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組,1人感染,乙組,2人感染。請求撤退。“
”後門入口已清空,再撐下,丙組從車間後門包抄支援。”
“不行,撐不住了,這不是普通的喪屍,我們撐不住。”
對講機裡傳來對話聲,槍聲則在耳邊不斷響起。這終于刺激了我的神經讓我重新回過神來。可那時已經來不及了,那個人強大的力道不僅趁着我驚訝的那刻推開了門,還從門的縫隙中溜了進來。
“是活人還是死人?”劉佳舉起了手d槍對準了他的腦袋。
可他絲毫沒有理會,反而拉起了橄榄球帽的護照來笑着說:“怎麼樣?沒想到吧?我不僅沒有死還帶着禮物來找你了哦!”
兩架小無人機這時正飛在圍牆的上方,圍牆外被無人機上挂着的肉吸引來了一大群行屍。回過神來的麒麟趕緊繼續關門,多虧他的及時才将他們抵禦在門外。但這數量越聚越多,廠區那生鏽了的鐵欄杆已經開始搖晃随時可能倒塌。這一切都是眼前這位司徒的傑作。
往往小說裡這種戴着得意表情的角色,不是應該說上一大陣子才對嗎?都說反派死于話多,但這反派好像格外直接,還沒多說就從腰間拔出了手d槍,不給我反應的機會就摳動了扳機。我雖然反應過來閃躲,但子彈還是落在了我的肚子上,腰間一下子傳來一陣難以忍受的劇痛,讓我四肢使不出力來。而他見沒能射中要害,立刻又準備補槍。本來就來不及閃躲,這會兒使不出力來就更是沒救了。
嘭~嘭~又兩下槍聲響起,無處可躲的我被注定的死亡吓得閉上了眼睛,但腹部的劇痛還是提醒着我的意識。我沒死嗎?是什麼壓到了我的身子?我睜開了眼睛,麒麟倒在我的身上,他喘着氣擡起頭來看我說:“喂!清醒點!你可是主角,可沒那麼容易死!”
是他剛剛在緊要關頭撲到我身上擋下了子彈,血色從他的腰間蔓延開來。我也正遭受着同樣的劇痛,知道他支撐身體那雙手顫抖的意義。但司徒并沒有一點遲疑。一把槍的子彈打完後他又拿出了另一支槍:“不愧是主角,不過這故事也該完結了,這種又臭又長又沒結局的故事,隻不過是垃圾罷了。“
就在他打算再次射擊的時候,一顆子彈射穿了他的手掌,作用力讓他的手d槍落在地上,然後傳來了走火的巨響。不過他并不打算放棄,他的身上到底帶了多少武器?和其他怕射偏誤傷的士兵不同,劉佳似乎是下定了決心,他緊接着射傷了司徒的腿,然後給士兵下了指令。聽令的士兵趕緊趁着他掙紮前控制住了他的身體,把他壓制在地上。
“我果然沒看錯人,帥氣的一筆。”麒麟看着一切,似乎是終于放下了堅持,倒在了我的身上。
“麒麟,麒麟,沒事吧?”我叫着他的名字,但他卻沒有回答,身體也不再顫抖,不會是……
”乙組炸彈已鋪設完畢,申請爆破作業。”對講機裡傳來了聲音。
“照此執行,甲組乙組撤退,丙組關上車間後門。”劉佳對我們說,“撤退。”
“撤退?就這?你可不能就這麼輕易地活着啊。”
可劉佳沒理會司徒的,指揮士兵們帶上我們撤退。這時對講機裡又傳來了聲音:“爆破失敗,顯示斷路,應該是設備時間久了哪裡接觸不良了。”
這邊剛出狀況,那邊被扣押着的司徒吹起了口哨。一個不知是人還是喪屍的怪物踩着那些行屍的肩膀一下躍過了欄杆。就算是常人也不一定擁有這麼快的速度和彈跳力,跳過了欄杆後,他四肢并用快速地蹲在了司徒的面前。這時才能看清那并不是活人,他的衣服雖然滿是破洞,但皮膚如常人般完好,而且肌肉異常圓碩粗大。隻是雖然今天是陰天,但在室外它的瞳孔還是異常地小,張開的嘴裡,白牙已經被血染成了紅色。
“去吧!那個人必須死!“他把手指指向了我後,那怪物向我一躍而來。明明是不近的距離,但看起來還是隻要一下就能撲到我身上。我想要躲閃,但我身上被麒麟沉重的身體壓着,一動作傷口更是變得劇痛。
好在這時,另一個身體也撲了過來,将它擋了下來。兩個人就像是野外的獅獸一樣,在一旁扭打在一起。撲過去的人是剛載我們來的司機大叔,他在力量上終于占了上風後,趕緊掏出了手d槍對他胸口開了幾槍,一陣血濺後,那怪物終于停息了下來。
大叔喘着氣站起來,他的臉上帶着一個鮮紅的血迹。所有的人看到那個傷口都慌了神,有人對他舉起了槍,可猶猶豫豫地又放下了。
“别放下槍,他媽的開始頭暈了,眼前也變得模糊了。”大叔說着走向了車間的後門,“不過正好,不是正少個敢死隊員去檢查引信嗎?這種任務讓我做正合适。”
“快開門!”
