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已經給博士做了全身檢查。博士這年紀和同齡人身體相比好上不少,可以說身體年齡要比實際年齡年輕上十歲。”因為檢查出來心髒沒有問題,麒麟又堅持博士捧住胸口是因為其他問題,所以醫生幹脆給博士做了個全身體檢。
“不可能,博士都這歲數了,怎麼可能什麼問題都沒有?”
“的确血壓有些高,但是他這歲數這數值也算是正常。實在擔心的話我就發些降壓藥給他。”
“那他為什麼剛剛抱着胸口這麼痛苦?肯定是你們的設備不夠有什麼項目沒檢查吧?”
“大醫院該有的設備我們現在都有,醫院裡經驗豐富的專家也特意為博士會診了,确實也沒有什麼大問題。醫生都認為出現剛剛那種症狀可能是勞動太累了。這兩天多注意休息。我們建議博士就先不要參與勞動了。”
“不,肯定是缺了什麼。光是勞累不可能會到這麼嚴重的程度。”他說,“如果你們不能解決的話,我想找将軍談談。”
“那這樣吧,本來這個機場也沒多大。如果出現緊急狀況我們可以随時去機場内的酒店出診。但如果實在不放心的話,也可以讓博士在這裡留觀幾天。不過病床肯定沒有酒店的床舒服,要看博士自己的意見。”
情況出乎我們的意料,我們也沒和博士串通過現在這樣的狀況,他走進病房後也不知道博士會怎麼回答。
“你們仔細看我胸片了嗎?其實……我有肺癌。”進到隔間後,博士卻回答出了讓我們意外的話。
癌症?原本隻是因為要去市區而演出戲而已,博士忽然道出如此嚴重的疾病讓我們都不約而用地張大了嘴巴。
“肺部CT的确有顯示,但不過是結節而已。這程度的結節多注意多檢查就可以了,連藥都不用。”
“NO!那是看起來像結節的小腫瘤,我在美國接受還在研究的基因藥治療後情況變好了而已。這病可能是這段時間沒有持續服藥惡化了。大使館還存在的時候,我曾委托大使館幫我從美國帶藥來。根據之前的通知,我的藥已經到大使館了,但因為喪屍潮我一直沒法去取。”
“是那種必須根據個人基因定制的藥嗎?我在《Lancet》上看過。”
“就是那種藥物,因為還在研究階段,所以隻有特别拜托的大使館有。我得盡快趕到大使館服藥才行。”
“可是現在去城裡的路都封了,不可能去得了那裡。”
“我聽說坐火車可以沿着地鐵軌道進城。”
“那不過是謠傳,軍隊的确定期乘坐機車離開機場,但其實隻到附近的幾個站點而已。附近有因為機場而建的空港經濟區,不遠處還有傳統集鎮,那裡的醫院超市物資都足夠我們使用了。這一兩站還到不了真正的市區。喪屍潮爆發時軌道系統就都停駛了,沒人知道再後面的軌道會怎麼樣。當年保衛南京時,但凡是喪屍可能進入的入口,守軍都會破壞或設置障礙。”
那就是和我們想象的不一樣,就算是有了機車也不一定能進城?
“那也要試試,現在人命關天,還不是普通的人命。那可是以後人類社會重建後關鍵的專家。”
博士的身份好像很有效果,麒麟每次強調他是頂級專家的身份,醫生都會動搖。這一次他也在思考後說:“我知道了,我會把你們的需求向上報告下。”
就像醫生說的,把博士留在這裡觀察,不如先回酒店睡上舒服的床,有空時再來複查。一番鬧劇後,我們把博士接出了醫務室。
隻是……博士的身體真的沒事吧?
“沒事,我隻是撒了個謊,那真的隻是結節而已。”
聽到博士回酒店後這麼說,我就放心了。隻是麒麟的如意算盤這下落空了,利用誰生病或是受傷的理由是沒法說動這裡的人借我們機車了。
“陳棟,你在看什麼?”小虎看到陳棟在翻地圖冊後忍不住問。
“南京市内的地圖。”他看着地圖說,“不過,那位醫生或許說得沒錯。别說障礙和破壞了,城市軌道并不像國鐵那樣互相貫通。就算是共用車輛段,或是預留貫通運營,也要在特定的地方。并不是兩條相交的換乘站就能變更線路去另一個地方。另外就算是換軌也必須在控制室完成,這意味着我們啟動了機車也到不了我們想去的地方。我們假設現在城軌都在運行,普通時代從機場到大使館最近的地鐵站也需要兩次換乘,坐三條線。”
“那個叫青松的這麼說,不會隻是為了把我們騙到這裡做苦力吧?”
“這不是擺明的嗎?青松和那位将軍那天不是說得明明白白嗎?”
“哦?那些人是怎麼回事?”小虎注意到了窗外的什麼,我們跟着他向窗外望去,酒店外的小路上正有很多人排成一排走進來,那些人不少都帶着包裹,一個個蓬頭土臉的不像是機場裡的人。
麒麟在窗戶看了眼說:“我去打聽下。”
他剛打開門,就發現白石站在門口。因為他和青松的關系特殊,所以今天回酒店後我們并沒有帶上他。
“哦,那些是剛來投奔的市區幸存者。”
“市區還有幸存者?”
“嗯,說是一直躲在一家醫院的地下室裡,上午青松執行任務去醫院找藥發現的。”
“青松早上去市區了?他去的哪家醫院?”
“好像是第一醫院将軍山分院,因為附近的醫院很多藥都已經用完了,所以這次去得遠了些。”
“将軍山?”陳棟一邊複述一邊翻着地圖冊。
将軍山,我畢竟也坐在副駕駛座上做向導,對這名字還算熟悉。将軍山的話不就在市區範圍内了嗎?雖然傳統來說是南邊新開發的市區,但這麼多年的發展也是鬧市範圍内了。
我剛想問白石市區的狀況怎麼樣?喪屍還多嗎?陳棟早我一步開口問:“你來找我們是有什麼事嗎?”
“哦,因為下午休息,澡堂也在今天開放,所以想問你們要不要去澡堂泡澡。你們都在這裡就好,免得我一間間敲門問了。”
雖然泡澡的确很舒服,但我還是不習慣公共浴室,于是連忙說:“我就算了,房間裡也能洗澡,我不喜歡那種地方。”
“我也Pass。”剩下的人一個個說到。
“可是,泡澡和房間裡的淋浴不一樣,我想去泡個澡放松下。”
“那你去不就好了。”
“可是都是不熟的人,我想找個人陪我。”他一邊撒嬌一邊走向了佑善說,“哥,陪我一起去洗個澡吧。”
“看我幹嘛?你想去就去,不想去就不去。”
“哥~就陪我去吧。”
“還是…… ”
“哥~我真的很想去泡個澡。這機會一周隻有一次。”
白石的小酥音真的是絕了,這會兒他撒嬌的對象不是我都聽得我骨頭發麻了,可見佑善現在是在經曆什麼樣的掙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