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家夥是在研究Z病毒吧？”我脫口而出到。

宋夫人聽後頓了下說：“看來你們知道的比我多多了，還有什麼情報？“

“能說的就隻有這個了，剩下的得看Dr.Lee願不願意告訴你。”我剛想說就被麒麟搶先一步，當然這隻是他編出來的說辭，說實在的我們兩個知道的情報也不多。當然現在也知道了原因，就連宋夫人都不見面的李淵，自然也沒人知道他在做什麼，實驗的進度也不知道怎麼樣了。

“啊～今天走了這麼多路也有些累了，安排我們的酒店在哪裡？”麒麟伸了個懶腰問。

“現在鎮東的小旅館專門辟給投靠來的軍人居住，那裡還有空房間。等李副官送完東西回來，我讓她護送你們過去。”

“沒關系沒關系，她是去隔壁的醫院嗎？我們去門口等她就好。實在太累了，我等不了這麼久了。”

沒等宋夫人答應，麒麟就拉住了我和張少爺的手要往外走。宋夫人倒是沒留我們，不過也沒和我們告别，隻是拿起水杯來喝了口水。

“怎麼了嗎？”走到樓下後我确認宋夫人應該聽不到我們說話的聲音了。自從李副官掏出那個試管後，麒麟的臉色就有變化，宋夫人明明就對我們救了她和她的孩子真心感恩，但他卻對宋夫人也頗有警惕，他應該是發現了什麼異樣。

“震旦将軍将那試管包裝得這麼好，明顯是有什麼事情連我們都想瞞着。雖然兩邊沒有其他方式可以通信，但那個叫伊阿宋的已經在我們之前到達了這裡，他顯然可以作為傳達的媒介。宋夫人顯然知道裡面是什麼東西。”

“南京那邊有醫院，醫院裡還有很多專家，其中在開發Z病毒的應對藥劑也不是什麼特别的事吧？”

麒麟沒有回答我，但醫院就在鎮府大樓隔壁，沒想到李副官已經在醫院門口等我們了。

“那試管裡裝的是血清吧？”正好這個時候麒麟繼續說到，一方面是向我們繼續解釋，一方面也是在向李副官确認。

李副官和我們對視了一陣後說：“我也不知道。”

“别裝蒜了！我們先後救了宋軍長和她的兩個兒子，你們就是這麼報答我們的嗎？把我們當猴耍？“

她的眼珠子左右轉了一圈，然後說：“我先帶你們回酒店吧。”

“我們也不知道那是什麼，我也猜測那是血清。”進了酒店後，李副官才敢開口說話道，“到了這裡我們才知道，我們被排除在那個圈子以外了。”

“那個圈子？”

“權力圈，高層圈，知道所有真相的圈子。那個圈子沒有任何正式的名字，但你們都知道怎麼回事吧？”她說，“按理說，首長所在的職位不應該不知道這些信息才對，但我們在這裡知道得越多，就越是發現自己被排除在外。Z病毒是Dr.Lee從十一年前就開始秘密開發的，除了和他有聯系的研究人員，就連政府高層都不知道相關的信息。但是三年前意識到病毒進化失控的時候，他已經暗自安排了不少人準備預案，甚至連喪屍潮爆發後的庇護地都已經分配好。Z病毒洩漏三個月前，他就已經把需要相應資源的财團安排到了對應的的庇護地周圍，并且利用他們調用生存資源。”

“我聽輝哥說過，什麼劉佳分到了杭州，他分到了安吉。原來是這個意思。”

“正是，劉佳雖然隻是個團長，但是因為他未婚妻是醫療财團的關系都被安排在了這個計劃之内。而宋軍長卻被排除在了之外。我們雖然自發堅守嘉興機場留了一條命，但并不在他們的計劃内。而就算到了這裡，我們被傳成了軍事權力的擁有者，但民心平息後我們的正常工作也漸漸被架空，我們像是被利用了之後又被抛棄了。”

