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的猜測并沒有錯,就是他們的人,他們馬上就追了上來。好在巷子小也有好處,幾個轉彎後Tony就甩掉了他們。可剛轉到大路上,車子就被之前那輛保姆車擦了一下。
Tony在城裡轉了好多圈,才剛甩開一個就又碰上一個,就像蒼蠅一樣哪兒都是。
“我們還能去哪兒?”
“清萊!”我到這裡來不就是因為這個嗎?無論碰上什麼困難,清萊叔父能成為我的最後一道屏障。隻要在他的保護下,我一定可以毫發無傷。
和Tony說明後我們就上了國道,Tony看路牌就能找到去清萊的路,連導航都不用。隻是問題是叔父家并不是在清萊市内,而是在郊外的山上。每次去都是坐叔父家的車去,就連山的名字我都叫不出,更不用說認路了。
出來時本來就是放學的時候,經過兩三個小時的車程已經是深夜。清萊的小城不大,加完油逛了幾圈後我們就不知道該去哪兒了。雖然Tony嘴上說着沒關系,但這個時點小城的路上連個行人都沒有,就連問路都找不到人。
我們的車終于在黃金鐘樓前停下,幸好Tony身上帶着些錢,我們便在附近的便利店買了些吃的後填下饑餓的肚子。隻是這地方就算對泰國來說也有些偏僻,聯系了Bastille,說安排我們逃離泰國也還要一段時間。接下來我們還能去哪兒呢?越是想這個問題,就越是沒胃口,飯團也吃不下幾口。
一束強烈的遠光燈光線照進我們車裡後,一輛黑色的轎車在我們前面停下。Tony連忙警戒地發動了車子。車上的人走下來,我趕緊阻止了Tony要按變檔按鈕的那隻手,那人有些熟悉,走進後看清楚果然是叔父每次來接我的那位秘書。
我松了口氣,然後搖下了車窗。那人在車窗外仔細地看了我一番,也跟着松了口氣說:“太好了,果然是常恩少爺。”
“你們怎麼會在這兒?”
“夏會長之前就交代過,如果在東北發生了什麼事失聯的話,就讓我們派一個人到黃金鐘樓前來等你。剛剛伊井先生向我們求助,我就派人趕去清邁了,而我自己想先試試看來這裡。”
我看了眼不遠處的鐘樓,越是在光線昏暗的夜晚,那黃金的外飾就越顯得鮮豔。
“我們通過監控系統調查到有一個車隊從清邁出發往這邊來了,雖然查不到對方的身份但估計會沿路找到這裡來,我們抓緊時間離開這裡吧。”
我連忙答應,然後在他們的安排下換到了他們的車裡。
車子很快就離開了城區,一旦上了鄉道,就成了連路燈都沒有的漆黑一片。原本在這個角度能欣賞到的山景還有茶園,這會兒都變成了黑洞洞。偶爾會出現在路邊小屋,這會兒也隻有到了面前才能看到個輪廓,在那片無比的黑暗中猙獰地張揚舞爪。
秘書之前有問知不知道追我們的是什麼人,他将CIA的情報彙報給叔父後便也沒有問再多。我在來清萊的路上已經和Tony交換完互相間知道的所有信息,這會兒也不知道還能聊什麼。
在這一片有點瘆人的寂靜中,我們終于到了山間的小木屋。聽到了汽車聲的叔父趕緊出來迎接。看到我從車裡出來後趕緊檢查我的身子。
“常恩啊,身體有受傷沒?”
“沒有,多虧了這位朋友。”
“沒受傷就好,人沒事就好。對了,食飯沒?”
剛剛的飯團因為心情的抑郁沒吃完,也不知道算不算是吃晚飯了。
看我的遲疑叔父就知道我的答案,手指了指屋子說:“我就雞道啦,快點快點,我特地讓煮飯阿姨起來殺了隻雞。都則個點了,年輕人不要餓着哦。”
木屋裡已經備好了滿桌的飯菜,剛剛忘記的饑餓一下子沖上頭來,這也太香了吧。Tony也顯然是餓壞了,不習慣用筷子的他幹脆用手接過叔父遞來的雞腿,另一手用手撈起飯來。吓得叔父趕緊給他遞勺子。
“常恩,你上咯禮拜不系問我佑善的事咩?我調查了稍稍,感覺真的好奇怪哦。”
“奇怪的意思是?”
“你覺沒覺着哦,從台北那賊窩粗來後,幾乎每日都有佑善的新聞,就算沒他的照片或video,也有公司森(新)政策的動向,看着好像他每一日都在做好多工作噶。但是啊,則不合常理哦。所以我就用夏銀财團理系(事)的身份喪網察了察财團的文件,發現一件好奇怪的事诶。這些文件哦,都不是佑善簽的字,文件流攢(轉)的名字都是Mina代理批準,我懷疑佑善是不是又出了什莫事了喔?”
“真的嗎?”
“呐,你看一眼。”
我接過了叔父的手機看了眼,上面是用手機拍的電腦屏幕不是很清楚,但隻要看清楚電子簽章就足夠說明這一切了。
“佑善身邊還有個也姓伊井的貼身保安,聯系過他嗎?”
“我當然知啊,小龍嘛。這細佬這段時間也一直聯系不上。”
佑善在公司裡立過事前授權,如果他出什麼事失聯或失去意識的話相關的權力就會由我代理,不久前我也經曆過一次那樣的日子,對這流程極為了解。現在這狀況隻有兩種可能,一是他可能的确忙于公務,第二是他出了什麼事,沒出那麼嚴重的事或是在出事前就又被人巧妙地修改了事前授權,無論怎麼都是被架空了權力。
“那你能知道佑善離開台北後去哪兒了嗎?”
“我也派人調查了,他離開台北後在日本小住了一陣子,最近幾天出發去了麗影,但我們在麗影的人并沒有找到他。”
話說到這裡,有個人忽然闖進來吓了我們一跳。還好,隻是小虎。
“還好你在這裡,吓死我了。”他連忙過來檢查我的身體說,“你沒事嗎?都是我不好,這時候玩什麼水槍啊,就這樣讓你跑開了我的視線。”
“沒關系沒關系,不用這麼緊張。你晚飯吃了嗎?”
“當然沒吃,我找你都來不及,哪有心思吃。”
叔父聽了趕緊叫人給小虎也盛飯。隻是他還沒扒拉上幾口,就有一個穿着花襯衫的手下過來說:”老爺子,之前監控到從清邁來的那個車隊,好像調查到我們的行蹤,現在已經出城在往我們農場這個方向走了。”
“都幾鐘了還來找事,這幫癡線。”他說,“内閣那邊聯系得怎麼樣了?”
“還在交涉,總理也一直不肯接電話,現在還堅持通過秘書在交流。你也知道我們國家的政府受不出美國的壓力,更何況現在又是CIA的秘密任務,這幫美國佬能來這兒就說明之前内閣已經默許了,不是那麼容易這麼快談得成的。”
“頂你咯肺啊!我每年交這幫南洋仔噶麼多稅金,這幫撲街仔就是這麼對我的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