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告麒麟,于昨日下午在此樓天台将李少爺推下樓。今天上午又潛入王總房中将其殺害。連續作案兩樁,并試圖繼續作案謀殺易總未遂,被我酒店保安制服。請求判被告死刑。”所謂的公訴人正是酒店的主人小林,看他得意的模樣顯然要是把這所謂的審判變成一出戲。雖然用着不專業的詞彙,但舉手投足無不充滿了賣弄,和那位喜歡做調酒師的少爺一樣,他顯然是很想玩玩檢察官的過家家遊戲。
那位扮演審判長的人神情呆滞,很顯然是不想成為這群權貴玩家家酒的一個棋子。這時坐在他邊上扮演審判員的人打破了沉默說: “被告辯護人,請陳述。”
他是看着我說的,所有人的視線也都轉向我,顯然他們認定了我要扮演這個角色。真是的,這些人明明就可以當座上賓,偏偏愛在這裡玩小醜遊戲。
“怎麼樣?你要為你的兄弟做有罪辯護還是量刑辯護呢?”吳女士催促着我問。
“我不想玩你們的遊戲,快放了他然後解決這群行屍,你們現在這樣的玩法很危險。那些喪屍要是失去控制了,很可能會上樓來。”
“他說做量刑辯護。畢竟那小子是真的殺人了。”
“喂! 我可沒這麼說!”
“檢察官,你有要提交的證據嗎?”
舞台上大型屏幕被打開了,昏暗的樓下一下子變成了亮堂一片。剛剛的光隻照到了中央一角,事實上原本的泳池裡行屍的數量實在不少。在這樣的角度這樣的光線之下,他們反倒像是擁簇什麼娛樂明星的粉絲在追求着高高在上的麒麟。
屏幕上開始播起了畫面,畫面上是監控視頻,分别是麒麟進出了那道門。
“我們沒在天台上的監控畫面找到李少爺的墜樓經過,但很顯然李少爺墜樓期間這位叫麒麟的嫌疑人就在天台上。而且在李少爺墜樓引發騷亂後,在其他工人到達天台前麒麟離開了天台。這是李少爺墜樓的地方。很顯然為了防止意外墜落特意加高了圍欄,隻要是在這個天台,想要翻過如此高的欄杆麒麟不可能不注意到。這是我們安保在天台上拍到的腳印,因為下雪,所以沒有其他人去天台晾曬布草i,對應的,李少爺墜樓的地方發現了和李少爺鞋底不一緻的腳印。這腳印和麒麟的鞋子一模一樣。
“接下來是王總的命案,更顯而易見就是麒麟直接殺了王總。王總為防不測一直在自己的房中裝有監控。這是在王總房中拍下的畫面,清楚地記錄了麒麟行兇的過程。”
舞台上的大屏幕在這個地方看得一清二楚。麒麟穿着制服潛入到了王總的房間裡。盡管麒麟也有鍛煉,但和王總那個體格完全不成對手,所以他趁着王總不注意就給他的肚子來上了一刀。接着是王總的屍體照片和驗屍報告,麒麟的那一刀雖然沒有命中要害,但王總是因為那一刀而失血過多身亡。所有的物證和過程都已确鑿,這些事就是麒麟做的。
“辯護人還有要為犯罪嫌疑人辯護的嗎?”一陣沉默後審判員問到。
我本應該為麒麟說上幾句的才對,但也早有預感這一切都是麒麟幹的。【麒麟是一個充滿謎團的人】,佑善在他的筆記上寫下的字又回到了我的眼前。
“喂!小少爺,High一點,别讓這場戲太沉悶了。這樣也太無聊了。”吳女士的話把我拉回神來。那個屏幕已經暗了下去,當下就隻有這個地方幾個足以看清人但連人臉都看不清的射燈。
“就是,你知道我們花了多少人力才從那個農場裡接來了我們尊敬的法官大人嗎?如果你把這場Party演成這樣就太掃興了。”一直像是主持人那樣操縱着流程的審判員摸着法官的頭發,很顯然他是控制着這場鬧劇的人。
既然他們從農場裡接來了這位法官,也意味着他們已經知道了城鎮的人沒有死。他們出于維護秘密的目的才毀了城鎮,而那個農場本身就是給他們特供食物的秘密場所,他們現在知道了農場的存在還不知道那邊現在是什麼情況。
“麒麟做這些都是為了保護農場的人。如果你們能保證農場的幸存者的安全,他也不會做這些事。”
“哦?保護那些人的安全?真是個偉大的人。要花這麼大的代價把我們這些有價值的人的命換那些毫無價值的垃圾的命嗎?”
