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算是一所有些曆史的學校，大多數節令性活動早已成了傳統。也因為這樣，每年的活動隻要按部就班就好。再加上學生會效率很高，工作多半通過網絡完成，要開會的情況真的少之又少。
而且這一次開會的地方不是在學生會會議室，而是在食堂，應該說是購物中心的咖啡店裡。
“每年萬聖節都是些鬼屋，化妝舞會之類的，我在想今年要不要有些新意。”
“但如果萬聖節沒有鬼屋的話，就像春節沒有春卷一樣，總會讓人覺得少了些什麼吧？”
“就是，其他活動各種社團會辦，鬼屋每年由學生會辦都已經成了默認的了，如果我們不辦的話其他社團也不會辦鬼屋吧？”
見大家犯難的模樣，我嘗試着說：“那是不是隻能在鬼屋的基礎上創新一下？”
“鬼屋？怎麼創新？”
“是說吓人的方式嗎？今年喪屍主題挺流行的，要不要辦個喪屍逃亡之類的？”
“那個前年不是已經辦過了嗎？效果還沒中國僵屍好。”
“吓人的方式就這麼幾種，光啊影啊之類的，還能有什麼？”
佑善轉頭看向了我問：“你有什麼好意見嗎？”
我？和這些見多識廣的人比起來，我的意見算得上什麼？但就像是開企劃會被領導架到了架子上，反正說了也不會被采納的，就随便說個吧。“既然這樣，搞些反差之類的怎麼樣？”
“反差？”
“用些可愛的東西做掩體，比如表面看是普通的泰迪熊展，在人思想松懈的時候忽然蹦出來個鬼怪之類的，會把不怕鬼的人也給吓得半死吧？”
“這主意好，那我們就辦個玩偶展之類的，然後給孩子們一個驚喜吧。”
“那地址呢？還是在廢棄的老學生宿舍嗎？”
“展覽當然要在學校博物館辦啦，搞成真正特展的樣子。”
“那這件事就按這個方向推進，常恩，你跟着靈芝負責這次的活動吧。”原來活動部長的名字叫王靈芝。
我？怎麼可能，我就算在公司也一直是個小透明，從來負責過任何的項目或活動。
“太好了，常恩有這麼多好點子，這次活動肯定會很精彩的。”
會議沒多久後就散會了，靈芝叫住了我說：“你要不要換到活動部來工作？我們活動部平時都負責學生會的活動，很有趣哦。”
“換到活動部？”
“嗯，你是科學部的助理吧？你最近和張正浩關系不大好的樣子。”
這麼一說，我都忘了自己是科學部助理的身份，要不是張正浩我還成為不了學生會的成員。不過， “這你都知道了？”
“運動會籌備會那天你和張正浩之間氣氛不大好的樣子我都看見了，沒記錯的話，你還給張正浩白眼了吧？張正浩也已經很久沒更新你的動态了。怎麼樣？如果那不過是情侶間的小把戲的話就算了。”
“我要加入我要加入！快點讓我加入吧！拜托你了。”我趕緊抱住了他的大腿。
“喂喂～不需要這樣啦。有空的話在校園APP上操作下申請就好，一旦提交申請了我這邊就會通過的。對了，不過我給不了張正浩那麼高的工資。”
這意思是還會有工資嗎？我之前聽說這種崗位還要筆試面試之類的甄選才能上，他這是在幫我吧？這大恩大德我該怎麼報呢？“對了，萬聖節活動有什麼我可以幫上忙的事嗎？”
“具體的活動方案還沒成型，但要在博物館辦的話得先去找下邬老師吧？”
“邬老師？”是我認識的那個廢材大叔嗎？
“嗯，要在博物館辦的話那邊場地一直很緊張。我們能臨時征來用的隻有最小的特展廳，得請邬老師用空間能力把那個特展廳擴大幾倍，我想至少得容下四個單元的展覽才夠吧？”
會用空間擴展能力的邬老師，是那個廢柴大叔沒錯了。這個學校的老師都挺害怕學生的所以沒什麼接觸，這個大叔算是我目前最熟悉的老師了吧？
找他的方式也挺特别的，隻要穿過那個臭腳體育生聚集的更衣室就到了。
