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死了？不可能！主角是不可能死的，這是麒麟一直在我的耳邊重複的道理。那些電視劇裡不也都是這麼演的嗎？隻要不是親眼見到主角死亡，他肯定會重生在某個角落。廠區裡不允許人員進出，劉佳他也不過是道聽途說得來的這些消息，在活見人死見屍前，我絕不相信夏佑善就這麼死了！

我沒有理會劉佳先讓我吃飯的勸解，顧自己跑出了學校。廠區的圍牆像以前那樣沒有空隙，從這些角度也無法看到裡面有什麼變化。找不到進去的機會，可或許還有更了解裡面的人。為了給博士提供豪華的居住環境讓他在酒店套房裡休息，是因為廠區裡的宿舍沒法滿足這麼好的條件。他是目前為數不多可以自由進出廠區的人之一。

博士沒在房間裡，我在大廳等了好久才見到博士的身影。原本雖然看起來老但中氣十足的步伐，這會兒卻拄着拐杖一瘸一拐的，走近後才發現他臉上還貼着紗布。

“博士！你還好吧？”

“No worries，隻是Skin trauma。”

“我離開的這幾天這裡發生了什麼？”

“你還記得那天晚上我和你說的事兒嗎？我們隻需要達到比以前研究所認為的更小的能量就能達到讓生物能量團先突破次元壁穿越的目的。但這種能量雖然不如黑洞這麼強大，我們的世界目前也不具備那樣的合金冶煉技術能制造出相應的材料來承受如此大的能量脈沖。想要制造這樣的機器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所以我強烈反對制造運行這樣的機器。但Dr.Lee為了突破技術堅持先launch。第一次實驗我還是不放心前去旁觀。果然不出我所料出了大事故，過載的能量引起了爆炸，我都躲這麼遠了還被碎片炸成這樣。”

都有所準備還受傷了？“那宋葉國呢？他是那次實驗的實驗體嗎？他怎麼樣了？“

“因為我知道會出事，所以在設計的時候給他準備了防護，不過現場有血迹很顯然他還是受傷了。現在我們不知道他的下落。”

“不知道下落？是什麼意思？是死了嗎？”

“你放心，他沒事。”博士平靜地說到，“剛開始我們找不到他的時候還以為他真的被那機器穿越了。今天修複了記錄實驗影像，發現他隻是趁亂跑走了。你放心，看他離去時的姿勢，應該沒受什麼嚴重的傷。”

聽到這個我終于松了口氣，也算是現在唯一一件還在軌道上的事。隻是……“你剛剛是說制造出那樣的機器在這個世界是不可能的嗎？”

“是的！絕無可能！”

“如果世界恢複以前的文明，有充足的材料和技術呢？”

“那也不可能！如你所見，就算是恢複了正常的秩序，我們的世界還沒有到達那樣的文明。但你帶來了這樣先進的技術，也不是完全不可能。”

就是，這世上有什麼不可能的！

“不過我估計至少得等上五六十年。我會繼續發展你帶來的理論，但真要實踐，我在這個世界恐怕是沒法活着看到了。”

五……五六十年？還是在世界恢複正常的前提之下？到那個時候我和佑善也不知道還活不活着了吧？這和我故事設定的完全不一樣啊！

看到博士這副模樣，送他回房間後我也不好多打擾他休息，不過既然今天修複了記錄實驗過程的影像，應該就知道夏佑善去哪兒了吧？

“出廠區了，相比這邊的圍牆，海灣那邊更容易Escape。隻要不是大潮的時候這邊的水面很平靜，隻要會一點遊泳就不是什麼危險的事。”

“所以他遊泳逃跑了？逃去哪兒了？”

“這我就不知道了，你也知道他們不可能讓我知道的。但我這兩天再進實驗室的時候會幫你再打聽下。Trust me！”

博士并沒有休息，而是坐到了辦公桌上做起了研究。我不好意思打擾他，知道佑善還活着就是莫大的好消息，隻身遊到了廠區外也走不了多遠，而且他現在也沒什麼地方可去。請劉佳派人幫忙搜索的話，說不定就會在附近找到他。

“報告！偵察隊查到在東北方向有屍群活動。”

屍群？嘉興城内的一幕又回到了我的眼前。也不知道司徒教了他什麼，他對集結屍群已經相當熟練。東北方向是海鹽縣城，我們每次去梅水害怕在縣城裡遇到危險都要特意繞過那個縣城。

“屍群規模。”

“30左右，一個班應該就能解決了。”

“我也去。”我連忙說。

“組織兩個班去，還有他。”

“現在抽兩個班出來？我們剛抽了兩個班去南京，還有日常防務，是不是先留一個班在北面入口随時準備支援比較好？”

“那裡有我們必須帶回來的人，得确保宋葉國毫發無傷。”

“可是……現在無法制造出穿越平行世界的機器，夏佑善也是好不容易才逃出去的，我們真的有必要一定要把他帶回來嗎？”

“不管怎麼說，這裡也是這個世界上唯一可以把你們兩個送回去的地方。”劉佳吸了口氣對我說，“吳專務，你和夏會長已經在這個世界夠久了，别再耽誤下去了。”

沒等我回答，劉佳給手下人一個人眼色讓他拉我出去。我被他帶着坐上了做任務的車子。出于機動性，這一次用的都是小車子，所以很快集結起了一個車隊。車子出了城後在滿是坑窪的路上來回颠簸，我一邊跟着車子晃着腦袋，一邊回想他對我說的這句話。

我明白他說這句話的意思，當聽說那機器已經摧毀了的消息還有他不顧一切逃出工廠的消息，再加上他一直以來對我說的話，無不讓我思考自己現在做的到底對不對。我到底是喜歡夏佑善還是喜歡作為夏銀财團的夏佑善會長，如果我真的喜歡是他這個人，真的不能為了他犧牲自己嗎？抗體問題已經解決了，這意味着身邊再有人不幸感染不再無藥可醫，Dr.Brown研究出B細胞克隆技術後甚至世界很快會恢複正常，我們在這個世界也能建立起自己的事業，開創屬于我們的新生活。

很快，我們也會成為帶着責任無法離開這個世界的人。

“前方五百米金翁公路左拐，發現戰鬥目标。全員做好作戰準備。”

“預計會拐向金翁公路，全員下車組成工事。”

我的心随着離城鎮越遠越混亂，迷迷糊糊地跟着大家下車架起了槍。我身上是前兩天去梅水前換的新制服，這會兒這穿着我已經和他們融為了一體。

“屍群按照預測路徑前進，作戰倒計時一分鐘。盡量擊斃喪屍，若喪屍距離小于五十米，放棄工事立即躲到車内。”

雖然是臨時作戰，但顯然和我們不一樣，他們已經有一套成文的作戰流程，隊長指揮作戰也條理清晰。

“開始射擊，視線内所有可見行動體一律擊斃，一律擊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