“喂!易總!你可隻是個觀衆。”
“肅靜!”審判員敲了敲法槌,臉上露着些興奮,看來他想做這事很久了。
“法官先生,拯救幸存者和兩起兇殺案之間并沒有直接關聯,隻不過是平民的幻想罷了。為此我更認為應該判處嫌疑人死刑!第一,他的謀殺不具有特定性,隻要是他認為應該傷害的人都會傷害,第二,他不存在改造的可能,就算是改造後依然存在對社會傷害的風險。所以我認為應該判處嫌疑犯立即死刑!”
“辯護人還有其他意見嗎?”
不,并沒有。如果這一切真的是麒麟幹的話,我甚至不知道他做的對不對。不管是保護更多的人目的還是什麼拯救弱勢者的目的,殺人在我的價值觀裡都是不對的。特别在這個生命更為珍貴的世界裡,不能再無謂地犧牲一個人了,不能再犧牲了。無論什麼時候我的腦中都回蕩着這樣的話語。不管貧窮還是富有至少在生命上應該一視同仁,這些人雖然活着隻有行惡,但也不應該通過這種形式被審判。殺人就是殺人。
對了,審判!既然你們想玩這樣的遊戲,我也進入角色來演這場戲好了。
“咚咚——”審判員抓着審判長的手敲了兩下法槌說:“本庭宣判——”
“等等!”我喝止到,“别以為我沒玩過這種遊戲,既然是法庭遊戲,連總結流程都沒過呢,現在還在辯論階段。”
“你晚了…… ”
“等等!我們的主角先生才剛入戲呢,現在正是遊戲開始的時候。”吳女士打斷他說到。
他們都看向我,意思是讓我繼續:“現有的證據和麒麟殺人都沒有必然性的關聯。雖然有麒麟進出天台的監控畫面,但是沒有證據就是麒麟把李少爺推下樓的。王總房間的畫面更是,我們見到了兩個人争執的場面,但并沒有露出那個行兇人的正臉。剛剛的那些證據都是間接證據而不是直接證據,不能就此判斷麒麟就是殺了那兩個人的兇手。請你換到天台上腳印的照片。”
他們的臉上都顯出了感興趣的神色。那位白鼠會的法官也在聽到我這話後鎮定下來,開口說:“請翻到那張照片。”
“這兩串腳印深淺不一,江南的雪融化的時間特别快。可以推斷兩個人并不是同一時間呆在這個位置。還有,王總是這個酒店的保安頭領,自然受到最高級的安保待遇。王總的房間不是一般人能進去的,你們都進不去的房間,麒麟怎麼可能能進得去?”
“檢方還有其他需要補充的證據嗎?”
“證據?當然有!”林總解開了那些綁住的人其中之一封嘴的膠帶說,“是你把王總房間的房卡交給麒麟的吧?我們被那個狡猾的狐狸誤導還以為是我們的人裡出現了叛徒,怎麼就沒想到隻要滲透我們手下就可以了呢?喂!你也跟着我這麼多年了,沒想過背叛主人的下場嗎?”
“是你背叛我在先吧?我妻子明明可以從那個城鎮裡出來的,但你們卻對她不管不顧。”
“就為了一個女人你就背叛我?賤人果然是賤人!要是我們沒有我,你們全家可在上海時就沒命了。“
“我抗議!原告公然用暴力對待人證,主張證據無效。”