“啊？這麼快一周又過去了啊。”那大叔果然還是一副無精打采的模樣，不，是比之前更無精打采了。雖然見我來掐滅了煙頭，但是房間裡還滿是煙霧缭繞的。
“不，不，上課是後天。我今天來找你有事。”
“什麼事？”
“學生會想在博物館搞萬聖節活動，但是要臨時借用博物館的話沒那麼多空間。所以想請你幫忙擴展下空間。”
“又是擴展空間？我做不了。”
诶？拒絕？我還以為學校老師都挺好搞定的來着。“幫學生會工作的話，不是會給特别津貼嗎？”這種用錢使喚人的感覺真好，科科。
“就算多少錢我都不想做了。”
“诶？錢都不要了？看來你最近賺了不少嘛。是你在寫的那個小說嗎？說起來我到現在一分錢紅利都還沒收到。”
“都沒收益哪來的紅利啊。剛開始還有些熱度，沒多久後就完全是無人問津的狀态。你們兩個最近什麼新聞都沒有嗎？就算搞個在一起和框的場景也會有人故意剪切些發糖的情節啊。”
“我們兩個已經一刀兩斷了。想要錢的話現在不是正好有工作嗎？”
“别的工作還好，空間擴展這類的工作我真的不想再做了。運動會自行車賽那會兒搞出了這麼大的幺蛾子，萬一再出什麼岔子可怎麼辦。三個學生差點因為我而死掉啊，可不是什麼開玩笑的事。”
對了，史蒂夫曾經和我解釋過，自行車賽是通過擴展空間才能達到賽道的長度。這個學校會利用空間擴展的人不正是邬老師嗎？“其實會發生那種事并不是老師的錯，是張正浩搞的鬼。”
“張正浩？”
“他已經親口對我承認是他做的了，但現在還找不到任何可以拿到明面來的證據。”我說，“這麼說起來，那個空間是老師你創造的吧？你當時有感覺到什麼嗎？”
“我能感覺到什麼？我隻是将那個空間物理化放大了一些，比賽結束後為了不被平民發現又将它還原了而已，别說得好像是我布下的魔法結界一樣。”
“這樣嗎？但是我們一定要找到證據，不然張正浩以後還會幹類似的事的。”
“證據嗎？你們都找不到，更不用說我了。不過，至少知道不是我的失誤了，心裡算是松了口氣。唉，我都為了這事煩惱到現在了，你要是早點告訴我不就好了。”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也沒想到這一層。不過，這樣一來你就能安下心來幫忙萬聖節的工作了吧？”
“這個嘛……先讓我心情平複一下，晚一些再回複你可以嗎？”
“我會說服學生會這次給你雙倍的津貼。”
“不是這個問題，這次的事情我已經被校長約談了。要是再發生一次類似的事情要退回津貼不說，還會被開除的。”他摸了摸香煙殼子說，“如果能确保張正浩不會再次搗亂的話……這麼說起來，張正浩的超能力是什麼來着？”
“我倒是沒确認過，但他好像挺擅長操作電腦來着。”
“對了！數字！因為大腦裡的數學神經特别發達，所以在數字化時代的現在賺了不少錢呢。他們家的Alpha公司他父親雖然表面是CEO，但要不是因為他發明的算法的話根本不可能發家。”他說，“會不會是他在某項數字上動了手腳？”
“數字？”
“最近的學生運動會外聘了很多的單位公司之類的吧？在某個程序的某個數字上動上一點讓人看不出的手腳，然後經過蝴蝶效應讓那個數字産生的效果放大化，最後釀成了這次的災難。”
“這麼說來很有可能呢，你有什麼辦法找出這些數字嗎？”
“怎麼可能找得出來？就算是一般人檢查不出來的細微數字，推導到最後的災難性結果都要花上好大的功夫。我們卻還要從不知在哪方面的數值反向推導回那個數值。除了像張正浩那樣的數學天才外，你覺得有可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