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麒麟好像是被我說動了放開了拉住我手臂的那隻手,而王博士也對那位研究員點了點頭。
“青松的血型是O型血,直接将他的血樣輸入實驗體L22怎麼樣?”
“實驗體L22?”
“就是這位……志願者。”
“什麼L22?這麼快就給他取了小白鼠的名字嗎?他可是變成行屍的風險配合你們進行實驗,你們也太不尊重人了吧?”
“說的也是,按照LANG的名字進行實驗建檔吧。”
LANG和L22的編碼有區别嗎?不過現在這不重要,爸爸還在經曆那樣的痛苦,盡快開始實驗才是正道。
“我們現在要束縛你的四肢和口部,防止萬一過程中你出現攻擊人的症狀。對你有些不尊重,但還請你忍耐下。”
我被關到了青松旁邊的那個鐵籠裡,金屬碰撞的聲音在我的耳邊響起,我才有參與實驗真正的實感。我的身體很快被綁上了束縛帶,這冰冷的場面難免讓我有些害怕,甚至比眼前面對大片喪屍等待着啃咬我時還要可怕。我不禁開始後悔剛剛為什麼自己要做這個決定,要說起來剛剛那番話也是在興頭上,什麼主角不主角的,不是也會有主角犧牲Bad Ending的電影嗎?就連免疫者青松都變成了那副模樣,我也不是不會有那種危險吧。不過就算是主角BE也是帥氣地赴死不會像我這樣被五花大綁吧?更不會有我這種懦弱後悔的想法,啊,剛剛的話怎麼想都是把話說太滿了。
那個……
我剛剛想商量下是不是可以給個反悔的機會或者至少不至于把五感都封閉上,但我剛要開口嘴巴就被特制的儀器給罩上無法說話,緊接着是檢測腦部活動的儀器。
我的身邊已經有研究員開始給青松采血,嗅到了氣味的青松又開始暴躁起來,我還沒來得及看上一眼,就被戴上了和他一樣的眼罩。一旦連視覺都沒有了,就難免更害怕了。唯一的感知就隻有聽覺,而且變得異常靈敏,耳邊叮叮當當的金屬碰撞聲從沒有那麼可怕過。
我的胸前傳來了一陣刺痛,我能感覺到有針紮入了我的身體,都不帶給我先來支麻醉的嗎?我怎麼覺得自己真成了刀俎下的魚肉?
“别害怕!小狼!我們都在這裡。”“我也是,我會一直在這裡陪着你的。”耳邊響起了麒麟和白石的聲音,這終于讓我鎮定了下來。
如果我真的出現了變異,就請将我痛快地了解。還有不要阻斷穿越平行世界機器的研究,夏佑善必須回到他的世界裡。
我有些後悔剛剛如此自信沒有交代後事,現在想對他們說這句話因為嘴巴被封住所以已經發不出完整的聲音了。
我感覺自己沒法使力了,四肢像是不是自己的,但又開始痙攣不斷作力。無法自由活動的手腳,讓痙攣帶來的痛苦難以緩解。之前的受傷雖然如王博士所說不一定造成了感染,但從沒感受過如此劇烈的抽筋,而且四肢都不受控制。這是被真正感染後的症狀嗎?
啊,好煩躁!這種全身被束縛着一動也不能動的感覺好煩人!好想掙脫開這綁着我的束縛帶,好想把那些發出丁零當啷噪音的器具都摔了!我為什麼要做這些?明明就是這些人惹出來的禍!等我掙脫開這些了!我要把這實驗室裡的人都殺了!他們才是該死的人!
我用盡全身力氣做了掙紮,四肢好像又能活動了,我這是真的掙脫開那些束縛帶了嗎?好!等我摘了眼罩我會把你們都殺了!你們這麼想毀這個世界,我就幫你們毀掉好了。隻是……摘掉了眼罩,為什麼周圍還是漆黑一片?這世界是毀滅到整個都沒有了嗎?
耳邊忽然傳來了跑步聲還有喘氣聲,是行屍嗎?可這世界不止漆黑一片,而且手邊什麼武器都摸不到。不遠處傳來了一個光點,像是舞台劇燈光一樣追着一個人影。是人是鬼?
“常恩?!是吳常恩吧!”那個身影格外矮小,再加上這個聲音……張正浩?
“這是我利用脈沖信号試圖沖破次元世界發出的信息,你回答什麼我不一定能收到。我隻能單向向你輸出信息:吳常恩!殺死那個叫李淵的博士!”
我終于跑到了那個人面前,但伸出手來卻沒能碰到他。如他所說的那隻是一個身影,更像是以前在高嶺見到的高科技無介質全息影像。我這才冷靜下來聽他說的話,他的話卻重複了兩遍後變得越來越模糊,不對,他的身影也變得模糊,還沒等我來得及反應過來,那唯一的亮光也消散開了。
喂!張正浩!什麼叫殺死李淵?什麼意思啊?
我剛冷靜下來思考他說的話,他卻沒了蹤影,我試圖拼命叫他,可沒有一點回應。
“喂!張正浩!把你的話再說一遍。”
我拼命大叫着從那片黑暗中醒來,我眼睛上已經沒有了眼罩,嘴上也沒有那個防止我張嘴的奇怪器具,這讓我可以大口大口地喘氣。
我轉過頭來,麒麟和白石正守在我的身邊。靠在我床上睡着了的白石被我吵醒後連忙跳了起來,大叫着跑出去找王博士。
“你怎麼樣了?”
“我從Z病毒的攻擊中存活下來了嗎?我的身體裡産生抗體了嗎?”
“研究結果還沒有出來,但你的情緒很穩定,腦部雖然檢測到了病變,但病變沒有擴大,他們就拆了你臉上防止你攻擊的器具。”
還沒出來嗎?我隻記得自己很快就進入了那個夢中,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就在我想問現在的時間的時候,有研究員進來給一旁的青松打上了點滴。
“你沒覺得有點變化嗎?”“什麼?”“雖然嘴和眼睛被堵上了,但是以前聞到我們的味道靠近他也會有反應,但現在這反應很平和。”
“這是要準備給他輸血了嗎?”
“不,已經輸過了,現在隻是給他打葡萄糖。你醒了?感覺怎麼樣?”
見到我醒了,他連忙過來檢查我的身體。例行給我照了眼睛聽了胸腔後說:“定期監控的數據都不錯!看來身體沒什麼問題。”
“抗體呢?我的體内産生抗體了嗎?”
“有檢測到抗體,但是還來不及培養驗證有效性。我們将一部分注入了實驗體Q的體内,看他現在的反應應該是起效了。”
為了驗證是否真的如他所說的那樣,研究員還在青松面前晃了晃手,但就在這時候青松掙紮着向前撲出了腦袋,要不是他嘴上的器具阻止他張嘴,研究員的手已經被他咬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