“你是說宋軍長在這個鎮裡其實也沒什麼權力嗎？”

“當然，雖然在混亂之中人們渴望軍隊出面來平息動亂，但經曆過專d制時代的民衆就算是在這樣的災難之中也不可能喜歡長期軍管。選舉之後再由有軍事背景的人來管理也不合适，選出新的鎮長後，鎮長成了他們的新代理人，全部聽命于那幫人。軍隊現在隻能做些類似治安警察的工作，但跟我們來的本部隊的人本來就不多，重整的軍隊也大多是原本鎮上治安隊的成員，根本不服從管教，而且貪腐和裙帶關系嚴重，想要整治也害怕牽一發損一身。”

“那就是說，我們在這個地方住着也不能保證安全吧？”

“至少不踏出這個旅館可以保證安全，這裡是軍隊親信唯一能直屬管理的地方了。”

“李副官，呼叫李副官。”對講機裡傳來了衛兵的聲音。

“收到請講。”

“我們奉命調查了今天伊阿宋帶進來的人，那個人進城不久後就沒了行蹤，伊阿宋也是，沒有回住處。”

诶？這麼快就丢了行蹤？現在這個時代沒有滿大街的監控可以利用，如果治安隊也不由宋軍長掌控，那要調查他的行蹤不是件簡單的事。

”你們不用擔心，隻要你們呆在這裡應該就沒事。至于Dr.Lee那邊，我會幫你們預約時間的。”

“那可要盡快才行，司徒那家夥狡猾得很，如果讓他先接觸到了Dr.Lee，事情發展可就不一樣了。”

“放心吧，我們心裡都有數。等等我會派人送飯過來，你們吃完飯先休息吧。”

我和她告别後心裡卻更加不安，從窗口往外望，是熟悉的街道，我也曾在眼前的這條街上巡邏過多次，雖然這會兒已到宵禁時間，但小區内的街道還一樣熱鬧，街上偶爾會路過幾個面熟的人。隻是沒想到現在我們連和他們打招呼都做不到，原本以為回到了我們的地盤不僅有優勢而且能放得開，但結果到這兒後反而像是住進了牢籠，哪裡都去不了。

“啊～好悶～這房間就沒個空調嗎？”

雖然已是仲秋，但隻要冷空氣沒有占領主導地位，悶熱就是江南的主旋律。

“連電都沒有，哪來的空調。”麒麟回答說，”你自己先去開窗通通風吧，晚上外面還挺涼的。”

隻是沒想到張少爺連這種老式窗戶也不會開，正好在窗戶邊的我隻好幫他打開鎖扣推開了窗戶。一陣涼風瞬間從窗外進來，吹散了房間内的濕梅味，讓人因為世事煩躁的心也放下不少。就在我打算深呼吸上一口的時候，張少爺忽然叫了起來：“哦！是金秘書！”

“金秘書？”這名字好像有點熟悉，“你認識那個人嗎？”

“就是！就是金秘書！他原來逃到這兒了，他身邊的……是潘秘書！是我爸的秘書！他們兩個怎麼會在一起？”

“對了，雖然近代分拆了科技業，你們祖上是做石油業的吧？東華石油是你家的産業，所以你老爸也是東華石油的老闆。”

“嗯，正是。”

“快叫住那兩個人！把那兩個人叫上來。”

“怎麼了嗎？”

“你還記得我給你看過的那個在豪華酒店裡舉辦宴會的視頻吧？”

當然呢記得，那還是我第一次知道這個鎮的真相。那奢靡淫d亂的宴會，雖然無論在哪個世界都是有錢人再普通不過的享受，但在這個連飯都吃不飽的災難時代，沒想到這些人還在過如此奢靡的生活。對了，麒麟曾經介紹過那個視頻裡有一個石油公司的老闆，那個人就是張少爺的父親？

“嗯，如果他老爸知道他兒子在這裡的話就不一樣了，那可是這個城鎮真正的上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