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怎麼辦?把常恩先送出國吧,不然太危險了。這島就屁這麼點大,能逃到哪兒去?”
“我也一起去!還不知道那老太婆會做出什麼呢。萬一在國外被抓到怎麼辦?”
诶?這就是電影裡常出現的逃出國的橋段?可我也沒做什麼錯事啊!也沒幫老大背鍋之類的。要說做什麼違法的事的話剛剛開車的确是超速了。但也不至于要到流亡的程度吧?
說着詠荷就打起了電話來,在電話裡吩咐了找包機後轉頭對我們說:“你們倆去清萊吧。”
“為什麼要去那兒?”
“日本和美國都有你媽的勢力。金三角不是有個對你很好又看不起你媽是女人的遠方叔父嗎?他可以保護你。泰國也對我們國家免簽,去那兒呆一個禮拜就當度假了。趁着這禮拜,把你舅公叫來聖麗,要是一周裡實在勸不動就把她綁回橫濱去。”
诶?金三角?是傳說中的那個金三角嗎?像我這種細胳膊細腿的人去那種地方真的沒關系嗎?佑善的遠方叔父?一聽就是和大姐頭一個道上的。這劇情怎麼越走越像是九十年代的港片了?
“那是很早以前了,其他地方的确是亂了些,但泰國這邊通過政府引導已經變了很多了。我叔父的莊園現在種的是咖啡。清萊也早就成為旅遊城市了。”
诶?但故意這麼跟我解釋隻是為了讓我安心吧?這話怎麼聽都不能百分百全信吧?
“麗影空港現在維多利亞機場的七号跑道有空,你聯系下你的手下。”詠荷挂完電話說,“我們差不多出發吧。常恩,你聯系下你弟弟,讓他把護照找出來有人會上門來取送到港區。”
對了!說到弟弟,如果我就這麼逃亡了,我的家人怎麼辦?大姐頭不會綁架我的家人好威脅我吧?
“沒關系,隻要不知道你去了哪裡,你的家人對他們沒有任何的價值。另外,我也會派人暗中監視你家人的。有危險會第一時間出來保護他們,你就相信我吧。”
說的也是,就算夏家在聖麗都再有勢力,這地方控制一切的影子王室還是王家。
維多利亞機場的話,在麗影東邊的楓葉城,放松下來後,終于可以用手機的地圖導航了。放心吧,這一次我肯定會合法安全地駕駛的。
“我們不去維多利亞機場。”佑善拿起了我剛放下的手機,重新輸了個地址。
“诶?!我們不是要趕緊逃跑嗎?還要去哪裡?”
“那是安排的空飛機,為了放出風聲來把他們引到那裡去。我們用其他方式去泰國。”
诶?不過這劇情我也不是不熟,如果是逃亡出國的話,一般就是去港口藏在漁船裡偷渡出境吧?破舊的漁船裡,躲在狹小的底層貨倉裡逃過海關檢查,然後在漫無邊際的大浪中來回漂泊的場景很有畫面感。所以我們的目的地是港口嗎?
“你腦子裡怎麼盡是些犯法的事?我們坐公共班機去,合法地出境。”佑善放下了我的手機,上面是值機成功的提示。“兩小時後有一班去清萊的航班,那不是什麼大城市所以直飛航班隻有一個月一班。航管局接下來會以航線繁忙為借口不讓私人飛機起飛,班機也沒有,隻要我們登上了飛機,他們哪怕發現了想追上來也會變成不容易的事。”
厲害!才短短幾分鐘已經把計劃設計得如此完善了嗎?詠荷和佑善不愧都是霸道總裁級的大人物,這一切可是我連想象都不敢想象的。喂!我隻是在心裡誇了你幾句,不用這麼快就一副得意忘形的表情吧?霸道總裁的人設一下就破功了哦!
深夜的快速路上沒什麼車,去機場的路上身後也沒車追趕。這讓我開車的信心漲了不少,自動檔也不像學車時的手動檔那麼複雜,在佑善的指揮下,一路安全又順暢地到了機場。
“也好,有一個禮拜的旅行。記得趁着這機會,好好确認自己的内心哦。”
“嗯?什麼内心?”對詠荷沒來由的話,我自然一頭霧水。
詠荷望着佑善眼骨碌子轉了轉說:“就是……兩個人都好好确認自己真實的内心。”
所以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啊?