士兵們都猶豫地看向了劉佳,大叔對着劉佳說:“慧林不是說了嗎?第三次行動我們不會再失敗了,這是注定的曆史啊。”
“開門,其他人繼續撤退。”劉佳說完後向大叔行了一個軍禮,所有人并沒有聽令撤退,而是目送他進到了門後才開始行動。
“引信接上了,乙組。”
“收到,自動爆d破裝置成功啟動,三十秒後引爆。”
“加速撤離!”
我頭昏沉沉的,四肢也使不出力來,好在其他人擡着我迅速跑出了廠區。才剛跑到廠大門外,身後就傳來了爆炸聲,這爆炸比剛剛炸門那會劇烈多了,一層的玻璃全都因為炸彈而碎裂,雜物伴随着一些人的部位都化作碎片飛了出來,不少正掉落在我們的身邊。
容不得我們轉頭察看具體情形,廠區外的喪屍已經聽到動靜往這邊跑來,好在圍牆已經固定,除了被推動的搖晃最終沒有倒下。而軍人們的速度也讓我們迅速穿過高速公路的隧道回到了車邊。
“快把傷員送上車去醫院治療!”
我的眼皮已經再也支撐不住,不得不閉上眼睛後,腹部的疼痛也變得更加劇烈。在一片黑暗之中,我隻聽到周圍嘈雜的人聲和運輸車的晃動,有人幫我止血急救,疼痛倒是可以習慣忍受,但頭卻更加昏沉了。
“血壓80/50還在迅速下降。”“注射腎上腺素。”“醫生,患者心跳停了。”“開始除顫。”
耳邊響起的是急救室的對話聲,這樣的場面常在電視劇中出現,我再熟悉不過了。不過這會兒我好像成為了故事的主角。我的身體被除顫儀刺激着,卻感覺不到任何的觸感。我緩緩地睜開了眼睛,心急的醫生扔掉了除顫儀,翻身跨坐在我的身上,對我做起了心髒複蘇。
他的臉到了我的面前,我才看清他的五官。他不是别的醫生,而是夏佑善。他怎麼會變成醫生的角色?
慢慢的,我有了知覺,我能感覺到他在我身上按壓的感覺。隻是,本就喘不過氣的我因為他的按壓變得更悶了,我想推開他,可四肢還不受控制,喉嚨裡也發不出聲音。
喂!夏佑善!你這個赤腳醫生!别按了,我透不過氣了! 不行了你這小子。
我終于喘上了氣,原來剛剛的是夢。不過我這會兒也是躺在整潔的病床上,身體還連着一些監控設備,心跳監測儀也在發出嘀嘀的響聲。
“嗷~你醒了?”麒麟停下了正在幹飯的嘴看着我說。
這表情怎麼看起來有股心虛的味道,是有什麼事嗎?
“哈哈,我還以為不會這麼快醒來,所以把你的份給……不過,還剩半碗飯,你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