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佑善的記憶,我推測過現在的佑善可能不是我要找的佑善。如果這種推論成真,那麼夏佑善的結局是可以肯定的,那便是他穿越回了原來屬于他的世界,在倫敦病床上醒來。同樣的道理,司徒,也就是塔納托斯也是穿越來的人,他的世界裡已經有從這個世界穿越過去的人,而且時空上是這個世界的結局之後,于是告訴了他這個世界的曆史,他又穿越到了這個世界的之前時段。雖然還不知道還要經曆什麼樣的故事,但這結局顯示我們最終找到了Dr.Lee,研究出了穿越平行世界的機器,我們兩個也回到了原來的世界。不過與之相應的,其他有權力的人也通過這個機器不再停留于這個世界,這個世界成為了真正被死亡覆蓋不再有希望的世界。
“震旦給我們的防彈衣好像是軍演中用的特制防彈衣,關鍵部位有顔料包。在平時的演習中,顔料包破碎後,應該就意味着被擊中淘汰了。”凜拆解了佑善原本穿在身上的防彈衣,因為雨水的沖刷,那條衣服除了攢起一大臉盆水,不再有剛剛的那種鮮紅的顔料漬。這就是佑善活下來的原因,防彈衣幫他抵擋了子彈的襲擊。
“既然有防彈衣沒受傷,你為什麼要假裝暈倒?”
“不是假裝暈倒,是真的忽然間心跳加速,胸口有一陣劇痛讓我暈過去了。”
雖然聽起來像是撒謊,但在我追究以前,麒麟開心地說:“那将軍原來還給了我們這麼好的東西,你為什麼不和我們說?”
“诶?就在彈藥箱的下面,你們都沒穿防彈衣嗎?我明明和凜說了,我以為你們都知道呢。”
“我也有穿,也有和陳棟說。”凜聽後也指了指正在開車的陳棟。
我和麒麟不約而同地轉向陳棟,陳棟臉上什麼表情都沒有。什麼啊?結果就我和麒麟憑着肉身上陣了嗎?!雖然不怪麒麟開始一番抱怨,但好在我們幾個都沒什麼差池。
“不過……這是不是意味着,曆史是沒法改變的?”麒麟的抱怨終于有一個停歇的時候,我提出了這個問題。塔納托斯以為殺了佑善改變了曆史,但佑善事實上并沒有因此而死。和他所說的未來一模一樣。
“其實……我不知道司徒到底還知道些什麼,但他預測到了你們會回來找我。之前輝哥說你們已經被他打死後,他雖然表面上表示知道,但卻将信将疑地增加了安保,還不惜用所剩不多的石油二十四小時供電,讓我開發監控系統。在暗中他還囑咐過我,如果我見到了你們,讓我千萬不要跟你們走。”張少爺小聲地說。
“什麼啊,你現在必須跟着我們,可不要再走丢了。”麒麟說着給張正浩倒了杯水,還給他恭敬地遞上,這和他之前對待少爺的态度可真是大轉彎。
話說到這裡,我們的車又彙入了車流之中,前面的車子又堵着動也不動,有好多車子我們之前好像都見過。
“怎麼了?”
“我們到了,前面就是村子入口了。”
這會兒雨已經小了不少,不少人從車上下來在路邊聚集聊天。這麼多車這麼多人聚在馬路邊上,就像是過去春節常見的堵車場景,讓人恍惚回到了沒有危險的時代。麒麟說他先下去打探下下了車,然後在人群裡擠着往前走,不過人實在太多,這一路的車也排得太長,在綿綿細雨中很快消失了蹤影。
“我去看看他吧。”
”我陪你去。”佑善拿出了步d槍,打算和我一起下車。但車門剛打開,麒麟就又出現在了視線裡。
“陳棟,把車倒去那邊的空地上停好,他們要檢查車裡的東西,糧食和武器都會被沒收。我們隻帶些貼身衣物和幹糧進去。”我們聽說後開始整理起東西來,把車子停好也不意味着保險,畢竟我們的車子也不是被洗劫過一次兩次。藏在地毯底下的冷庫正好因為肉吃完所以關了,剩下還有個密碼鎖的可以藏些重要的東西。
正好我們在上車前收留了那個本地小姑娘,正好以安吉那邊的難民的身份進入。隻身進入的隊伍比開車進入的隊伍排隊快多了,檢查完身體和行李後,門口檢查正在喊話裡面已經停不進更多的車,不再允許開車進來。
可是,接下來怎麼辦?雖然得以放行,但我們卻沒獲得任何的物資或是向導,後面有更多人往前擠來,我們也不得不往前走。這裡有些像梅水鎮的帳篷區,主街放着竹質的欄杆防止人聚集,主街兩旁豎着一個個帳篷,雖然看起來帳篷布已經褪色了,像是很久前就搭在那兒,但卻看到新進來的人正在搭帳篷,用的也是這種褪色縫補過的布。再向前是一排又一排的雨棚,雨棚裡的攤位已經營業。
“帳篷五十斤米一個。”我還以為這地方和梅水有些像,總能領到些基本的生活物資,但沒想到什麼都是有償的。剛剛門口把孩子留在那裡避雨的建築原來也不是寄存行李的地方,而是利用帶出來的物資換成糧票,然後在這裡交易,而糧票雖然叫糧票,是這裡不正式的貨币,可以換各種明碼标價的商品。
“不是我不幫你,是這麼多人我哪幫得過來?這世道誰不容易?我就容易嗎?”一個點心攤位前,一個身體佝偻的老人正帶着一個孩子跪在攤前,乞求攤主施舍點食物。但攤主大嬸卻為難地勸解他離開。
這市場還真是什麼都有,新鮮的蔬菜,各種點心,生活百貨還有服飾被褥。我已經很久沒有見過這麼完備的集市了,而且因為剛剛湧入了安吉來的一群村民,所以顯得格外熱鬧。除了這些有制式的統一帳篷外,再往上去的白地也擺滿了這種小攤賣着果蔬。而但凡有空出來的地,就會有人搭着帳篷在那兒生活。
這片地方實在太大了,我們走了好久才走到盡頭。而這片地方的盡頭又是用竹子搭建的圍欄,後面那一層圍牆不僅更高,而且編得更密,很難透過圍牆看清裡面的狀況。
一大群人正圍在唯一的入口處,但被守門的人擋在外面不允許他們進入。但偶爾也有一兩個擠上前能進出的,麒麟見了便擠到了前面,企圖進入,但被一個衛兵問:“有村民證或勞工證嗎?”
“什麼證?去哪兒辦?”
但衛兵沒有回答他,隻是把他往後面趕讓他别擋路。他漸漸地又被擠到了人群後面,于是隻好向一旁擺個小攤賣黃瓜的大爺打聽。
“這裡面是田地和工廠,全都是村民的土地。得拿着村民證或勞工證才能進去。你們外地人想要進出得先去勞動介紹所找到工作才能開出證來。不過今天一下子湧進這麼多人,看來工作是不好找了。現在本來就不是農忙的時候,不需要這麼多人。”
“勞動介紹所是哪裡?”
大爺指了指門口的方向,那兒正是媽媽帶着寶寶避雨的地方。于是我們趕緊調頭跑了過去。隻是和那大爺說的一樣,今天根本就不需要工人了,而且看今天忽然湧入的人流,明後天也不缺人力。我們一邊閑逛給孩子找吃的一邊打聽了解這裡,才發現這裡是比梅水更具有階層性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