“我隻能送你們到這裡了,路上小心哦。”他沒來得及做解釋,我們已經走到了安檢口。這一次沒法用貴賓的身份,所以海關的官員嚴禁無關人員進入。沒辦法,我隻好連忙和詠荷告别,隻是心裡不免在意他的這句話。
“最近和阿吉交往後,詠荷變化很大吧?”
嗯,就像是完全變了一個人,完全不符合他沉默寡言的白馬王子人設。
“男人還真是不靠譜呢,一談戀愛就換了個人。”
這漫才的口氣是什麼啊?這種日式玩笑對我一個中國人來說一點都不好笑。雖然還是不讓我變得沒那麼在意詠荷的話了。
“不過請放心,我戀愛後絕對不會變的。”
這話完全就是油嘴滑舌的渣男會說的吧?這種男人一旦魚上鈎後絕對一吃完就扔!
“nonono~我決不是渣男!”
得了吧!我都要吐了。
因為我們本來就是臨時出行,一到檢票口就到了登機的時候。雖然飛機小,但還是設置了頭等艙,聽到即将起飛的提示音,我的心裡終于呼出了繃住的那口氣。剛剛在其中飛馳的街道,這會兒漸漸縮小成了航景。我們終于從這個地方安全逃脫出來了,現在回憶這個晚上,還是覺得像是做了場夢。在這個世界裡呆得越久,就發現這個世界的走向變得越來越離譜。
随着那些燈火漸漸遠去,座位上方的安全帶标識燈也跟着變暗了。坐在身邊的佑善站起來問空姐要來了醫療箱跪到了我的身邊。
一路的緊張讓我都忘了身上的傷痛,這會兒注意過來又變得無比難受。佑善跪在我的面前,拉起了我的褲腳為我的腿上藥。藥水碰到傷口就變得更痛了,雖然努力克制不叫出聲,但淚水卻終究還是忍不住。
“忍着會更痛的,忍不住就叫出來吧。”
怎麼能叫啊?會打擾到别人的!
“沒關系,整個頭等艙裡隻有我們兩個人。”
頭等艙的座位隐私性很好,我這時環顧四周才發現這個艙本身就沒幾個座位,而且還真的都空着,就像是被我們包場了一樣。
“本來有錢人就不怎麼會坐紅眼航班,會去小城市的就更少了。”
那也不能太大聲地叫!我一個男子漢大丈夫這點痛都受不了被空姐聽到都會丢臉吧?“啊~太痛了!受不了了!我不要塗藥了!”
“不塗藥的話傷口怎麼好得快?而且還會感染的哦!”
“那我也不要這麼痛!你小子是故意的吧?!我甯可死也不要塗了!”疼痛已經占領了我的意識,手腳掙紮起來,一腳就把佑善踢倒在地。
佑善四腳朝天的模樣終于讓我恢複了些理智,他沒事吧?他從地上爬了起來,應該是沒什麼事吧?也是就我這點力氣能有多大力?啊~就算沒有在敷藥,藥水刺激傷口的痛感還是讓我受不了。真的好痛,說什麼我也不要再擦藥了!
眼看着理智又要重新占領高地,我卻感受到了一個柔軟的懷抱。這懷抱讓我鎮靜了下來,不僅僅是鎮靜,還有了不少安全感。
“聽話,擦了藥才能好得快。”我這才意識到鼻涕已經挂下來了,忍不住抽起了鼻子。
好一會兒後,他才慢慢地放開了我。他用拇指擦去了我臉頰上的淚水,輕輕地說:“我保證這次一定會輕輕地。相信我,好嗎?”
雖然淚水讓視線有些模糊,但還是在他臉上看到了信任,我隻好一邊抽泣一邊點點頭。
他在我面前俯下身來,一邊拉住我的手,一邊小心地掀起我襯衫的袖子。
好痛!還是好痛!你這狗崽子!我真是信了你的狗嘴!放開我!放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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