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石被轉移走後,那些人也隻是因為我忽然的鳴槍而一時感到驚訝。一雙雙眼睛盯着我看不過三秒,就又顧自己忙碌起來。看到自己的警告沒起到任何的效應,惱羞成怒的我幹脆一把搶過正要裝入冰箱的那袋血液,這下這些人才真正地緊張起來。
“把白石送出來!把白石帶到我面前!不然我就毀了這袋血。”
“喂!你清醒點!那孩子身體過兩天就恢複了,我們不過是采點他的血罷了。而且你把這袋血毀了,我們也隻會從那孩子身上取新的血,受傷的還是那孩子。”
說的也是,這區區一袋血,對他們也形成不了足夠的威脅。白石不是普通人,以現有的經驗檢查是否感染也根本就用不到血液分析,他們肯定是知道了他的秘密要将他作為實驗體。要是不知道他們的實驗還好,可剛剛看到的那些場景,還有了解了以前不人道的實驗方式,白石落到他們手裡不會有好日子過。隻是現在還能拿什麼和他們談判呢?
就在我因為猶豫而精神有些松怠的時候,兩邊的人一下過來把我撲倒在地上。沒捏緊的槍脫手而出走火發生一陣響聲,不過還好沒人因此而受傷,但我的手也被兩個壯漢控制住一點都動彈不了,秋天的地闆格外涼,但因為脖子也被控制住,所以臉隻能貼在地上。
我想要掙紮而不得的時候,有一陣腳步走向了我。他在我面前蹲下身來,輕輕地說了一句:“這世界真是神奇,你真的到了這裡做了這種事。”
這聲音有些熟悉,引得我忍不住挑起眼睛來看。那個人——是李淵,我們苦苦尋找的人就這樣出現在了我的眼前。以前我也不是沒有見過他,他最初作為精神領袖也在一場擴地動員大會上現身過,那時知道的曆史都是他光輝的過去,我們這些平民能進入到這裡避難也多虧了他的慷慨。但現在被迫困在地上往上看,他的形象難免更加高大,當我知道他的真實過往後,這一形象也和那過往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他伸出手來用手指劃過了我的臉頰輕聲說:“是真的人類呢。”
這是什麼話?我難道還是喪屍不成?
“那個人說的全都是真的呢,你果然回來搶镖白石了。白石的事情你都知道了吧?”
“那麼你也都知道嗎?”
“當然知道了,開發抗抑郁線蟲的人就是我。但我一直都沒想到,這線蟲還有這種功效。”他笑着回答說,“不過很遺憾地告訴你,你送來的那罐青松的血液裡,通過解析并沒有找到病毒的抗體。雖然還不清楚線蟲抵禦病毒的方式,但這條路對普通人的作用還不清楚。”
“既然沒用,你們還要白石的血液做什麼?”
“青松那血液沒有經過完善的保存,而且也不知道在那種作用下血液中的病毒密度和病毒活性,所以需要其他樣本來看會不會有樣本誤差。”
他站起來後揮了揮手,壓在我身上的那兩個大漢終于放開了我。我得以從地上爬起來,不管露出怎樣有氣勢的眼神,在他看來都不為所動。
“你這兩天住在軍隊招待所吧?我送你回去吧。”
“我不想回去,我想看看白石怎麼樣了。”
“你不用擔心,他隻是因為營養不良體質有些弱。這點血量對普通人來說算不上什麼,休息一陣就好了。”
“休息一陣後,你打算把他當作造血機器嗎?就像圈養的畜生那樣!”
“你用詞太過激烈了,如果血液中能生成抗體,他的血清就能成為這個世界的救世之藥。不僅能挽救世界上生存下來的人,讓世界恢複秩序,當然也能拯救你的父親。”
我的父親?地下實驗室裡那副模樣出現在了我的眼前,那痛苦的模樣讓我一回想就心口緊張。
“還是你想先去實驗室再看你父親一眼?一路上我們也可以好好聊聊。說老實的,我對你的事很感興趣哦。”
好好聊聊?正好,我也有很多的問題想要問你,你都已經知道了一些什麼?
“我還是第一次知道這個世界有穿越者存在。以前也有過物理學家發表過平行世界的相關論文,為此生成了不少小說和文藝作品。就算塔納托斯告訴我這件事,我也以為那是他為了接近我編造的天方夜譚,但沒想到今天發生的那些事和他描述的細節一模一樣。”
Miss Mina的筆記本裡并沒有如此詳細的描述,沒人知道所謂的曆史是不是真的有記載這樣的事情,但是今天發生的這一切,不用說都是塔納托斯也就是司徒步步引導我做的這些事,這更像是司徒的陰謀。
“不過,我還真是沒想過用這種方式在來解決這個世界的問題呢。雖然病毒問題并不是那麼難解決,隻要研究出相應的疫苗和特效藥。但現在病毒洩露得比我們預料的早,世界頂級科學家也大多失聯或是被感染,能繼續參與研究的不多,這個世界能調動的科技也随之退步,能調動的資源也随着時間的推移越來越少,朝着原定方向研究的可能性正一步步減少。但如果放棄這個世界就不一樣了,如果我們穿越到正常的世界重新開始研究,這一切就能有改變。”他說,“我聽說你們手上有那個科技的資料,而且還要交給我。”
“在這之前我有問題,要研究這樣的科技也需要不少的資源。如果你們要研制那樣的機器,會讓所有人都獲得新生嗎?”
“當然不能,這個世界可開采的能源所剩不多,隻能将最頂尖的人傳送到其他世界。”他回答到,“你關心的是這個吧?就算我想騙你也不可能,你也知道這個事實。”
“那就是說,你要将這個世界的平民都給抛棄,讓他們在這個末日世界裡自生自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