兒去公司加班吧?
應該不會吧,今晚可是除夕,雖然裴松霁平時都是拟人形态。
但今晚可就是除夕,他應該不會不做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